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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裡有什麼?”明鏡很聰明,楊誠燕一樣很聰明。
“大量安眠藥。”明鏡說,語調很冷,那是一種冬天般的寒,不是冷淡,“昨天晚上我在學校實驗室做了實驗,酒裡有大量安定。今天早上我一大早去了雲生華庭的清潔樓,找到了那瓶紅酒。”他沒有說在哪裡,她左右略看了一下,一瓶殘留著很少酒液的紅酒就放在明鏡桌上,那瓶身上沾著許多奶油,它是和什麼東西被一起扔掉了,昭然若揭。
“這瓶酒上,有蘇白的指紋,也有楊曉倩的指紋,你看到了嗎?”明鏡說,“昨天楊曉倩和他喝酒,他請她喝摻了安定的紅酒,回家路上,安眠藥藥性發作,楊曉倩被車撞死。”
苦苦尋找的證據,此刻就在明鏡桌上,那一瓶瓶身修長的紅酒,屹立在書桌上,像山一樣重。
她沒有說恭喜,沉靜了一會兒,她問:“他為什麼不殺你?”
明鏡定定地看著屋頂,“我不知道。”
“既然你看到了楊曉倩從他房裡出來,就算沒有發現摻有安眠藥的紅酒,他也該知道事情會敗露……那麼他為什麼不殺你?”她嘆了口氣,“蘇白昨天對你好嗎?”
“好。”明鏡簡單地答。
“你回到警察局去告發他嗎?”她輕輕摸了摸明鏡的頭,“蘇白對你,也許真的和對別人不一樣。”
“我剛從警察局回來。”
她淡淡一笑,“哦?那紅酒瓶子呢?”
“我不知道……”明鏡淡淡地說,“也許和那日記本一樣,我費盡心機拿到了它,最後把它燒掉,也許過會兒,我就把它砸了。”
明鏡的眼神很清,即使神色依然很倦,但看起來就如冬天的樹,雖然冷,但並不瀕死。“蘇白對於明鏡來說,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她突然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蘇白真的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那你要做什麼?”
“去看一場電影。”明鏡說。
她露出驚訝的神色,笑了起來,“看來你不會把瓶子砸了。”
明鏡跟著淡笑,“蘇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躺回床上,淡淡地說,“我爸和我媽各有各的公司,經常在國外飛來飛去,他們一直都很忙,沒有什麼時間管我。從小到大,我也很少讓家裡操心,也很少和家裡人說話,成績什麼的,爸媽也從來不問。”他說,“他們只要我不留級就好了。”
“嗯。”她面帶微笑,“然後呢?”
“明衡是第一個和我玩的人,雖然他成績不好,人又有點笨,說是我叔叔,但年紀沒有比我大多少。”明鏡說,“他是第一個教我玩遊戲的人,帶我去旅遊,教我喝酒。”
“是麼?”她有說,“後來呢?”
“後來明衡墜樓受傷,我不相信那是意外,在那個時候,知道了有蘇白這個人。”他說,“明衡受傷以後傻了,什麼也說不出來。我認識蘇白的時候,卻發現他脆弱得可憐,他深愛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卻是個瘋子。”明鏡嘴邊漸漸帶起了一絲微笑,微笑中有追憶的味道,“那時候我十六歲,蘇白在我面前哭,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瘋,每次說到彩他都非常興奮,每次說到彩的死,他就號啕大哭……有時候他把我當成彩,送我東西,帶我去玩,帶我去他想帶彩去的地方。蘇白……教會我,愛一個人,可以如此瘋狂……”他停了一會兒,“我那時以為,只要發自於愛,不管做什麼都是偉大的。”又停了一會兒,明鏡嘴角再度勾起一絲笑,這一次笑得有些勾魂攝魄,“後來我知道,那隻不過是我和他一起發了瘋而已,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偉大的,只不過有簡單的事、和複雜的是這樣的區別而已,比如說考試,那是簡單的事,比如說砸不砸酒瓶子,那是複雜的事。”
“無論蘇白究竟有多瘋,你畢竟和他一起瘋過。”她凝視著他,“你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你該說我不能當作沒有瘋過。”明鏡一字一字地說,“你喜歡我,對不對?”
“對。”她很平靜。
“沒有蘇白,就沒有現在的我。”他說,“這就是蘇白的存在。”
“我現在能理解你為什麼燒了蘇白的日記,”楊誠燕的聲音很溫柔,“不過你今天不會砸酒瓶子。”
“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打算要看一場電影了。”她微笑,“因為現在的明鏡和燒日記本的明鏡是不一樣的,你沒瘋。”
“如果昨天我能知道他讓她喝了那麼多安眠藥,我會馬上報警,馬上送她去醫院,但是我不知道。”明鏡說,“她沒有罪,她在十一點二十八分出車禍,那時候我剛剛發現蘇白桌子底下有半瓶酒。”他又望著天花板,“她也許根本不知道蘇白和我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如果我能在一點找到蘇白殺人的證據,也許她就不會死。”他的聲音很冷,其中帶著遍體鱗傷的疲倦,“我不能讓他再繼續下去。”
“明鏡,我真的很崇拜你。”楊誠燕說,“你真的很勇敢。”
明鏡的嘴角微微一勾,“謝謝。”
就在這時,有車子停在樓下的聲音,明淨從床上坐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兩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走進門來,看見有女生在似乎很驚訝,對明鏡出示了證件,原來是兩個便衣警察。明鏡指指桌上的酒瓶,其中一個警察小心翼翼地套上手套,拿出粉刷沾了沾指紋粉,往酒瓶上刷了幾下,酒瓶上顯出許多指紋。另一個警察對著酒瓶照了一張相,把它收進了塑膠袋,對明鏡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很快兩人一起走了。
“原來你去警察局的時候故意不帶酒瓶。”她說。
“這酒瓶本來不該在我這裡,它本來就該是警察找到的,被警察找到,很合理。”明鏡淡淡地說,“我如果帶去了,蘇白就會發現不對勁,就會有所準備。”
“那我似乎沒有什麼作用,蘇白沒有要殺我。”她開玩笑,“這個手機豈不是白得的?”
明鏡突然一笑,“別傻了,我覺得它很適合你。”
“謝謝。”她笑了起來,“明天一起去看彩?”
明鏡點頭,“我還是想知道崔井和蘇白究竟曾經做過什麼。”
“要是門衛還是不肯讓我們進去呢?”
“那就等到讓我們進去。”明鏡一笑,“我這人很有耐心。”
part6 證據 2
那天下午,明淨給高二年級段上了四堂數學課,楊誠燕考了一場英語測試,下課後晚飯時間,明淨給楊誠燕發了條簡訊:晚上請你吃飯。
莘子高中校外的小店甚少有價格昂貴的,明鏡請楊誠燕吃的是麗人坊的三明治。麗人坊光線柔和,裝修得雖然粗略,卻不乏私人空間。提供的餐飲大都在十塊錢上下,是莘子高中情侶吃飯的理想場所。明鏡從來沒有來過麗人坊,楊誠燕自然也沒有來過,但明鏡打了個電話在麗人坊裡訂了個座位,據說接到訂座電話的時候,麗人坊的看店小妹呆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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