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中華自古有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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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問道站在一邊，冷眼觀察著這些殷商重臣，他如今也是上大夫了，也有不少人主動上前與他打招呼。雖然外來的諸侯幾乎都不認識他，但是如此年輕的上大夫，殷商天下唯他一人。但天下諸侯可就多了去了，大大小小有封地的諸侯不下百人，如今在場的也有大半以上。

諸侯之的東伯侯姜恆楚，帶著一幫人在和比干、梅伯在一起閒談。大王有恙，王弟比干就是這場婚事的男方主事人，再加上他太宰的身份，按理他和東伯侯身邊的人應該最多才是，可惜事實遠非如此。

西伯侯姬昌並未多言，作為天下聞名的賢者，身邊自有一眾擁泵，陵川伯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陵川伯莫不是羨慕巨鼎出現在娘娘的封地？”

不知哪裡來的癟犢子小諸侯，明顯是故意一問，聲音高的把樹上昏睡的鳥兒都給驚走了。

“這是自然。巨鼎乃鎮國至寶，雖然說只要是出現在我大商的土地上，那就是福佑大商，但是它既然是在娘娘的簡地出土，那足以說明娘娘治國有方，著實讓本伯欽佩。”

陵川伯高調配合著那個癟犢子小諸侯。

“如此說來，前些日子的鳳鳴岐山，此萬年難遇的大祥瑞，雖是福佑天下，但也足以說明西伯侯之賢已感動天帝，實為天下諸侯之表率！”

李問道一陣肉痛，又想起了在西岐的不開心。那日在豐城周宮前，當著豐城萬民之面，趾高氣昂的李問道高調宣讀了自己撰寫的那篇詔令，本想看看姬昌吃癟後氣急敗壞樣子，可惜結果卻令他失望至極。

詔令宣讀完後，西伯侯姬昌幾乎是淚流滿面地接過詔書，帶著一眾周國臣屬，向東頂禮膜拜，口稱大王英明，福佑天下、福佑西岐。

當時就把李大夫驚的下巴碎落一地，這個老狐狸不僅陰險至極，臨陣時氣度之淡定，堪稱天下少有，人才啊，人才！小受受啊小受受，你如何玩的過他呀！

“盧男此話詫異，本侯受大王之託，帶君巡牧西岐，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我大商，也為大王守好西土，此乃人臣本分，何來表率之說？這天下諸侯，包括盧男，那個不是盡心盡力為我大商嘔心瀝血？”

姬昌此話一出，滿場叫好，朝中幾個老臣更是頻頻點頭，讚歎不已。比干和姜恆楚也是一臉詫異，沒想到姬昌竟然會如此一說。

不遠處的李問道，差點一口老血噴勃而出，尼瑪，可惡，老賊竟然這麼快就學會使用我的成語了！咦，不對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還有嘔心瀝血，我在哪說的？該死，看來以後這成語不能隨便用，被人無償學去了，太吃虧了。

“西伯侯果然是高人不露相啊，侯爺此話一出，看天人還有誰人不誇侯爺之賢，不以侯爺之言行為表率？”李問道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侯爺，李某著實佩服侯爺這招這以不爭而為爭之術。高，實在是高啊！”

李問道去了趟西岐，早看出來了，周國幾個重要臣屬明顯要比朝歌這些大臣腦子要多跟經。所以他才不得不提醒一下這些直腦筋的傻鳥們。

“以不爭而為爭，”朝歌一干臣僚和不少諸侯似有所思，大多數沉默不語。

姬昌顯然很有城府，李問道的話雖然讓他難看至極，但臉上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只是淡淡一笑，“李大夫說的是，是老夫魯莽了。”

“你，李問道，你怎敢汙衊我西伯侯？”

陵川伯沉不住氣了，這個時候必須要在主子面前表現一下。

“來人，陵川伯意圖謀反，屬十惡不赦，給我拿下！”

娘娘的簡國，哦不，他李問道的簡國要想擴大，要想與他自己的庸國連城一片，陵川伯國有些繞不過去，李問道整天想著怎麼兼併陵川之策，見陵川伯如此一說，立刻毫不猶豫地命人將其拿下。

本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李問道瞬間就撲向陵川伯，一腳將其踹倒在地，只一下就將他給制住了。

在場上百人無不驚訝地看著李問道如行雲流水般地，就將陵川伯給縛住了雙手，好像還讓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所謂刑不上大夫，陵川伯琴無畏乃大商伯爵，位同上大夫，李問道這下著實把眾人給驚住了。不過，他是當朝司尹，確實有權利拿人，只是，這是在王宮，四周的禁軍護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是不是該走上去把人從李問道手裡接過來。

“且慢，且慢，李大人何以無故說陵川伯意圖謀反？李大人可否為老夫解釋一下？”

副宰膠鬲一看李問道瞬間就拿住了陵川伯，趕忙走到李問道身邊，試圖解救琴無畏。論職務，如今李問道已經與他平級，但是膠鬲是二品上大夫，地位要比李問道高出一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這大商天下，只有大王才可以說‘我西伯侯’這四個字。陵川伯之言，作為司尹，李某認為有謀反嫌疑。怎麼，膠鬲大人認為在下說錯了，除大王外，人人皆可如此說嗎？”

李問道這是在偷換概念，“我西伯侯”這四個字，確實只有大王才可以說，但是膠鬲明顯不是這意思，他是質疑李問道的懷疑是否妥當。

我化夏文明從不以言犯罪，也從不因言治罪，更不會不允許人隨意異議朝廷的決議，就算說錯了話，一般也不會有多大罪過。至少到了李問道原本那個時代，大臣當面罵皇帝，是常有的事，根本就不會因此就丟了官，失去了一身榮華富貴。若是遇上了相當千古一帝的君主，沒準還得事後表揚他一下。這就是我中化文明的有容乃大，相容幷蓄的博大氣度。這也是我化夏文明幾千年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根本原因。可惜幾千年後，蠻夷侵入中土，一切就變了。

膠鬲畢竟年紀大了，又是在心情激動的情況之下，被李問道這麼一問，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而且，在場的人也同樣沒反應過來，被李問道這麼一反問，全場竟然鴉雀無聲。

“兄弟，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