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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上演的是鄰國東晉朝君王慕容衝的故事。她讀過那個故事,一個孌童起兵反叛最終成為皇帝,卻為身邊人所殺的故事。年輕貌美的慕容衝……有被凌辱的痛苦和悽慘,有戰亂之中的迷惘和掙扎,有血性的不甘和自負,有猶如飛蛾撲火的渴求權力與尊嚴,最終得到了一切卻也在得到的一瞬間失去了一切。完美的結局悽豔的故事,方才那一段小調正是在慕容衝剛剛領軍迷惘之際所唱的,在他除了滿腔復仇之情之外第一次感到人世的滄桑和自己所追求的東西的虛無空蕩。戲臺上的慕容衝就笑過那麼一次,正是在唱過這首詞的“且開眉一笑”,此後兵騎馬起,生靈塗炭。他拋棄了一切去追求那團將他燃燒殆盡的火,不復是“身安處,且開眉一笑,何以家為”的他。

那就是……真正所謂的“何限春風拋路歧”——一生一世的風情都為了那最高點的權力而拋棄,而追求皇權或者也只是為了滿足他那從來不曾滿足的心靈,也只不過是為了證明他存在的輝煌和尊嚴……陸長釵聽著臺上“慕容衝”被身邊人刺死之際仰天狂笑一聲“天不容我”,怔怔地看著臺上的他,突然之間……眼眶一熱,心裡最深的角落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緩緩的一熱一痛,一顆眼淚自眼角溢位,順腮而下。

“大小姐——” 身邊的老僕驚異地看著她,他從來沒看見陸長釵哭,她是從來都不喜歡掉眼淚博取同情的女子,即使在戰場上負傷再痛也一聲不吭,為什麼聽戲時居然會落淚?

望著地上的淚痕,陸長釵嘴角微微掠起一絲自嘲,“孤獨的人……”她長吸一口氣.絕然地問道:“這臺上唱戲的是什麼人?”

“是那有名的角兒叫什麼花來著,我年紀大了不記得了,是個頂古怪的名字,反正戲子都是些什麼花什麼草的名字,大小姐我們回去吧,老爺正在找您。”

“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來”

這位小姐領軍打仗發號施令慣了,決定的事沒人能夠更改,老僕在她煞然的氣勢下縮了縮脖子,“是’

這時戲已唱完,她久經戰場不把男女之別放在心上,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絕不拖泥帶水,徑直繞到後臺,正巧見了那臺上還沒有換衣裳的戲子下來,她徑直過去攔住他。

“你叫花什麼?”她問。

“花……離……”那戲子被她盯住,怔怔地回答了一句。

陸長釵盯著他,就像威嚴的長官盯著列隊的將土,盯了好一會兒,一掌擊上他的肩,“唱得很好!”

旁邊已經有人竊竊私語:“喲!是陸將軍的女兒……阿離現在又不同了……”

陸長釵拔下頭上一枚髮釵放在他手心裡,“我很喜歡聽你的戲。”頓了一頓,她又說:“我從來不聽戲,今天是第一次,你唱得很好。”

這位身材頎長臉色莊重的黑衣女子不是在開玩笑,但是這種行徑也委實怪異了一些,只見她留下發釵,一頭長髮披落而下,她滿不在乎地甩了甩,對他淡淡一笑,轉身就走。花離離看了一眼手裡的髮釵,那釵子白玉所制,上綴一顆珍珠,雖不是價值連城但也是昂貴的東西,他追上兩步,“姑娘……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陸長釵。” 她負手而去,沒有回頭。

“好奇怪的女人啊。”花離離身邊的女人們議論紛紛,“她是在向花郎示愛嗎?為什麼送簪子給他?”

“鴛子姐姐,她是誰啊?怎麼這樣沒禮貌。”衾兒怯怯地問。

“她的來頭可大了,她是遐水國最著名的女將,安邦陸將軍的大女兒,安南人稱‘鐵麒麟’的那個女人。” 鴛子悄聲說,“要是她也看上了花郎就糟了。”

“可是……可是喜歡一個人不是很害羞的事嗎?為什麼她……她這麼兇巴巴的?”衾兒俏臉飛紅,“我就不敢……不敢像她那樣。”

“人家是帶兵打仗的女將軍,當然和你不一樣,也許過兩天她就差遣轎子把花郎抓進將軍府關起來了。”鴛子吃吃地笑著道。

“鴛……鴛子姐姐……”衾兒真的害怕起來,“我才不要,那我不就看不到離離了?”

“如果我丟下你們不管老天讓我不得好死,吃盡人間所有的苦頭。”一聲溫言細語插了進來,花離離卸了妝站在她們後面,“怎麼了?被女將軍嚇住了?”他柔聲地說。

“我不管,你不能要她不要我,雖然——她比我有銀子。”鴛子嫣然拋了一個媚眼給他。

“她只是來說她喜歡我的戲,我用我的人頭打賭,她沒有其它的意思。”花離離溫言地說,“她是那種比衾兒還單純的女人,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你看女人的眼光——不會錯的。”鴛子在他耳邊吻了一下,“你是我的……不,我們的。”

“爹。”陸長釵回到將軍府。

陸永還正在房裡喝茶,見她進來,“長釵,安南軍既敗,可能一兩年之內不能恢復元氣,遐水的征戰可能暫時可以喘息。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陸長釵眉頭微蹙,“我到處走走,多看些書吧。”

“女孩子也應該多在閨房,這些年來難為你了。”陸永還放下茶杯,“和小妹多出去走走,也該考慮些你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陸長釵微微一怔。

“終身大事,難道你想和爹一起終生奔波沙場?”陸永還嘆了口氣,“爹是過來人,當然知道沙場的苦.你是個女孩兒,這幾年苦了你了。”

“爹……”陸長釵低低地呼喚了一聲,“我並不後悔。”

“但也不快樂,不是嗎?”陸永還微微一笑。

陸長釵語塞,過了一陣才淡淡地一笑,“爹畢竟是老狐狸。”

隔日春風,皎鏡潭。

她一貫喜歡安靜,久在軍中,她做事直來直去,知道有許多人覺得她很奇怪,也得罪了不少人。她並不是笨蛋,只不過不喜歡轉彎抹角,做人何必如此虛偽,不累麼?只要心裡本來沒有見不得人的事,她想如何便如何,別人如何與她毫無關係,她也沒有那麼多心思來煩惱別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皎鏡潭依然寒水冷香,漣漣清澈。她往潭邊走,說不上有什麼目的,心裡很平靜也很純粹,無思無慾,短暫的一片空白。

也許是這幾年想的事太多了,也許是沒有命令她就根本不會去做什麼,皎鏡潭清風如韻,衣袂飄飄的感覺很好。

“姑娘。”

潭水裡映出一個影子,來人的藍衣映在水中就如融化在水中一般,分不清楚是雲、是人、是水、還是天。伸出來的手皎白如花,一支瑩瑩的白玉簪子映在水裡,也清淡得猶如白雲。

陸長釵回過頭來,方才她有短暫的錯覺還以為是皎鏡潭中的精魄浮了上來,“嗯?”

“還給你。” 來人的容顏介於清俊與清秀之間。

“花離?”陸長釵詫異,來人卻是昨日戲臺上唱戲的戲子,卸妝之後他和“慕容衝”毫無相似之處,真不知道如此“清”的人,怎能演出那樣絕望和孤獨的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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