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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還不太想讓你們魔界知道清冥還活著。”陸河冷聲道，然後慢慢的走到清冥身前，將清冥阻擋在了身後。

“你要做什麼？”清冥扶住陸河的肩膀，一皺眉，他本不想再廢話，既然老人知道了那麼多，不如就送他去死好了。

“我也修煉了幾天，總要試煉試煉，放心，不會讓他走的。”陸河眼神堅定的看了清冥一眼，示意他不必擔心。

陸河現在清楚的很，自己的血統非常牛逼，連楚江王在他這裡都討不到便宜，更何況是個清冥絲毫不擔憂的人。

清冥喝了他的血，將封印衝裂一道縫隙，正在源源不斷的恢復法力，但這件事沒有人知道，這將是他們最大的一張底牌，讓敵人有恃無恐，才能暴露出更多的秘密，他們就離勝利更近一步了。

所以這個人就算死，也絕對不能死於清冥的手下，而應該是一個神族了卻了他。

“你倒是很有自信，不過二十歲的小仙而已，真以為你們神族無所不能？”老人輕蔑的看了陸河一眼。

陸河心裡倒是有底了，他現在區別別人法力的高低，就從一點，能不能看出他的真身。

楚江王看出了他的真身，走了，謝平安看不出來，清冥也看不出來，這個人更看不出來，那就說明，這個人比楚江王好打多了。

“謝平安和白鹿都算是我的朋友，我沒那麼好的胸襟，我要報仇。”陸河的眼睛紅了起來，報仇二字剛出，胸腔中一股悲憤湧了上來，丹田裡的靈氣霎時間沸騰，流經他的四肢百骸。

縱使給清冥餵了血還沒有恢復，但陸河卻覺得，自從學會控制這股力量，他的筋脈通暢了許多。

老人手疾眼快，柺杖上黑氣一繞，奔陸河的腦袋砸去，陸河不會什麼武功招式，本能的用手一抓，靈力從手臂灌入手指，陸河恍惚間覺得自己的五指變得鋒利堅硬，他用力一攥，咔嚓！

柺杖被他擰成兩截，狼狽的掉落在地上，黑色的霧氣聚成一團，將柺杖包裹起來，企圖拖拽回老人手裡，但陸河並沒有給他那個機會，一拳衝老人的臉砸去。

普通人打架，攻的是上三盤，陸河也不例外，他此刻也被刺激的稍稍失去理智，心中只有一定之規——殺人償命。

二十年，他從未傷害過別人，但他清醒的意識到，身體裡有種原始的野性覺醒了，這種野性充滿力量和瘋狂，逐漸佔據著他的理智，不殺人，就被殺，沒有比這個更公平的了，對於屠戮的兇手，決不能有一絲的留情，否則他對不起謝平安危急時刻留下的資訊，也對不起白鹿拼死守護的鑰匙。

要他死

一股洶湧的熱流注入陸河的拳中，他的眼睛逐漸變成金色，淚水順著眼角留下，滴落在地上，將灰色的地面灼出兩個深黑的小洞。

他化拳為爪，穩準狠的掐住老人的脖子，看著他面帶驚恐的神色，暴突的眼球，不住伸長的舌頭，陸河的心中卻又一絲絲快感，就是這樣吧，白鹿他們死前就是這麼痛苦吧，我要你也感受到，他們的痛苦

手指不斷縮緊，身體裡的靈力卻仍然旺盛，他打死這個人，真的絲毫不費力氣呢，柺杖打到身上的痛，法力暴擊的傷害，全部都被充沛的靈力阻擋回去，根本無法動彈陸河分毫。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陸河舔了舔嘴唇，覺得渾身燥熱的厲害，那老人的嘴角滲出血液，眼球已經上翻，手指無力的垂下，留下的血液染溼了小唐裝，和白鹿很像呢。

“陸河！”

陸河感到一下強有力的推擊，他躲閃不及被推了出去，撞在牆上滾落到地上。

老人的屍體軟踏踏的倒在泥地上，死不瞑目。

“怎麼了”陸河嗓音沙啞，被清冥一招推出才逐漸恢復了清明，看到地上的屍體他有些不寒而慄。

自己殺人了？他竟然殺人了，可是方才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只有快感，爽感，恨意，他沒有猶豫，一擊致命，沸騰的野性根本不受理智控制。

“你方才有些走火入魔了。”清冥皺著眉頭，將陸河扶起來靠在自己腿上，用衣袖給陸河擦著額頭的汗。

“怎麼會？”陸河喃喃道，卻覺得身體一陣發虛。

“還有，我看到了你的真身，是一隻鳳凰。”清冥神色複雜，看著陸河的臉充滿擔憂，因為據他所知，神界根本不可能有一隻二十年的鳳凰。

紫赤毒蛇

但陸河渾然不覺，凡界也有鳳凰的傳說, 那可是上古神獸, 他自己竟然是鳳凰麼？怪不得那麼牛逼呢。

陸河用手一撐地, 想要站起身來, 卻發現手臂一軟, 又摔倒在清冥的懷裡, 他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既沒有受傷又沒有失血過多，怎麼會這麼虛弱呢？

“你大概是壓制不住自己的靈力吧。”清冥手臂一用力, 將陸河扶了起來, 他沒跟陸河說, 鳳凰這個種族, 發源到陵光神君朱雀這一代，開枝散葉與別族通婚, 導致無法傳承後代，而陵光神君的親子，火鳳凰忼佴神君, 已經是神界最年輕最純正的鳳凰了，只是他

那麼陸河又是從哪裡來的呢？他和陵光神君又有什麼關係？

“我明明可以操控它了啊, 為什麼還是會被它控制了神智？”陸河面露不解，繼而望向不遠處老人的屍體，鮮血流了一地，在褐黑色的水泥地上顯得越發黯淡。

陸河很快就從殺人的焦慮和恐慌中恢復過來，因為面前的並不是個無辜的人類, 而是一個殘忍嗜殺成性的魔物，他拄著清冥的肩膀走到老人身邊，尚能看到他上翻的充滿血絲的眼珠。

“鳳凰本就是神族中極其尊貴的一屬，靈力也在最上層，你難以控制是正常的，畢竟你才二十歲。”清冥安慰道，甚至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陸河的耳骨，淡淡的鬍鬚弄得陸河有點兒發癢，也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清冥心裡清楚，並不是這樣的，陸河從來沒在神界呆過，沒受過神氣的洗禮，沒生活在靈氣充盈的仙山，甚至連修煉的法訣都不懂，他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就算是鳳凰，在他這個年紀，不過也是蹣跚學步的小黃鳥罷了，而陸河身上的靈力，更像是一直訓練有素的強大的成年鳳凰。

“你知道他是誰麼？”既然是魔界中的人，又並不畏懼清冥，想必是個身份還算挺高的魔物吧。

“知道，他是九殿平等王手下的紫赤毒蛇。”清冥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紫赤毒蛇也算是地位崇高的魔物了，幫著平等王治理魔界小地獄，他去平等王領地視察的時候，曾經見過紫赤毒蛇，是個角色，也適合治理小地獄，沒想到今日再見，竟是這麼一副模樣。

“紫赤毒蛇他過會兒也會消失麼？不然如果有人進來，我們會很麻煩。”陸河擔憂的看了看靜止的電梯，這個電梯誰都可以用，萬一這時候真有什麼逃學的小孩子下來玩，他們真是說不清了，因為這麼個殺人犯扯上官司，實在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