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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鬥毆的也是熟人——張居正。
好在當年張大人也年輕,顯而易見武力值也很不錯,這才摁下了殷士儋。然後還無妄之災的被殷大人一起懟了一頓。
由此可見,明朝大臣的朝堂武德,跟官員級別問題也不大,上到內閣首輔,下到年輕小御史,都可以擼袖子就上。
不要慫,才不要在沉默中死亡,就要在沉默中爆發!
雖說明朝大臣這麼喜歡鬥毆,但最初也是最厲害的一次朝堂鬥毆,還是朱祁鎮搞出來的後遺症——
皇帝御駕親征被瓦剌逮走,更連累半個朝廷的文武百官殞命,數十萬大軍埋葬於土木堡,京城危如累卵。
在這樣的情況下,馬順在朝上居然還敢呵斥百官。
直接被憤怒的朝臣們擁上來打死,成為了有明一代最惡性的鬥毆事件‘午門血案’。
那從不是一時的怨氣,而是數年被宦官走狗欺壓的怨恨,是眼見忠正之士枉死,而所有人只能沉默的心底潰創,一碰就疼。
在那一日,變成了火山爆發了出來。
亦如今時今日。
**
一個朝笏板飛到了馬順的頭上。
這是御史王竑的笏板。
在成為御史之前,他是國子監的學生。那一年酷暑之際,他們都親眼見到快七十歲的師長,被馬順帶著人上了枷鎖。
“戴著不許摘,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去跪著求王爺爺吧!”
王竑深知,他們的國子監祭酒李時勉是不會去的。他寧願帶到死。
但國子監的學生如何見得了這個,上千人跪在宮門口替師長申明,又詣闕請奏,願意以身代罪。
王竑也是那日跪在學子中的一個。
他也遞了願意替老師揹負枷鎖的奏疏。
時過境遷,此事卻永志未忘。
今日的馬順,讓王竑想起了跟他跪在一起的千餘名同窗們。那日馬順也是這樣不耐煩的揮動手臂,讓錦衣衛動手,驅趕學子如牛羊。
若現在還讓他如此羞辱,還活什麼!
若是這樣的朝廷,還做什麼官!
王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砸過去,是因為武器只有一個,定了定神免得砸偏浪費。等他手穩定下來,便把笏板狠狠拍在馬振臉上。
同時擼袖子就往前衝。
不過,雖然王竑的笏板是第一個扔出去的,但第一個以拳頭打中馬順的卻不是王竑。
而是一個叫劉鉞的國子監講師。
他是劉球的長子。
父親被害死後,他們兄弟的仕途當然也就斷了,別想走什麼科舉了,便是考上了,也不會有前程的。還可能會引起王振一黨的注意,把小命陪進去。
好在劉公為人素來得人敬重。朝堂上其餘的官員保不住劉球,但也不能看他家一脈斷絕。王直等尚書便給他安排了一個不起眼的國子監職務。
都不是入流的官員,只是個尋常講師。
這不是個好活計,在明朝當編制內老師也挺慘的。
因太宗年間,有國子監畢業出來的學子,在考核中簡直是啥也不通水平太差。永樂帝怒了,有聖旨明發:“凡弟子員再試不知文理者,並罪其師,發煙瘴地面安置。”[1]
就是說學生學不好,老師也有罪,得被髮配邊疆去。既如此,這就實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也正因如此,王振等人倒也沒再理會他們。
這也是旁人唯一能做的事了:起碼保全了劉公的子嗣,以及給他們家一份生計能養家餬口。
作為一個普通的講師,劉鉞是沒有笏板的,但在王竑扔笏板之前,他已經挽好了袖子越眾而上。
六年了。
父親已經死了六年了,但劉鉞至今還記得,捧著血衣裹著的父親斷臂一路走回家的心情。
六年來,生父的血從掌心滴落的感覺從未消失。
直到此刻。
與拳上仇人的血匯聚在一起。
像是一點火星落在一大堆的乾草。
沉默肅立的群臣,一擁而上。
*
“血債當由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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