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相生相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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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老頭聞言連忙追問道“這是為何？請荀夫子指點！”

“一種疾病，初時用藥，往往會立竿見影！但是如果不斷持續的使用同一種藥，此藥對於人體的效力就會減弱。醫家稱之為抗藥！”

聽了荀夫子的解釋，班老頭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曾經聽蓉姑娘提到過，他們醫家有句箴言醫者不自醫，愈人難愈己。”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端木姑娘師出醫家，從小到大一直與百藥為伍。雖然端木姑娘不曾服用過大量的草藥，但是積年累月的接觸下來她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一些藥性。這些藥性會增強她的體質，也就是醫家所謂的百毒不侵。不過也正因如此端木姑娘的抗藥能力遠遠出常人！”

剛剛覺得端木蓉有救的雪女聞言悲愴道“那該怎麼辦？”

對於雪女的心情，荀夫子也能理解。而且荀夫子也不是專門來調戲墨家眾人的，定了定神後荀夫子摸著自己的鬍子緩緩道“其實之前我就曾經想過給端木姑娘使用碧血玉葉花，但是出於謹慎，我開了三次護心脈的藥方。每一次的效果都比預期的要弱的多，也就證實了我的推斷。回去的這段日子裡，我一直在尋找解決的方法！這次終於現了一個奇特的古藥方，再加一味藥，或許就可以讓碧血玉葉花的藥力揮出來。”

立功心切的天明追問道“什麼藥？”

“雪蒿生狼毒！”

聽了荀夫子的答案班老頭大吃一驚“荀夫子，雪蒿生狼毒不是致命的毒藥麼？”

“不錯，這個古方正是利用陰陽相生相剋的原理。先用雪蒿生狼毒削弱端木姑娘的抗藥能力，再用碧血玉葉花。這樣一來，才能完美的揮這株九泉碧血玉葉花起死回生的藥效。”

聽了荀夫子的解釋，一直沉默不語的高漸離擔憂道“蓉姑娘的身體已經這麼虛弱，能夠承受這樣的劇毒嗎？”

“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砸了砸嘴後，荀夫子嚴肅的說道“用藥的時機、劑量都必須十分精確，不可有毫釐之差！否則！”

“否則”後面的話荀夫子沒說，但是眾人都明白失手的後果。

就在這時，徐夫子雪上加霜的提醒道“雪蒿生狼毒雖然在珍貴程度上比不上荀夫子的九泉碧血玉葉花，但也是難得一見的毒藥。這些日子，桑海城以及周圍市鎮上所有的藥鋪都被秦軍嚴密的控制了！”

“這段日子以來，李斯對小聖賢莊的監視程度加嚴了不少。此事，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班老頭聞言連忙拱手道“荀夫子多番出手已是仁至義盡，墨家上下豈敢怪罪。尋找雪蒿生狼毒一事，就交給我們吧！屆時再請荀夫子出山救治蓉姑娘！”

“只得如此了！”說完，荀夫子指著盒子裡的九泉碧血玉葉花對眾人說道“這株九泉碧血玉葉花被珍藏已久，花蕾收斂。必須在水中培養七七四十九天，接受雨露日照！方可重新綻放盛開！培養期間如果中斷，則花蕾凋謝前功盡棄，切記切記！”

“多謝荀夫子提醒，我們一定會好生照料這株九泉碧血玉葉花的！”

交待完一切後，荀夫子叫上天明一起離開。

墨家上下都多多少少進入過端木蓉的醫莊，接受過端木蓉的醫治。在天明把荀夫子帶來為端木蓉看病後，得知端木蓉有救的訊息後眾人對天明這個新任鉅子也不再向過去那麼抗拒。

在天明和荀夫子快要走出墨家掌控的範圍的時候，在外圍警戒的一個墨家弟子熱情的對天明打招呼“鉅子！”

被墨家眾人接受鉅子是件很高興的事，若是換個場合，天明或許就裝模像樣的擺譜了。不過如今荀夫子在身旁，天明連忙對那個墨家弟子打手勢。那個墨家弟子看到天明身上的儒家弟子常服後也反應過來集中生智道“上次借給你的鋸子，用好了記得還給我啊！”

“放心吧，改天給你送過來！”假模假樣的對過話後，心虛的天明對荀夫子掩飾道“鋸點兒木頭，嘿嘿！”

解釋完後，心虛的天明連忙帶著荀夫子離開。

“子明小友，你的朋友還真不少啊！”

天明聞言打哈哈道“哪裡哪裡！”

“剛才那位跟你打招呼的分明是武林好手，似乎不是什麼普通的農夫？”

眼見暴露，天明溜鬚拍馬道“什麼都瞞不過荀夫子的眼睛！”

“你們這些墨家的朋友，個個身懷絕技。就連白蒼蒼的老婆婆也是絕頂的高手啊！”

“哪裡哪裡！”說完後天明反應過來，看著荀夫子疑惑道“什麼老婆婆啊？”

“就是剛才走過去的那位啊！”

聽了荀夫子的解釋，天明想起來了。剛剛他急著帶荀夫子離開的時候，確實有一位拄著柺杖的老婆婆從他們身邊經過。不過天明當上鉅子後並沒有機會認識所有的墨家弟子，想了一陣後沒想出個子醜寅卯的天明索性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在天明看來，墨家在城外的秘密據點有大叔在能出什麼事。

丟掉煩惱後，沒心沒肺的天明帶著荀夫子再次上路。

天明和荀夫子走遠後，方才他們口中議論的那個白蒼蒼的老婆婆扣響了之前和天明打招呼的那個墨家弟子所在的用竹子圍成籬笆的院子。

武道一途，境界高的人能感知到境界低的人的水平，但境界低的人卻看不清境界高的人的深淺。

剛剛和天明打招呼道那個墨家弟子看到門外的那個老婆婆後熱情的問道“老婆婆，有事嗎？”

“小兄弟，趕路累了。給碗水喝吧！”

聽到院外老人的訴求，那個墨家弟子不疑其他熱情的回應道“好的，老婆婆你等一下！”

和這名墨家弟子一同負責警戒的另一位墨家弟子看到他走到井邊倒水問了一句“阿中，什麼事啊？”

名叫阿中的那個墨家弟子一邊倒水一邊回答道“有位路過的老婆婆討碗水喝！”

得到回應的那個墨家弟子點了點頭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而阿中也端著倒好的水來到院外“阿婆，讓你久等了！”

就在阿中準備將手中盛水的碗遞給那個老婆婆的時候，阿中看著對方突然變成血紅色的雙手驚呼道“阿婆，你的手！”

等阿中看到褪去偽裝的大司命後，阿中第一時間就要給院子裡的夥伴出警告，可惜大司命沒給他出聲的機會就打暈了他！在院子裡的另一位墨家弟子見阿中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一邊呼喚阿中的名字一邊走出來檢視，對於阿中，大司命看在他熱情給自己水喝的份上並沒有下死手。不過另一位墨家弟子就沒那麼幸運了，剛走出院門就被大司命一掌斃命。

接著大司命闖進院中將剩下的四名墨家弟子一一扼殺，完事後大司命拍了拍手後，提著被她打暈過去的阿中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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