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一章 托比亞斯的厄運,理髮師陶德,托馬斯·佩克特·普雷斯特,詹姆斯·馬爾科姆·萊默,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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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尼·陶德在櫥櫃前站了一會兒,尋思著是該立刻抓住托比亞斯,還是採取一種更隱蔽而謹慎的辦法。

後者更符合他的性格,於是他便這麼做了,悄悄地從藏身之處出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因而托比亞斯絲毫沒有想到房間裡除了他還有別人。

陶德躡手躡腳地前進,彷彿每走一步都暗藏著可怕的後果。最後他來到托比亞斯的座椅後,雙手交叉站在那裡,臉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就像德國歌劇裡的梅菲斯特[1]。

“我最終,”托比亞斯咕噥著,“會指控陶德,來擺脫我現在滿腦子的恐懼。他是個殺人犯——這點我毫不懷疑;但我有義務站出來指控他。”

陶德伸出兩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托比亞斯的頭,慢慢轉過來,一直到托比亞斯能看見他,然後說:

“確實,托比亞斯。但你難道從來沒想過,陶德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對付,嗯?托比亞斯?”

陶德出現得太突然,這突如其來的震驚讓托比亞斯不知所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頭被陶德緊緊擰住,脖子都快被掐斷了。托比亞斯瞪著這個洋洋得意的惡棍,如同瞪著全人類的宿敵——現在他心裡或許確實是這麼看陶德的。

如果有什麼事情能讓陶德這種人高興的話,那莫過於看見托比亞斯被他嚇破了膽的樣子。托比亞斯愣了一分半鐘才發出了一聲尖叫,幾乎把陶德嚇了一跳。

唯有內心極其苦痛之人方能發出如此這般叫聲——這聲叫喊彷彿預示了這個靈魂就要前往另一個世界,預示了此人的神智即將被永遠地毀滅。

聽到這樣可怕的聲音,就連理髮師都被嚇得後退幾步;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便像老虎撲羊一般撲向托比亞斯,鉗住他的喉嚨說:

“你再敢這麼叫一聲,就別想活了,哪怕會被告發,我也得殺了你。安靜,我說,安靜!”

這番訓誡其實毫無必要,因為托比亞斯就算再想說話也說不出一個字了,陶德的手緊緊抓住托比亞斯的脖子,像鐵鉗一樣掐住了他的咽喉。

“混蛋,”陶德咆哮著,“混蛋,這就是你膽敢違抗我的下場。不過沒關係,沒關係!你有的是時間反省,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想跟我斯文尼·陶德鬥,你真是太愚蠢了,哈哈!

他大笑起來,笑得比平常還來勁,還嚇人。如果托比亞斯聽到了,那種驚駭程度一定不亞於剛才看見陶德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但是他已經聽不到了,他的頭垂在胸前,失去了意識。

“那麼,”陶德嘟囔著,“他是昏過去了嗎?笨小孩,這樣反倒更好——因為,這樣說吧,托比亞斯,就這一次我會扛著你,但不是對你好,我是為了我自己——你做了那些該死的事情才讓我今晚來這兒,不過想想還挺逗;要是今晚沒來,明天一早,我可能就會被一堆質問煩死。”

他把托比亞斯抱起來,就像抱起一個嬰兒那麼輕鬆,然後大步離開了拉格太太家——隨她怎麼想去吧,不過他很確信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會給他帶來絲毫麻煩。

“那個女人,”他自言自語,“就是個蠢貨,別人說什麼她都信,所以我根本不用怕她。我不敢殺死托比亞斯,因為還有必要留著他,萬一將來有人提到今天發生的事,她母親可以作證,她今晚見托比亞斯時,他還活得好好的。

理髮師扛著托比亞斯大步穿過坦普勒;托比亞斯剛才差點窒息,現在仍處於半昏迷狀態,但似乎一點都不急著醒過來。

當他們經過艦隊街大門的時候,一個對陶德很熟的守門人說:“嘿,陶德先生,是你嗎?你扛著的是誰?”

“對,是我,”陶德說,“這是我的學徒,托比亞斯·拉格,可憐的孩子。”

“可憐的孩子!他是怎麼了?”

“我也說不清,不過我和他媽媽都認為他是神經錯亂了。你去休息吧,晚安,我想叫一輛馬車。”

“晚安,陶德先生,我看你得到市場那邊才能找得到車了——他竟然揹著這個男孩,真是個好人啊!不是每個師傅都會這麼做的;不過我們不能以貌取人,儘管陶德長著一張讓人不敢在深夜獨自面對的臉,他或許是個善心人呢。”

陶德沿著艦隊街快步趕往老艦隊市場,那時候這個艦隊市場可謂風光一時,如果那種足以讓倫敦城得一場瘟疫的髒亂也能稱得上風光的話。

陶德看到了一大捆厚外套,中間躺著的應該是車伕;他躺自己的老式馬車裡,這車就和城裡的駁船一樣又長又笨重。

“車伕,”陶德說,“到佩卡姆萊[2]多少錢?”

“佩卡姆萊——你們兩個——沒別人了吧?——你懂的,這不值當。”

“不不不。”

“好吧,你別急,老爺,我只是提一下,你懂的,你也別勞神了;我就收你十二先令,別還價了,這夠便宜了吧,一共十二先令。”

“我給你一半,”陶德說,“六先令不少了。”

“一半,老爺!這也太低了!不過我就勉為其難載你一程吧。上車吧,我得從別人那裡賺錢來補這個缺了。”

理髮師沒有理會車伕的自說自話,只是抱著托比亞斯上了車,對他表現出極大的關懷。但是當車門關上,沒人看得見他以後,他就把托比亞斯扔進了車地板上的稻草裡,把他的一雙大腳翹在托比亞斯身上,發出了一種他獨有的、叫人聽了很不舒服的笑聲,說道:

“好了,托比亞斯少爺,你的麻煩馬上就結束了。我倒真是怕你馬上就死了,你要是就這樣沒了,雖說我不會為你哀悼,但也是件讓人傷心的事;我想到了一個讓你在悔恨中度過餘生的好主意,所以,你不死會好很多,托比亞斯少爺。”

出租馬車以一種老派的體面搖搖晃晃地行駛著——在過去,這種老爺車被稱作“松骨頭”——如果它們一小時能走三英里半就很不錯了。

可憐的托比亞斯乘坐的便是這種馬車,在馬車上,他仍舊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轟隆作響地運過了黑衣修士橋[3],朝佩卡姆萊走去;熟悉這個地區的人都知道,這裡有兩條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兩條路上都蓋滿了美麗的別墅。陶德讓車伕拐進左邊那條路,然後車輛行駛了大約一英里半。

不要以為這個城區在那個時候像今天這麼好,無論是從居民,還是從教化來看。在那個年代,這裡還是個荒涼的地方,重大的搶劫案時有發生。那個年代還有很多攔路搶劫的土匪,如果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他們收的買路錢可真是不小的一筆。

在路的左側,有一座又大又荒涼的老房子,周圍雜草叢生。房子周圍有一堵圍牆,只露出屋頂最尖端的部分,那截煙囪管看上去已經荒廢,展示出一種腐爛的跡象。總之,房子的周遭環境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陶德讓車伕在這裡停下,馬車前後搖晃了幾分鐘,最後終於安定了下來。陶德下了車,按響門鈴——門環就在大門上等人來按。

他等了好幾分鐘才有人應答,最後,裡面傳出了一陣噪音,似乎是有人在拆掉門閂。門開啟了,一個長相粗陋的大塊頭出現在門口。

“喂!你要幹嘛?”他大聲問。

“我給福格先生帶來了一個病人,”陶德說,“我想馬上見他。”

“哦!好啊,越多越好。反正與我無關。你把他帶來了嗎?他有沒有亂踢亂叫?”

“就是個小男孩。一點也不暴力,但是從他說的話來看,他肯定是瘋了。”

“哦,這樣啊?他在這兒想說什麼都可以,反正一點區別都沒有。帶他進來——福格先生在他房間裡。”

“我知道怎麼走:你負責照看這個孩子,我去跟福格先生談有關他的事情。等等,給車伕六個先令,讓他回去。”

瘋人院的守門人照陶德的吩咐出去了,而陶德這個無賴之徒沿著一條寬闊的通道一直走到盡頭的一扇門前。

[1] 歌德所著《浮士德》中的魔鬼。

[2] 位於倫敦南華克(southwalk)區。

[3] 黑衣修士橋(BlackfriarsBridge)是一條位於倫敦的橫跨泰晤士河的公路和步行橋,它處在滑鐵盧橋和黑衣修士鐵路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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