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樂者無意，聽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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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赤練的反問，雪女居高臨下的嘲諷道“聽慣了這種空洞樂曲的你，又怎能體會《白雪》的意境！”

跟著衛莊混跡江湖這麼多年，赤練早已也不是當初那個戰五渣的韓國公主了！面對雪女的嘲諷，赤練雙手抱胸神色自若回懟道“聽者身份地位有差距，感悟也自然會不同！”說完，赤練對著雪女吹了一口毒氣。

看到襲來的毒氣，雪女準備拿手中的玉笛揮散赤練向自己吹來的毒氣。可是低頭的時候，手中的玉笛卻忽然變成了一條赤練蛇。

對蛇類的恐懼是人類與生俱來的，除了那些御蛇之人，大部分人類尤其是女性，接觸到蛇類的第一反應永遠是遠遠的躲開。雪女也不例外，看到手中的玉笛變成赤練蛇的第一反應就是扔掉手中變成赤練蛇的玉笛。

扔掉變形成赤練蛇的玉笛後，雪女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中招了，可是這時候她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

在高漸離、大鐵錘和天明這三個觀戰者看來，剛剛與赤練對招勝利的雪女突然很嫌惡的將自己的武器丟到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大鐵錘驚撥出聲“什麼？”

被吊在空中的天明同樣一臉懵逼“生什麼事了？”

唯一知情的高漸離因為心憂雪女的安危也沒有心情向二人具體解釋，只緊張的說了五個字“這是，火魅術！”

就在高漸離開口的同時，中招的雪女也驚訝道“火魅術？”

看著連回答都這麼默契的二人，赤練嬌聲道“終於現了呀！可惜已經晚嘍！”

就在赤練緩緩走向雪女的時候，高漸離則滿頭霧水。火魅術的大名高漸離也是聽過的，可是觀戰的時候高漸離並沒有現赤練啟動火魅術。咦，不對，赤練應該是藉助方才蛇陣的聲勢隱藏了火魅術的啟動！但這都不是問題，雪女的《白雪》與赤練的火魅術同為幻術。火魅妖冶，為控心之術。白雪清冽，為醒神之術。以二者功法特點來看，白雪對火魅術應該是有剋制作用的。

之前雪女靠著白雪破解了赤練用火魅術製造出來的幻象，這也印證了高漸離對猜想。可是如今雪女怎麼會再次陷入赤練的火魅術之中。

就在高漸離滿頭霧水疑惑不解的時候，走到雪女身邊的赤練圍著雪女邊走邊說道“雪女妹妹，你此刻心中必定充滿了疑問！是否是因為你的白雪不夠完美才會被火魅剋制？”

聽到這裡，高漸離看著雪女心中篤定的說道“阿雪，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能夠完美的吹奏《白雪》，那一定是你！”

“事實上，你的《白雪》沒有弱點！”雖然自己的想法被赤練認證，但是高漸離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這妖女究竟在搞什麼？”不懂此間兇險的班老頭聽著赤練稱讚雪女的《白雪》一頭霧水。

說到這裡，赤練伸手挑起雪女的下巴稱讚道“不但沒有弱點，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完美至極了呢！不過，有一句話，你應該知道！所謂聞絃歌，而知雅意。就是這個聽慣了奢華淫靡宮廷樂曲的我，卻在你用完美的手指、完美的嘴唇吹奏出的完美曲意中聽出了深深隱藏著的無盡悲傷！你的《白雪》中瀰漫著深深的悲傷，這個，是不是就是你最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呢？”

看著眼神逐漸變冷的雪女，赤練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酥手。

“正是這個秘密，在你小小的完美世界裡增添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縫。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的心都有裂縫。就算是最堅強的心也都一定會有，哪怕這縫隙小到你自己都無法看見！只要抓緊你心中淌出的悲傷逆流而上，就一定能現那道最隱秘的傷口。正是你的曲洩露了你內心的秘密！火魅術才有機可乘哦！”

聽完赤練的解釋，班老頭恍然大悟道“居然是這樣！”

“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往，才譜出了你《白雪》中的悲傷。我很好奇呦！”

站在一旁的秦子戈聽到這裡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死角，自己走不出去，別人也闖不進來。每個人都把自己最深的秘密藏在那裡、把最殷紅的鮮血塗在那裡、把最心酸的委屈匯在那裡，沒有誰希望自己內心的秘密被大白於天下！赤練的火魅術就像一把萬能鑰匙，幫助她窺視別人的內心。

見雪女閉口不言，赤練湊到雪女耳邊輕聲道“我猜，那一定是一個你非常不願意想起的噩夢！”說完，赤練蠱惑道“我這裡有一個解脫噩夢的辦法，那就是與你的秘密一起靜靜地沉睡，永遠不要再醒來！”

隨著赤練的蠱惑，雪女回到了自己心中封死的那個角落。

面對這些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悲傷，雪女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不過就在她準備選擇逃避的時候，高漸離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高漸離的出現讓雪女昏暗無光的內心世界裡出現了一抹亮光，看著這個當初與自己一起坦然面對死亡的男人，雪女一直緊閉的心防突然緩緩開啟。高漸離和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世上再大的恐懼也大不過死亡。連死亡這種大恐懼她都能坦然面對，心中的那些悲傷在死過一次的她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看著雪女重獲清明的眼神，赤練用手指劃過雪女皎潔的臉龐驚訝道“哎呀，你還有氣啊！”說著赤練用手指抬起雪女的下巴，掃視著雪女的面龐故作遺憾道“這樣的傾城容貌，如果就此香消玉殞，還真是可惜了點兒呢！”

就在這時，赤練對上了雪女冰冷的眼神。火魅術到底是被《白雪》所克，面對恢復過神志的雪女。赤練的火魅術節節敗退，不僅如此，赤練現自己託著雪女下巴的手居然被冰晶包圍，意識到不妙的赤練連忙縮回了自己挑逗雪女的那隻手。

看著這一幕，雪女冷冰冰的說道“不錯，我的回憶確實曾經傷痕累累，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有句話你一定也知道，所謂樂者無意，聽者有心！樂曲本身單純如鏡，你之所以能夠從白雪中聽出那麼深沉的悲傷，只有一個原因。那個一直沒有從噩夢中醒來的人，恰恰就是你自己！在這個噩夢深處，你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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