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火蛾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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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最敬仰的師哥。”

沈渡沒用“本官”，而是“我”，他對莫謙之從來都有年少情誼在，只因他不善表達，從來刻在骨子裡。

莫謙之的眼神稍有些變化，當初的點點滴滴他怎麼可能會忘卻，就算已然忘卻了與沈渡的往事，他也不會忘卻沈士傑。

抿唇，沈渡望著阻擋在護城河外的莫謙之，胸腔震動：“師哥，我未忘記你救我之恩，我知你信我，我絕不傷害他們，我帶他們來此，只求‘破繭成蝶’的解藥，或者，交出陳火蛾。”

那是個學識淵博，充滿正義，心懷天下的學者，導師，是個真正值得敬仰的前輩，老師。

被一聲聲質問，沈渡也知他此次手段並不光彩，如若不然，莫謙之絕不會提及過往救命之恩來質問他。

只是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先生死了，死在了那個女人的陰謀裡，沈渡變了，他也變了。

“你現在，對得起先生嗎？”

“遲了，太遲了。”

莫謙之眼裡迸出恨意，朱顏是那些人安排給沈渡的細作，嫁給他就是一場陰謀，他卻耽於溫柔鄉裡，是非不分，全憑朱顏牽著鼻子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籌謀隱忍這麼久，絕不能功虧一簣。

“沈渡，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你這話說出來，自己不覺著可笑嗎？”他笑得有些滲人，眼神變得堅毅卻又可怕起來，“這麼多年，你已經成為大周的走狗，你可對得起蒙冤的先生？”

可是，沈渡怎麼敢，怎麼敢對他家人下手，只因為屠城之戰時，他下死令擊殺朱顏惹惱了沈渡，所以這次以牙還牙，拿他家人開刀嗎？

“我一直記得沈府冤情，執掌內閣這麼多年，也從未放棄尋找真相。”沈渡低吼，帶著壓抑的情感，他實在不願與莫謙之兵刃相見，誰都道他無情，可他絕非如此，莫謙之是他如今在世唯一與沈府關聯之人，他並不想……

他終歸是把家人牽扯進來了嗎？

“少來這一套，”莫謙之振臂高呼，“滅了大周，清除汙垢，建立新世界。”

呼聲隨風而動，原本鎮定自若的莫謙之聽到這熟悉的呼喚聲，循聲而望，待看到妻兒那一刻，頓時心灰意冷，莫名生出些悲慼出來。

“建立新世界！”

“爹爹！”

“建立新世界！”

她的孩子們也哭喊著追來，將她團團圍住，有年紀稍大一點的也看到了城樓下的莫謙之，遂呼喚起來。

追尋者們跟著高呼，望向城牆這邊的舊日相識，眼裡再沒有不忍和憐憫。

倏然她掙脫了桎梏，奔到城牆雉堞（古城牆外側垛牆，設垛口，可射箭和了望）的垛口處朝下望，一眼就看見了自家夫君。

對，他們是汙濁的人，不配生在這個世上，殺了他們，然後複活一個全新的他們。

第294章 火蛾黨26

這是拯救，不是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