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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宛容玉帛並沒有去木蘭閣。而很有默契似的,璇璣教主也並沒有去。

江湖中人議論紛紛,大多是鄙夷宛容玉帛下了戰書,自己臨陣退縮,而所約之人竟也未來,毫無信義。

外面的傳言很傷人,但宛容玉帛並沒有感覺,因為心已太傷,便不會再感覺到痛。

他和璇璣教主都很清楚,現在,並不是他們之間作一個了結的時候。宛容玉帛沒有力量去動搖璇璣教,而璇璣教也沒有把握動搖宛容書繡坊。

雙方都需要實力,都需要時間。

所以等待。

形成一個奇怪的相持局面。

這一相持,便是三年。

“啼魄一天涯,怨人芳華,可憐零血染煙霞。記得西風秋露冷,曾浼司花。

明月滿窗紗,倦客思家,故宮春事與愁賒,冉冉斷魂招不得,翠冷紅斜。”

宛容玉帛在寫字。他本來寫得一手好宇,現在一手負後,一手書寫,這一首高觀國的《浪淘沙·杜鵑花》讓他寫得鬱郁悽怨,似有離魂魄飛一般的悽悽惻惻。

這三年來,宛容玉帛沒有再笑過,也沒有再閉門鎖在宛容家,他廣走江湖,結識了許多江湖名宿,武林豪傑,聲名鵲起,幾乎有取代“聖心居士”柳折眉之勢。柳折眉自與嬌妻偕隱便未再行走江湖,而宛容玉帛此刻正好接替了他的聲名地位。

三年之前,沒有人識得宛容玉帛是個什麼人物,而三年之後,這四個字已成了一種號召,宛容玉帛登高一呼,便會有千百英豪可以為他拼命,為他流血!

而璇璣教也未曾閒著,三年來劫天牢,挑戰少林,大內盜寶,也著實做了許多震驚天下的大事。

宛容玉帛與璇璣教之間劍拔弩張的局勢,任何稍涉江湖的人都可以感覺得出來。俠義道有許多人站在宛容玉帛一邊,因為璇璣教劫財掠色,傷天害理,是個邪教,而宛容玉帛與璇璣教之間的恩怨卻幾乎不為人知。人人只知宛容玉帛恨絕了璇璣教,卻不知此恨由何而來,他自己更是絕口不提。而璇璣教自是更不會說,由是人人好奇人人猜測,卻是莫衷一是。

現在看見宛容玉帛的人,絕不會相信,三年之前,他是個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男子,有一股嬰兒似的純真柔軟與溫和。現在的宛容玉帛只像一個人偶,幾乎不言不笑,他的心,他的靈,都早已不知什麼時候遺落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再也要不回來了。

不,他知道,那個地方,叫做“無射”,可是,無射已經死了。

無射已經死了,連帶著他的心也一併被三年前那場大火燒去了。

什麼也未剩下,連佔據他身心的恨與絕望都是空的,像倒去了水的瓶子,留著一個空殼,不知道存在的意義。

“大哥,這首詞太淒涼,我們‘紅綾四義’好不容易一年一聚,你總寫這悽悽慘慘的句子作什麼?”說話人聲音又嬌又脆,像滾了一地的珠玉。那是個紅衣少女,莫約十七八歲,相貌嬌美,正耍嬌似的拉著宛容玉帛的衣袖。她目中分明有愛慕之意,恨只恨檀郎不識。

宛容玉帛頭也未回,只淡淡地道:“以後不要穿紅衣。”

紅衣少女一呆,不依地道:“我們叫‘紅綾四義’,為什麼不讓我穿紅衣?你看人家穿得好不好看?”說著,她自己轉了個圈,又伸手去拉宛容玉帛的衣袖。

宛容玉帛毫不容情地一把甩開她的手,淡淡地道,“因為我不允許。”

紅衣少女被他一手甩退了兩三步,呆呆地看著他。

“還不快去換了!”宛容玉帛臉色一沉,低喝道。

他人雖淡漠,倒也很少發這樣的脾氣。紅衣少女眼圈一紅,幾乎委屈得要哭了。

一隻手伸過來輕拍了紅衣少女幾下,那是個青衣少年,只聽他對宛容玉帛溫言道:“你明知寶紋她是愛嬌一些,又何必對她如此?”原來“紅綾四義”是宛容玉帛,常寶紋,段青衣,顏非四個江湖近年後起之秀的共稱,其實未必有什麼結義之情。常寶紋愛慕宛容玉帛,長年追隨他左右,而宛容玉帛卻從不對她稍假辭色。江湖上噴噴稱奇,常寶紋雖沒有千凰樓七公子秦倦之妻秦箏那般盛極而豔,容傾天下,但也是美人胚子一個,若年紀稍長,必將也是容顏如花。宛容玉帛日日對著這等美人,卻毫不動心,當真稱得上郎心如鐵,不解風情。

宛容玉帛凝目書寫,就當完全沒有聽到段青衣的話。

段青衣與神色無聊的顏非相視一眼。段青衣嘆了口氣搖頭,拍拍常寶紋的肩以示安慰,而顏非只是聳了聳肩,叼了根草在嘴裡嚼著。 兩人都瞄了宛容玉帛所寫的東西一眼,只見宛容玉帛神色淡淡的,一字一字緩緩寫他的書跡。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杏,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細約,竟拋棄!

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

段青衣一眼看去,心下惻然,低聲道,“好一首《金縷曲》,不知悼亡之痛,哀至如此。”

顏非只瞄道“還怕兩人俱薄命”那一句,良久嘿嘿一笑,拍拍常寶紋的肩,“人家是傷心人別有懷抱,你快換衣服去,莫又惹惱了你大哥,以後‘紅綾四義’便成了‘三義’,那可不怎麼妙。”

常寶紋神色哀慼地看著宛容玉帛,而他終是冷冷淡淡地寫他的字,連眼角也未看她一眼。

落在段青衣與顏非眼中,只有一個暗自嘆息,一個朝天白眼的分。

嘿,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無情流水,果是好無情的流水!

等常寶紋換了一身青衫出來,宛容玉帛已不在書房,不知去了哪裡,聚會的鸚鵡樓中只剩下段青衣一個人。

“大哥呢?”常寶紋似已哭過,睫間猶帶淚痕。

段青衣在細細看宛容玉帛適才所寫的字,一面微微一笑,“出去了。”

常寶紋眼圈又紅了,低聲道,“大哥好狠的心。”她言下有無限哀怨,為何宛容玉帛並無紅顏相伴,卻終不肯接受她的情。

“不要那樣說他,大哥他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的,否則你便不會傷心。”段青衣看字,背對著她,溫文爾雅地道。

“可是,他那樣對我……”常寶紋言語哽咽,泣不成聲。

“他那樣對你,心裡想必比你更痛苦。大哥人雖然冷漠,可是我始終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你看他寫的字。”段青衣指著“三載悠悠魂夢杏,是夢久應醒矣”那一句,“冷漠的人是不知道這一句的苦的,寫得出這一句,我便知道大哥他非但不是無情人,只怕還是一個多情人。” 常寶紋緩緩把目光移向那一張紙,“黃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她低低地念了一遍,“清淚盡,紙灰起。清淚盡,紙灰起。”反覆低吟了幾遍,常寶紋悽然而笑,“相思之苦,悼亡之恨,真的有這般的刻骨銘心?她……她不是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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