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章 公園會面及可怕的故事,理髮師陶德,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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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開始幻想回國如何處置豐厚的財產。我完全相信,和船上許多探險的人一樣,他也會天花亂墜地幻想賺了大把錢之後怎樣揮霍——事實上,可能比真的拿到了這筆錢還要興奮。

“探險家中有一位叫桑希爾,他以前是英國皇家海軍的中尉。他和馬克·因吉斯瑞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他們之間情誼甚篤,彼此之間無疑應該是無話不談;探險旅程如此乏味,如果有什麼能真正替他們解除旅途疲乏,無疑就是像桑希爾和馬克·因吉斯瑞這樣志趣相投的人之間無所顧忌、推心置腹的交流了。

“你要記住,奧克利小姐,我跟你說的,都是我把自己在不同時間聽到過的片段拼湊一起,儘量使它們清楚連貫,讓你理解起來不至於太費勁;因為,就像我剛才提到的,我跟馬克·因吉斯瑞素未謀面,唯獨一次,大概五分鐘吧,看見他在危險的探寶之旅中乘坐的那艘船——事實證明真的是危險之旅——駛往印度洋海域。我跟你講的這些,是從印度回國途中許多疲乏無趣的時候桑希爾告訴我的。

“看起來好像啟明星中途並未遇到任何阻撓就順利抵達印度洋,而且到了報告中寶藏所在地的準確位置;在那邊它還遇到了一艘從印度返航的輪船——海王星。

“那是一個傍晚,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下,天空看起來會有一場暴風雨。我當時就在那艘印度船上;為了應對糟糕的天氣,我們盡最大努力做好預備工作,但是,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天氣會有多麼惡劣。事實證明,我們做的準備相當充分。據當時船上的資格最老的水手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強度這麼大的暴風雨席捲海岸。颶風猛烈到沒辦法抵抗,我們的船隻被吹著朝南行駛;所幸,我們做了最大限度的預防工作,同時,船上的水手們團結一致,共同對抗惡劣天氣。要知道這樣的場景我在商船上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最終我們的損失微乎其微,但是我們的船已經偏離航道至少200裡。按照正常的速度,原本應該已經抵達好望角,可我們還在偏東很遠的地方。暴風雨持續了兩天三夜才慢慢減退,然後天水間忽現一道暗紅色的亮光;照理說,天空那一角不應該有這種光亮,而且我們也還沒到通電的地方。於是,我們的船掉頭朝那邊開了過去。後來,事實證明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

“有船著火了!”喬安娜說道。

“是的。”

“天啊!天啊!我猜到了。我的腦海一下子閃過這可怕的想法。船著火了,而那船是——”

“啟明星;它在逆向的風浪逼迫下偏離航道,正努力想要回歸探險航線。我們的船行駛半小時後,已經能看清楚那艘烈焰熊熊的船。”

“我們都能聽到烈焰的咆哮聲,在望遠鏡裡能看見火苗沿著纜索往上竄,一根桅杆接著一根桅杆地燒,就像火龍一樣迅速蔓延開去,所到之處東西皆被摧毀,而火焰似乎是在歡呼慶祝。我們把船上所有的帆都揚起,拉緊每一寸帆布,努力靠近那艘不幸的船。但是,在海上看似很近的距離其實非常遠,所以,即便是順風的情況下,我們把每一寸帆布都拉緊了,也花費了一個小時才好不容易挨近那艘不幸的船;你想想,一個小時的大火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啊!哎,那艘船已是在劫難逃。我們船上釋出命令暫時按兵不動,靜觀事態;當時水域已經相對平靜,那艘船在那兒搖搖晃晃。但是,早在到達出事地點前,我們就已經看見一陣耀眼的火苗竄向空中。一聲巨響從水底傳出海面,然後一切都靜止了——那艘船消失了,海水將它永遠地淹沒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喬安娜雙手緊緊地攥著,臉上蒼白的表情無疑表露出了她聽得多麼入迷,“你怎麼知道那艘船是啟明星?說不定是其他倒黴的船遭此劫難呢?”

“我會跟你解釋的:我們看到船沉下去,但是我們還保持在自己的航道上,正竭盡全力靠近火災現場,希望能搭救倖存者。因為如果有幸存者,他們一定是靠乘坐小船逃離那艘燃燒的大船。

“印度船的船長始終拿望遠鏡關注著,然後,他對我說,‘那邊有一片殘骸漂著,有東西抓著它,看不清楚是不是人,我感覺像是一隻狗的頭。’

“我自己拿望遠鏡看,看見了同樣的東西;但當我們靠近它的時候,才發現是一大塊殘骸,託著一個人和一隻狗,他們就像抓最後一根稻草那樣抱緊了殘骸。花費了十多分鐘,我們才把他們救上船——那個人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桑希爾中尉,那隻狗是他的愛犬。

“他和我們說著火的那艘船就是啟明星;而且那艘船始終沒有到達目的地。他認為整條船上,除了他和他的狗,其他人應該都沒有生還可能,船上的東西也全部沉入海底;因為當時雖然放了一條救生船出來,但是船上的人都拼命往上面擠,結果救生船也跟著翻了,一切都毀了。

“當時他自己狀態非常疲憊,因此,跟我們說完這短短的幾句話之後,他就到船上的吊床上休息了,好幾天之後才從吊床上下來;不過,他下來之後就跟我們打成一片,我們都感覺他是個聰明睿智、積極樂觀的夥伴——這種人,說實話,在我們船上是很受歡迎的。私底下,他跟船長還有我講述了啟明星此次航行的目的,還有前面我跟你提過的細節。

“有一次夜巡,月光柔和美麗,顯得比往日迷人。熱帶地區白天無比炎熱,所以他和我都在甲板上享受著夜間的清涼。他跟我說:‘我到倫敦,得去辦一件讓人非常傷心的事。我們船上有一個叫馬克·因吉斯瑞的小夥子;我們的船沉下去前,他請求我,假如我活著而他死了的話,讓我去找一位年輕的姑娘,名字叫喬安娜·奧克利,是倫敦城裡一個眼鏡商的女兒;對於自己的死,他似乎有強烈的預感,所以,他給了我一串珍珠,讓我以他的名義交給她;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上哪裡弄來的這串珍珠,因為這串珍珠價值連城。’

“桑希爾先生把那串珍珠給我看了,珍珠顆粒大小不勻,粗略地串在一起,但價值不菲;我們抵達泰晤士河的時候,就是三天前,他帶著這串珍珠和他的愛犬下船去尋找你的住所。

“啊!他沒有來過。”

“是沒有;從我們打聽到的以及掌握的情況綜合來看,他應該是在艦隊街某個地方消失了。”

“消失了!”

“是的;我們一直追蹤到坦普勒,從那兒又到了斯文尼·陶德開的理髮店;但是在那兒我們沒有得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斯文尼·陶德!”

“是的;更離奇的是,桑希爾的那條狗軟硬不吃,硬是不肯離開那個地方。”

“我看見了——我看見那個小傢伙了,它哀求地看著我的臉,眼神很友善;我停下來看那隻憂傷卻忠誠的小動物時,一點都沒有想到,它會和我的命運有著某種關聯。哦!馬克·因吉斯瑞,馬克·因吉斯瑞,我還能企盼其他的一切都毀了,但你依然活著嗎?”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你可以跟隨自己的判斷,選擇繼續抱有希望,也可以選擇不再抱任何希望。我毫無保留地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都是客觀的表述,沒有讓事情看起來更好或者更壞——沒有添油加醋;你知道的也就是我知道的。”

“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小姐,我這個人,不管什麼事情,都喜歡有個確定的結論,不喜歡事情懸著;但是,既然沒有訊息能確認馬克的死亡,還是假設他活著好一些;不過,從現有的情況判斷,你也必須意識到馬克活著的希望儘管有,也是非常渺茫的。”

“我不抱希望了——我已經不抱希望了——他已經永遠地離開我了!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幻想他還活著。天啊!馬克!馬克!這就是我們所有美好感情的結局嗎?這裡的分別真的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不一定,”傑弗裡上校希望想盡辦法要轉移她悲傷的情緒,“可憐的桑希爾的命運目前也還是個未知數,真是讓人心痛。我很擔心有人看到他拿著那一串價值不菲的珍珠會眼紅,然後,鋌而走險取走了他的性命。”

“嗯,很可能是這樣的;但是,這些珍珠對我有什麼意義呢?哎!還不如讓它們沉到印度洋海底,回到它們原來的地方。天啊,天啊!正是因為渴望發財才釀成了如今這一切的惡果。我們原本可能是窮困潦倒,但是我們應該會是幸福美滿的。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富有了,可以心滿意足了,卻什麼都毀了。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只求一處小小的墓地讓我容身。”

她斜靠在公園座位的扶手上,失聲痛哭,傑弗裡上校看了都不忍再去打擾她。

真正的悲傷有著某種超乎尋常的聖潔,足以讓旁觀者感到敬畏。傑弗裡心裡不禁生出幾分敬重之心,所以,他退後了幾步,等著她這番痛苦的宣洩漸趨平息。

就在這一小段時間裡,傑弗裡上校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聽起來同樣是個飽受情感折磨的人。不遠處坐著一位少女,她旁邊坐著的那個人算不上年輕,說老也還差得很遠,還沒到讓冰冷的世界吞噬他對所有美好情感的幻想的年紀。那位少女講話的時候,他在一旁聆聽。

“是你忽視我的感受,”她說,“才讓我痛心。你說句話,寫個字,一條溫情體貼的訊息,告訴我我們的愛會一生一世,告訴我你的心裡還記著我們曾經的愛,那對我就是天大的寬慰了;可是,什麼都沒有,全部都是絕望。”

“聽我說,”她的同伴說道,“如果你相信世界上有人會因為真愛而殘忍,那算是善意的殘忍的話,請相信我就是那個人。我也一度氣餒了,想著這段感情就不應該在我心裡存在;但是,那只是情緒,不是感情,因為邪惡的想法一刻也不曾擾亂過我內心那份執著的追求。

“那是個歡樂的夢,一度抹去了原本永遠不該被抹去的記憶;我突然意識到,那些認為你的利益比幸福更重要的人都不懂愛情;然而,顧全大局的話,有必要馬上阻止這段維繫下去沒有半點意義,只會帶來傷害的感情。

“你可能無法想象,你可能永遠也不會了解,為了你,我從未向他們妥協,該怎麼對你還怎麼對你,夾在中間我心裡有道不完的痛楚——可是,不管多痛我都忍了。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到頭來你不僅不理我,還要恨我;一點被冷落就會激起女人骨子裡的傲慢,你開始設防了;你心裡就連一點點的後悔愧疚都沒有。我們分手吧!我不敢真心真意愛你;分開好過黃粱一夢,夢醒了總歸還是傷心絕望,還是會相互作踐。”

“你聽到那些話了嗎?”傑弗裡上校悄聲對喬安娜說,“你看見了,他們同樣很痛苦,都是因為感情的破裂。”

“我聽到了。我要回家去了,祈禱上帝給我力量,讓我面對悲傷。”

“真愛的道路永遠不會是平坦的;你不要想了,喬安娜,不要去想為什麼你的愛會如此這般夭折。這是對人類最高尚的情感的詛咒。幸福的時候,讓人無比幸福;遭遇打擊的時候,讓人無比沮喪。要我陪你嗎?”上校一直扶著她走到家中,喬安娜對此心懷感激。他們走過理髮店時,感到詫異的是,那隻狗和那頂帽子都不在店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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