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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輪夕陽降下天際,街上的行人也都逐漸的散去,頁面上的各個買賣當鋪也都上了門板。直到現在就還有一些小飯館兒沒打烊。武志謙提著一個皮箱子在街上溜溜達達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哼小曲,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竭力分散注意力。畢竟晚上的行動雖然說沒有多少危險性,但是畢竟幾個師弟們都沒有經歷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所以他必須謀劃得更全面,。

正走著,可能是她也沒注意看前面。等他再轉身時恰好和一個賣炮仗的老頭兒撞了個滿懷。扁擔兩邊的兩個木桶裡裝著的一些炮仗全都灑落在街道上。老頭兒穿著一身粗麻外衣,腳踩一雙布鞋。最有特點的就是他那嘴角上的那塊黑痣,因為慣性的作用老人坐在了地上。屁股重重的磕在青石磚上。

“哎呦!”隨著老人的一聲慘叫,武志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放下箱子前來檢視老頭兒的傷勢。可能就是因為剛才那個不小心。老人的腰因為漏在外邊,不小心被清十圈兒的邊緣拉了一個口子。再有就是老人在沒有徵兆的情況下做了那一個屁股蹲。那我不好都能把人家要給蹲折了。

“老人家,您沒事兒吧,我走路沒長眼睛,要不我送你去醫院。”武志謙蹲在一邊詢問說。老頭兒眨巴眨巴眼睛,摸了一下自己受傷的部位。鮮血已經沾滿了他整個左手上,看樣子這道口子肯定劃得很深。

“不行老人家,您這傷口太深了,我背您去醫院包紮一下。”老人家雖說百般推辭,但是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還是被扶上了後背。武志謙站起的一瞬間愣了一下,直到現在他才回過神來。這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壓根兒連一個外科醫生也沒有。就算找遍整個鎮子也就只能找來幾個土郎中而已。

“哎呀不管了,賭一把!”武志謙揹著受傷的老人走在前面,後邊兒有一個很有眼力勁兒的人,臺基扁的在後邊兒跟著。武志謙畢竟是年輕人腿腳也好,很快就來到了鎮子東南角的一處醫館中。

這個醫館簡直就是簡陋至極,外邊的牆壁都是用土再加一些碎磚塊夯實的。院子裡養了一些雞鴨。在往裡走就是一間房子,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平淡無奇的土炕。在土炕的旁邊是一個櫃子,幾乎佔據了整面牆的空間。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藥材!

“有郎中嗎?有人受傷了您給來看看。”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一個四五十歲樣子的瘦弱男人才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郎中問。

“啊,這位老先生在街上碰了一下,您給處理一下傷口!”說完,郎中從櫃子上的一些瓶瓶罐罐中挑出來一瓶類似金瘡藥的物質。

“把我的酒拿來,他這個傷口太深了。要是不消毒的話,日後感染了他的命都不保了。”武志謙也沒有遲疑很快就在對面的一間屋子裡找來了半罈子老酒。想必是這位郎中和剩下的,郎中用兩隻手捧起酒罈子,喝了一口之後全部吐在擦的鋥亮的一把小刀上。

小刀兒一下一下的在快要潰爛的面板旁揮舞著。老人也疼的出撕心裂肺的喊聲,畢竟這種疼痛就算是年輕人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再把傷口處理好之後,郎中又往傷口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雖然老人家還是陣陣呻吟但最起碼傷口部位血流不止的鮮血止住了。

武志謙點兩個木桶中還有些許爆竹,他突然靈機一動沒準兒這些爆竹能在晚上的行動中有些用處索性全都買了。畢竟是自己把老人家弄傷的。

“大爺,今天這事兒太不好意思了。您看,要不這樣我把您這些爆竹全都包下來。您看看多少錢合適?”

老人也是個厚道人家,露出了一排牙齒笑著說:“咳,小夥子今天這件事兒也怨不著你什麼,我還得謝謝你把我備到醫館來療傷。這樣吧你如果看得起我給我兩塊大洋吧。”武志謙立刻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五塊大洋。兩塊給郎中,剩下的三塊兒都給了剛剛受傷的那個老頭。不為別的就為了他能吃上口熱乎飯。

武志謙扛著兩木桶的爆竹在到家時天已經擦黑了。這時家裡的人們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師弟們看著他抬著兩桶爆竹回家很是詫異。

“愣在那兒幹嘛,趕快上來幫忙。”幾個師弟趕忙放下扁擔兩旁的木桶。李鐵鷹向來好奇心重,最先問。

“大師伯,你弄來這麼多炮仗是讓我們就著稀飯吃嗎?”武志謙一笑沒有多說話,只是說了一句今天晚上就得看你的了。這弄得李鐵鷹有些懵。

隨後到了屋裡,武志謙把今天晚上的整體行動計劃跟幾個人事先通了個氣兒。當然,真實身份還是不能暴露的。只是說原來行動組那些人都是他找來的幫手。幾個人約定再過半個小時就行動。

此時城門口的哨兵整一陣陣的抱怨著:“他孃的,當官兒的都去大吃大喝去了,讓咱們在這兒看守城門受苦挨凍的。我上輩子是造的什麼孽呢?”哨兵整喋喋不休的說著,城門口的警衛班班長上去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裡還不知道在罵罵咧咧什麼,在那個年代的軍隊官階意識太過嚴重。

“班……班長,你怎麼來了?”可能是剛剛捱打的緣故。那個士兵說話時顯得有些口吃。

警衛班長盯著他的眼睛說:“我他媽告訴你們幾個,這幾天拍張說了鎮子上有一夥人。弄不好他們還有武器能對咱們不利,都夠看好了城門,一旦現什麼情況立刻開槍不用請示!”最後往自己腳下的地上吐了一口痰,又好像是習慣性的用腳蹭了下去。

幾個士兵連大氣都不敢喘,畢竟在他們這支隊伍裡還是老兵比他們混得開。與其多年的一兩句嘴還不如大家都高興。

哨兵的眼睛此刻牢牢地盯著,鎮子裡邊兒的動向。幾聲單調而悲悽的烏鴉鳴叫聲,弄得士兵背後涼颼颼的。再加之下午剛剛下完小雨,夜晚的風一吹空氣也變得陰冷無常。看守城門計程車兵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相比小鎮上的夜深人靜,在2o裡地外的雲山城客香居大飯店裡可是截然不同的一份景象。客香居大飯店秉承著那個時代獨有的複式塔樓建築。從高到低一共三層。然而這個晚上可是不一樣的,飯莊外邊的整條街上都是清一色的軍用吉普或者是隻有軍官才配給的黑色小轎車。

凌雲飛為了完成這次任務已經下了血本兒了。他邀請全城中尉以上軍官全部到席。當然這都是為了即將開始的任務所做的掩護。雲山城警備司令高永鵬上校以及其他有關人員全是清一色的綠色國軍軍裝。卻唯獨鎮子上那個混蛋營長的副官獨樹一幟,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鳳凰群裡邊的烏鴉。她也被弄得臊眉耷眼的,畢竟這支隊伍還沒有正式歸順國民政府。這一次他來不單單是吃席這麼簡單,他一個小小的上尉是以代表的身份來此。

畢竟她們那支部隊,國軍的正規部隊要想剿滅他那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但是雙方畢竟都不想撕破臉。這樣無論是外部的媒體輿論,還是內部的人員猜忌都是一個麻煩事兒。而軍隊恰巧可以領用此機會用一個合情合理的方式解決問題。

現在整個客香居一層和二層已經全被軍方包了。大大小小的軍官來了1oo多號人。當然,我都是和上級提前申請過的。

“怎麼回事兒,今天是老凌做東,他這是幾個意思啊?小徐你去外邊兒看著點兒,如果凌參謀長來了直接讓他進我們這個包間。”

“是!”

小徐剛出去,凌雲飛身穿一身草綠色的國軍軍裝。頭也被弄得很乾練,臉上還留著些許胡茬。這樣可能顯得更有軍人的陽剛之氣吧。

小徐敬了個軍禮直接就把凌參謀長帶到了包間兒裡。

“呦,咱們的凌暢不長可是神龍見不見尾呀。怎麼才來呀?”他的副手笑著帶有挖苦的意味說。其他的同僚們也都藉著這輕鬆的氣氛應和著。

凌雲飛倒也不客氣,畢竟今天是自己的主場。他先倒了一杯白酒敬了一下自己的長官和同僚們。

“今天凌某三生有幸,能請諸位大駕光臨凌某先乾為敬!”隨即一杯燒酒就進了他的肚子裡。燒酒進度的感覺使得他的胃裡暖暖的。

“哎,不行!今天你是壽星啊,你得連幹三杯。”守備司令高永鵬說。

“那好,既然高司令說了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不過四定,咱先說好了,我不勝酒力,我萬一要是出什麼洋相您可別見怪。”整個屋子裡在一片大麴聲中歡樂無窮。凌雲飛時不時的問起酒杯往自己胃裡灌酒。但是他始終卻用眼睛的餘光盯著一個地方。他知道由自己親身策劃的獵殺行動馬上就要拉開序幕了。

另外武志謙的行動組已經全部準備完畢,現在只聽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整個鎮子裡攪得雞犬不寧。但是此刻的行動總指揮武志謙心裡卻犯了嘀咕。萬一這次好的行動有什麼紕漏,那自己的師弟和師傅留下的唯一血脈都會受到牽連。但是他喃喃的一會兒,還是決定下達行動開始的命令。畢竟作為一個軍人第一要務就是要完成任務,顯然親情也就只能讓位。至於後續行動當中會生什麼特殊情況。作為總指揮的他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只能是以不動應萬變。

在客棧中休息的李響丫顯然也被這寂靜的夜弄得睡不著了。她現在恨不得帶著自己唯一牽掛的李鐵鷹逃到一個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地方隱姓埋名過完自己的後半生。但是命運似乎註定了這娘倆的命運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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