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北冥冰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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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朱元璋於朝會上頒佈詔令，命廣州福建兩地率先組建水師，並將後續一切事務悉數交付皇孫殿下方便操作。待水師建成後，這支由修士組成的軍隊便會立即投入到清剿沿海邪魔的戰鬥之中。

泉州船塢在得到指令的當天即刻行動起來，晝夜兼程，力爭在二月之前完成十艘仙舟的建造工作。

當東南沿海民眾得知這一訊息後，無不感恩戴德，只知此舉乃陛下賜福，卻未能體會朱高熾背後所付出的努力與艱辛。

朝堂之上，群臣雖心中明白調撥鉅額靈石至沿海並非初衷，然而在王景宏上報南方形勢之後，眾人的心態亦有所轉變。

招募修士，鑄造戰艦，乃至排程物資，皆需耗費大量時光。而陛下旨意之中，更透露出皇孫殿下正逐步接手整個大明的政事。

先是整頓傳送陣，繼而又涉及軍事事務，或許距離真正登基掌權的日子已然不遠。

諸多念頭活躍的大臣回到府邸，與幕僚秘密商議，已有了改換陣營之意圖。

而那些早早便力挺朱高熾的大臣們，卻是歡喜異常，幾欲在奉天殿翩翩起舞。

隨著聖旨自應天府傳出，一道道暗流開始湧動並向整個大明蔓延開來。

此刻，北冥雪域的夜晚，刺骨的寒風吹過，一頂頂牛皮帳篷傲立於雪原之上，黑暗中的篝火猶如繁星，照亮營地四周。

身穿鐵甲，身披厚重獸皮絨的修士們，站立在雪地中，火光照耀下的臉龐通紅，眸中洋溢著興奮之情，齊齊看向那立於高臺之上的將領。

風霜並未抹去他們身上的滄桑痕跡，反而激出了更加高昂的鬥志。鐵甲上的陳年傷痕，在暗夜裡尤為醒目。

臺上將領一聲令下，軍營內的喧囂瞬息間消逝無蹤，唯有呼嘯的風聲在天地間迴盪……

在煉丹師的吆喝之下，靈酒伴著妖獸肉，被呈了上來，蒸騰的靈氣霧氣掩映了修士們的面龐，但他們銳利的神識仍舊透出堅定。 圍坐在堆滿仙釀與珍饈的桌旁，這些修兵們的神色更加亢奮起來。

九天雲臺上，朱榑與眾位來自帝都的仙使靜靜地站立在那裡，他的目光掃過下方的同袍們，雖然寒霜狂舞，卻難以窺見他面上的情感波動。

兩位護法弟子抬著一隻重重大陣守護的寶箱，穩穩地放置在雲臺之上，隨著陣法禁制被清脆一擊解開，顯現出內裡熠熠生輝的修煉資源——上品靈銀。

“這是天庭的獎賞，各位道友，是否歡喜？”

朱榑猛地舉起手中的玉如意酒盞，向著下方大聲宣告，其聲音穿越冰寒封鎖，迴盪在這片修兵營地的每一個角落。

“歡喜！”

修士們回應得異常激昂，那股噴薄而出的氣息彷彿要將這寒冷冬夜逆轉為熾烈夏日。

隨後，護法弟子自懷中取出一張秘錄名單，逐一誦讀名字，並依照每個人的修為貢獻分配寶箱中的修煉資源。

齊王朱榑在此年終歲尾之際，於雪域之中取得了一場轟動仙界的勝績，令整個修真界為之震動。今日天庭賞賜降臨，恰是眾人歡慶修養之時。

修兵們握著手中熠熠光的上品靈銀，心中更是振奮不已，長長的隊伍秩序井然，每一位修士皆按次序領取，在齊王朱榑的悉心調教下，這支兵馬已然成為了一支無敵的仙兵鐵騎。

“感謝林仙卿帶來的修煉物資、靈布以及靈谷，本王在此代表眾位修士向您表示由衷的謝意！”

目睹著分配賞賜的過程有條不紊地進行，朱榑不禁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身來，面向那位代表兵部而來的仙卿林長衣，微一躬身，儘管眼中仍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傲然之氣，彷彿欲要在言語間流露些什麼暗示。

林長衣望著臺下的修士們，不由得感慨萬分，自己雖然年逾半百，除了在皇城之內，還是次見識到如此紀律嚴明的私人修煉軍團。

“齊王殿下果然不負治軍強者的美譽，即便是比起燕王殿下來說，也毫不遜色啊！”

撫摸著自己頜下的白色鬚髯，林長衣費盡心思尋找著合適的言辭。

“塞北之民，素以自由散漫著稱，納入麾下，恐怕難以馴服，即便經受嚴格的修煉磨礪，恐怕也難以長久地安心留在軍營之內，想必齊王殿下必定有過人的手段，才得以將其全部收服並馴化！”

“我曾隨仙宗遠征漠北，那些邊陲部族之人猶如未開化的野蠻子民，毫無禮法綱紀可言，更別提遵守何種軍事規則了。常言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一支治理有方的軍隊，才能釋放出最為強大的戰鬥力！”

“林仙卿過譽了！”

聽聞此言，朱榑立刻欣喜若狂，笑容幾乎溢位了眼角，眼中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飾。

“治軍之道，關鍵在於心，處理好上下之間微妙的關係，唯有真心待人，自己計程車兵感受到將領的誠意，自然會心領神會，一旦將士同心，何懼百戰！”

朱榑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意圖，然而他的目光卻不時投向林長衣身後站立的兩人——那正是朱高熾遣送到北方的紀明與元化兩位親信修士……

“哼，你以為派遣兩位修為低微的手下前來，就能輕易探查到我這裡的虛實麼？你還是太過稚嫩了，侄兒，你所見到的一切，皆是我允許你看見的真相。”

提及自己的侄兒，朱榑心中泛起陣陣寒意。

雖然他駐守邊陲塞北，但對於京都之內的一舉一動卻瞭如指掌。自家的秘諜早已在他倆啟程之前便傳回了情報，他也早已佈下了周全的防備。

瞭解到藍玉在朝廷受辱，背後竟與朱高熾息息相關，朱榑對於這位侄子的忌憚之情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侄兒啊侄兒，你若能置身事外該有多好，讓老祖宗直接出手解決了藍玉，我便不必為此煩惱多多。”

想到此處，朱榑心頭湧起一絲遺憾。藍玉的存在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塊擋道頑石，想要搬走絕非易事，更何況藍玉與他又素來不合，一旦相遇，必定會有一場生死之爭。

假如有機會返回京都中樞，他必定會使計策觸動那位老祖宗，剷除藍玉這個災禍，那樣他的計劃恐怕也能早日實現。

“或許我可以遣人前往京都，挑撥藍玉犯下滔天大錯，使他無可挽回。”

朱榑屹立在高臺之上，目光遠眺南方，眼眸中透出冷酷之意，內心的謀略也漸次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