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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李家良將次聲波吹灰器加以縮小,改造成吊頂裡的那個留聲機形狀的東西,喇叭對準ktv包間的方向,透過電機轉速,讓一個旋轉閥門按照設定速率開通和關斷氣源的噴口,使噴出的氣流呈間斷的脈衝狀態,形成次聲波,利用吊頂的通道輻射到ktv包間……

“看到蕾蓉的複檢報告的時候,我就想到這一點了,心臟病突發,很少會內耳出血,如果有,一定是聲音武器的攻擊。噪音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震死人的噪音,狐領子鄉絕對不會沒人聽見,所以無非是超聲和次聲,超聲主要用於醫療,致死性強的還是次聲。”劉思緲的聲音有些顫抖,“本來我也難逃一死。次聲的穿透力極強,別說穿透一層和二層的樓板間隔,就是鋼筋水泥的軍事堡壘也不在話下……那天我差點受辱,他們離開我的房間後,因為高燒未退,我還是昏睡過去,當吹灰器啟動時,次聲波將我也震醒了,給我造成了被‘湖水’淹沒的幻覺,使我痛苦萬狀地逃離了湖畔樓——聲音的本質就是一種機械波,所以我才在幻覺中,看到了湖水的波浪洶湧而來……不過,我之所以沒有受到更大傷害,全都是因為這個。”

說著,她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間挾著一個子彈頭樣的東西。

“這是3m耳塞,睡覺時塞在耳朵裡,可以降低29分貝的噪音,由於是聚氯乙烯泡沫塑膠製成,它還會大大增加次聲的衰減量。”劉思緲的聲音十分悽惻,“我猜想,這是李家良在動手前,給昏睡中的我戴上的……也許他只帶了一對耳塞,也許他本來想成為包間內的‘倖存者’,但他最終還是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了我,他不想無辜的我受到傷害……”

劉思緲有點說不下去了,輕輕地咳了兩下。

“這麼說,李家良運用聲學手段殺人,居然一次成功了。”呼延雲感嘆道。

“不是的……”劉思緲的聲音忽然沉重起來,“應該說他並沒有完全成功,因此才出現了第二個案子和第二個密室。”

樓道深處的黑暗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裡我要先插一句,初偵報告上說,警方趕到湖畔樓時,全樓黑漆漆的沒有開燈,胡蘿蔔檢查配電箱時發現總閘跳閘了,這是因為吹灰器的電流過大造成的——當然這也在李家良的策劃之內,否則次聲波長時間傳送下去,不僅會造成接近湖畔樓的無辜者死傷,密室之謎很容易就會被警方堪破。”劉思緲說,“次聲波殺人是一個很有創意的手段,但在現實中並不多見——原因就在於次聲波的‘劑量’不好控制,殺人效果與個體差異關係很大,十幾秒的發射,可以殺死體質弱的人,但強壯的人可能只是休克、昏迷。所以,在次聲波傳送的短時間裡,蒙健一、焦豔、宮敬和佟大麗猝死,另外兩個人則發生了搏鬥,蒙如虎想奪門而出,李家良擋住門不放他跑,捱了蒙如虎好幾刀。當李家良後背貼著門倒下時,蒙如虎一定也被次聲波震得昏死了過去——注意,是昏死,而不是真死。”

劉思緲繼續說:“包間門內側的把手上發現的血指紋,經鑑定是蒙如虎的。警方認為,這說明蒙如虎殺死李家良後想奪門而逃,卻被室內的‘第七個人’用菸灰缸砸中後腦勺死亡——我姑且不論這‘第七個人’用什麼辦法能逃避次聲波的傷害,從容地戴上手套拿起菸灰缸砸人,單說蒙如虎的死亡位置,就可以推翻這個結論:蒙如虎的屍體俯臥在包間中心位置的玻璃茶几邊,他在門把手上留下的指紋沾有李家良的血,說明李家良當時已經沒有力量阻止他了,他為什麼還不盡快逃離?就算這時候他後腦勺捱了那致命的一擊,他的屍體也應該是俯臥在李家良身邊吧?怎麼會倒退至少六七步,到茶几邊才趴下?如果說他和‘第七個人’發生了搏鬥,為什麼在包間裡沒有發現相關的搏鬥痕跡?所以我的結論是:蒙如虎昏死後醒來,拉開門把手,逃出了ktv包間!

“於是出現了第二起案子,第二個密室……”劉思緲凝視著樓道深處的黑暗,“當我懷疑蒙如虎曾經逃出過包間的時候,有一點讓我十分困惑,他為什麼又回到包間並遭到殺害?殺死他之後,兇手又是怎樣從內部反鎖上門窗後逃離包間的呢?他為什麼要設定這樣一個密室?既然這不是推理小說,而是現實案件,那麼一定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後來,呼延,郭小芬把你說的那句話用簡訊發給了我,讓我醍醐灌頂。沒錯!兇手設定第二個密室的目的,和李家良設定第一個密室的目的,完全一樣——讓人認為那就是一個密室!公眾認為那是密室,就會懷疑五行陰陽鏡輻射殺人。警方認為那是密室,他們走格子也好、現場攝影也好、搜尋物證也好,就基本上都是在包間內部進行,而不會對包間外面進行過多的勘察——因為在他們看來:所有的兇殺和死亡都是在包間內部發生的!

“領悟到這一點後,我立刻沿著包間門外的這條樓道開始勘察,魯米諾噴劑很快就告訴我,蒙如虎的被殺害地點,其實是在這個地方,接下來的問題是——兇手是誰?密室是怎樣設定的?”劉思緲的雙眼,放射出夜明珠般熠熠的光芒,“我突然想到:初偵報告中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疑點,這個疑點就是整個案件的突破口,就是解開密室之謎的鑰匙,就明確指出了兇手究竟是誰!呼延,我相信你也是發現了這個疑點,才洞察了整個案件的真相的。”

呼延雲平靜地說:“我確實發現了一個疑點……不過,你先說說,看看咱倆發現的是否一樣。”

“案發後,為了確認受害者的遺物,警方對二樓的客房做過鑑識,每個人房間的門把手上,都有清晰完整的指紋和掌紋,都能和屋裡的個人用品對應上。”劉思緲停頓了一下,對著樓道深處的黑暗厲聲說,“我就不懂了,既然胡蘿蔔說他和陳少玲一起進了湖畔樓之後,找你找不到,後來你才出現,說你在二樓逐間開啟客房檢視——那麼張大山,你當時光著手也好,戴著手套也好,為什麼在二樓‘逐間開啟客房檢視’的時候,絲毫沒有破壞門把手上的那些指紋?”

樓道盡頭,背靠著ktv包間門站立的張大山,身子頓時一頓。

“其實你當時根本不在二樓,你就在包間裡!”劉思緲說,“我推斷的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報警之後,你不放心李大嘴的安全,走進湖畔樓檢視,在包間門口碰上了逃出來的蒙如虎,他被次聲波震得神志失常,揮著刀衝向了你,當時你手裡也許拎著個扳手什麼的,照他腦袋就給了一下,將他打死在地上,樓道里的血液形態顯示的就是這樣的狀況。當你發現包間裡還有更多屍體的時候,你害怕了,怕警方認為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於是逼迫陳少玲和你一起作假。你們迅速擦掉樓道的血跡,把蒙如虎的屍體搬進包間,放在玻璃茶几邊。你戴上手套,用菸灰缸照他後腦勺又狠狠砸了幾下,以掩蓋基底傷。接下來,你把兇刀扔在李家良身邊,讓陳少玲將扳手扔進眼淚湖或別的什麼地方,回車裡等著胡蘿蔔來。你自己將包間的大門反鎖,躲藏在了靠西牆那張雙人沙發的後面。”

回想起那天夜裡,陳少玲回到車裡,坐在自己身邊瑟瑟發抖的情形,劉思緲有些出神,“胡蘿蔔來了,陳少玲和他一起走進了湖畔樓,在開啟包間大門的時候,她有意將手電筒的光直直地射向正前方的播放控制間,那裡,已經被你們搬進去了一具屍體——宮敬的,目的就是讓胡蘿蔔走進犯罪現場的第一眼,不會關注到周圍情況。果然,胡蘿蔔馬上走進控制間檢視宮敬的死活,就在這時,你從雙人沙發後面起身,迅速走出了包間,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從外面回到包間裡來……”

死一樣的寂靜,猶如被風暴淘乾的湖底。

很久,樓道里才響起張大山沉悶的聲音,“我……我怕極了,我不想再坐牢,所以才威脅少玲——”

“你在撒謊。”

呼延雲淡淡的一句話,打斷了張大山。

“張大山你在撒謊。”呼延雲的聲音有些傷感,他轉過頭對劉思緲說:“思緲,讓我洞察了事件真相的那個疑點,和你的不一樣。”

“哦?”劉思緲一時語塞。

“拿到湖畔樓案件資料之後,我仔細看了一遍,起初並沒有看出什麼蹊蹺,倒是資料夾裡的那張狐領子鄉地圖,引起了我的興趣。按照初偵報告上標示的方位,出事那天夜裡,思緲你站的國道,往前不遠就是草原旅店。而旅店老闆楊聰(洋蔥頭)在接受楚天瑛審訊時說,為了等一個客人回來,當晚旅店門廳的燈一直開到十點半。狐領子鄉派出所接到張大山的報警電話是十點十四分,我剛才來的路上還特地沿著國道往西走了走,更加確認:張大山,你和陳少玲那天晚上差點撞到思緲的時候,一定能看到草原旅店的燈光。”

劉思緲聽糊塗了,“呼延雲,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既然如此,在接受警方問詢時,張大山和陳少玲為什麼會不約而同地告訴警方,發現劉思緲一身是血地站在國道上,陳少玲馬上對張大山說‘湖畔樓肯定是出大事了’?”

“啊!”劉思緲恍然大悟,“這麼說,陳少玲早就知道案發地是湖畔樓——不是張大山挾持了她,而是她挾持了張大山!”

“胡說!你們胡說!”張大山怒吼著撲了上來,寬闊的臉膛像沉積岩一樣扭曲變形,“殺了蒙如虎的是我,逼少玲串通一起設定密室的也是我!你們不要誣陷好人!”

突然間,他怔住了。

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

他靠在牆上,滿眼的絕望,口裡喃喃自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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