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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言放手,很君子。

還齡轉過身來,眸子裡混合著驚恐與防備,她立刻縮得遠遠的,抱起衣服,縮在洞內的一角。

那一剎那,則寧真得很想一下子告訴她真相,告訴她,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他,他不會傷害她的——永遠,都不可能。但是他不能,他已經很仔細地想過了,告訴她,除了對她造成更多的傷害,並不能彌補什麼,她認為那個人是他,那就是他好了,至少;他會愛她,會補償,但是則安,他是不可能對還齡負什麼責任的。

她需要一個人來恨,那就他來好了,不要再提過去,讓他們就看現在好不好?他不會饒了則安,但那要等他安頓好了還齡,而眼前——困難還很多很多。

“不要怕我。”他說,因為體溫的關係,他的聲音發不出來,非常微弱,“對不起。”

她瞪著大眼睛看他,對不起?他竟然以為,一句對不起就算了?那天下殺人放火的重犯,是不是也對不起就可以原諒?失去的東西決非道歉就可以追回,更何況,她失去的不僅僅是東西,她的立場、她的心、她的尊嚴她的希望都已經因為他而失去了,他現在說對不起,不覺得很可笑嗎?

她不知道,他說出“對不起”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

則寧改了一種口氣,她不能接受他的愛,就接受他的安排,好不好?“不要怕我,我——”他頓了一下,居然可以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們落到這個境地,如果不齊心合力,恐怕是很難在關外草原生存下去的。”他知道她不能相信他會愛她的理由,那他就編造一個理由,要求她和他在一起。他也不希望她知道他為她做出了什麼樣的犧牲——犧牲了功名利祿,犧牲了一身武功,也許——還犧牲了他生存的權力——皇上是不會饒了他的。

陣前逃跑的將領,因私忘公的男人,他已經從最榮耀的人,變成了最可恥的逃兵,罔顧了國家的前途命運,罔顧了他從前最為看重的東西。

但是,他會慢慢撫平她的傷、讓她忘記痛苦。他不是容隱,他早就說過,他並不是真的重視江山,他只不過是沒有東西可以重視,所以不得已而重視,如果讓他找到值得重視的東西,他就會罔顧。

朝廷的事,容隱必然會處理得很好,他很放心。

原來是這樣,他和她必然是不知道遇到什麼危難,和大軍脫離,落到孤身處在荒山野嶺的境地,他需要她的幫助,所以才救她。還齡接受了這個理由,慢慢放鬆了身體,“皇上沒有要殺我?”她不再出聲,做口型。

“皇上——”則寧一輩子沒有說過謊話騙過人,他頓了一下,“皇上還沒有找到你,就遇到了遼軍攻打,我們就落到了這個地步。”他自己的話破綻百出,但是還齡沒有細想,他又道,“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草,和我們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她明明記得穿的不是這一件。

“你的衣服——”他面不改色,“我丟掉了,因為已經不能穿了。”那衣服上都是血,還齡的血。

“這是——”還齡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的?”

“不是,是我之前——”他考慮著要怎麼說才恰當,仍是照實說:“我再去給你找大夫的時候,拿了一件新的,是我的,我沒有穿過。”他解釋他的行為,“我不能讓你死,皇上那裡我無法交待。”他特地找出一件新的,就是怕她不喜歡穿過的衣服,結果,也幸好一時意氣,手上掛著衣服就出來了,否則,讓他那裡找衣服去?

“謝謝。”還齡沉默良久,做口型。

“不——不必。”則寧身上好冷,所以那聲音也就輕微得近乎於無,“你休息,否則傷是不會好的。”

還齡非常聽話,躺下去,閉起眼睛,休息。

則寧坐在一邊看她,外面陽光很柔和,照成一個剪影,為她遮住那份明亮,讓她休息。

她又怎麼會睡得著?她只是那麼僵直的躺著,一動都不想動,也一動都不能動。

不久之後,她聞到一股焦味。

燃燒的焦味。

睜開眼睛,則寧在生火烤著什麼東西,洞本來就很小,這麼一燒,登時一洞都是煙氣,燻得人根本消受不了。

他在幹什麼?

“咳咳——”則寧自己也連聲急咳,但他還在繼續燒,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還齡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他到底在幹什麼?難道,他不能殺她,卻要燒死她嗎?

坐了起來,才發現他在燒青草,他點了火,就把一把青草往火上湊,那青草本就很生嫩,充滿水分,一燒起來;滿洞都是濃煙。

感覺到她起來了,則寧怔怔地拿著那一把帶火的青草,抬起頭來看她。

他甚至不知道那火已經燒到他的手指,他很漂亮的白玉無瑕的手指。

還齡倒抽一口涼氣——他不會說他在做飯吧!這世上哪有人這樣煮東西的?小孩子玩遊戲都知道要有鍋有碗,你看他拿的那是什麼?誰告訴他隨便抓一把青草就可以吃?他是尊貴得傻了還是沒有腦的?

眼見他就要引火燒身,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從鋪位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這個笨蛋!她看見他依舊是那樣清澈而淡然的眼神,有這樣眼睛的人,為什麼會做出那樣殘酷卑鄙的事情?他不是殘忍狡猾嗎?那又為什麼淨做些傻事來——讓她心痛——讓她時時想起第一天的則寧?

則寧見她跳過來抓住自己的手,才發覺火已經燒到了手上,見到她惱怒的神色,他竟不自覺微微一笑,她還是關心他的,想著,他輕輕吹了手上燒好的草木灰,讓它冷卻一點,然後,慢慢地,非常小心謹慎地,塗在還齡手上的傷口上。

那個傷是他的將士們踩的,他要把它治好。

溫熱的手,則寧難得溫熱的手,觸在她發燒的傷口上依舊顯得微涼,但是,她依舊感覺到,那手指帶來的溫暖——與憐惜。

為什麼?你既然如此對我,為什麼,又要給我這樣的憐惜——還齡慢慢低下頭去看自己的飭口,則寧,你不覺得,這樣,比什麼都更殘忍嗎?

則寧這時慢慢開口:“那時候——不是我不想救你——”他想解釋什麼,卻沒有說下去,說到一半,就沒有下文。

還齡等著他往下說,等了良久,他沒再說什麼,她就低低地道:“你只是喜歡看我痛苦,所以不想救我,所以不讓我死,對不對?”她全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因為聲音是殘破的,也是模糊的。

但是則寧聽得懂,“我從來不喜歡任何人痛苦,”他的聲音有一種無端的平靜,“包括你,包括其他人。”他塗好了還齡手指上的傷,輕輕地放開她的手,“我不是不想救你,是我救不了你。”

騙人,你如果想救,有什麼人是你救不了的?還齡清楚他的武功,也清楚他的權勢,但是他說救不了,她就聽著,無意去和他爭辯什麼,沒有意義的,即使強迫他承認是他不願救她,那又如何?她會很開心嗎?還齡想著,輕輕地笑,那樣的笑,是淡淡的,也是沒有心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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