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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北岸的棲霞嶺後,密林深處坐落著一座太平觀。與西湖南岸香火鼎盛的淨慈報恩寺相比,太平觀不但老舊殘破,香火更是稀少得可憐,落滿枯葉的山路上空寂靜默,只有零星的幾個香客。

正月初八一早,宋慈和劉克莊來到了這裡。

“那算命先生說,棲霞嶺後有一太平觀,叫我去那裡捐上十貫香油錢,就能尋見月娘。”蟲孃的話言猶在耳,宋慈抬頭望了一眼古舊的匾額,拾階而上,進了觀門。

興許是香客稀少的緣故,太平觀沒有道士知客,觀內也見不到什麼道人。宋慈和劉克莊在幾間殿宇裡尋了一陣,才找到了一個十來歲的小道士。

“你們這裡有姓薛的道長嗎?”宋慈此行不為請香祈福,只為尋找那個名叫薛一貫的算命先生。

小道士說太平觀的觀主就姓薛,引著宋慈和劉克莊去往偏殿,找到了正準備外出的觀主。觀主留著一大把鬍子,左手拿一杆“一貫一貫,神機妙算”的幡子,右手提一張收摺好的小桌,肩上還挎著一個包袱,正是薛一貫。

薛一貫見了來人,尤其是劉克莊,長眉一鎖,以為劉克莊是上門找麻煩來了。他讓小道士退下,向劉克莊道:“這位公子,貧道測字算卦,有什麼說什麼,絕非故意冒犯你。你若還是氣不過,貧道只好給你賠禮道歉。還請公子高抬貴手,別再來為難貧道了。”

“我當你只是個遊方術士,不承想竟是一觀之主。”劉克莊道,“你好好的觀主不當,為何卻去山下算命?”

“世上之人,憂患者多,貧道這不是為了替世人消災解厄、趨利避害嗎?”

“我看你是道觀殘破,香油稀少,不得不下山賺些零碎錢,貼補觀裡的吃穿用度吧。”

薛一貫尷尬一笑:“難得有公子這樣的富貴人,能體會貧道的難處。”

“你放心吧,我今天不是來為難你的。”劉克莊指著宋慈道,“這位是提刑司的宋大人,之前在蘇堤上,你也是見過的。宋大人想知道初五那天,為何蘇堤上撈起沉屍後,你人就突然不見了?還有你是如何知道我親近的女人會有性命之憂的?你若還像之前那般說是自己神機妙算算出來的,那就只好請你到提刑司走一遭了。”

四下裡別無他人,薛一貫不再故弄玄虛,自承算命只是透過察言觀色,猜出算命之人心中所求,順著對方所求往下說,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他說劉克莊親近的女人會出事,那只是危言聳聽,想把劉克莊唬住,誰知劉克莊壓根不吃這一套。至於初五打撈屍體時他為何離開,那是怕劉克莊一直糾纏他不放,這才趁機收攤開溜,換了個地方,到西湖南岸繼續擺攤算命去了。

宋慈提起蟲娘算命一事,問薛一貫為何要指引蟲娘來太平觀尋找月娘。

“貧道不只對那位姑娘這麼說,對其他算命的人都說過這話。”薛一貫當日見蟲娘衣著華貴,以為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指引蟲娘來太平觀尋人,實則想趁機給觀裡添點香油錢。他接手太平觀以來,一直想把殘破老舊的道觀修繕一新,再擴建幾座殿宇,苦於道觀香火稀少,實在沒有足夠的錢,這才想盡辦法攢錢,甚至不惜扮作遊方道士,去山下襬攤算命。

薛一貫把這些如實說了,宋慈點了點頭。早在來太平觀之前,他便猜到是這麼回事,只是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線索,這才和劉克莊一起來棲霞嶺走了這一趟。

宋慈和劉克莊離開了太平觀。出觀門之時,空寂的山路上走來了一個戴黑色幞頭的香客,與兩人錯身而過,快步走進了觀門。

宋慈和劉克莊下了棲霞嶺。

岳飛的墓就在附近,兩人去到岳飛墓前。正月期間,每天祭拜岳飛的人都是絡繹而至,岳飛墓的香火比之淨慈報恩寺猶有過之。宋慈擠在人群之中,在墓前跪地叩頭,上香祭拜。祭拜完後,兩人沿蘇堤向南,朝淨慈報恩寺而去。

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宋慈抱定這樣的想法,打算再去淨慈報恩寺打聽一下臘月十四月娘入寺祈福的事。蟲娘沉屍一案的查案期限只剩兩天,換作其他人來查案,只怕會一直盯著蟲孃的案子不放,任何無關之事都會置之一旁。但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蟲娘生前有著尋找月娘的執念,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直覺,宋慈總是隱隱覺得,蟲孃的死與月娘的失蹤並非互不相干的兩件事,而是暗藏著某種關聯,只是這種關聯他尚未看清而已。

沿蘇堤走了一陣,兩人來到了蘇堤的南段。

昨夜一場雨下過,今日天氣晴好了不少,西湖上和風輕拂,湖面微波粼粼。前幾日因釣魚而發現蟲娘沉屍的梁老翁,此刻又在堤岸邊一株柳樹下垂釣,魚簍幹敞在腳邊,顯然還未有漁獲。附近有幾個孩童,在往來路人間追逐嬉鬧,忽然一個掛著鼻涕的孩童撿起一顆石子,掄圓手臂,扔向湖面,其他孩童有樣學樣,也都撿起石子扔進西湖。湖面上漂浮著一截枯樹枝,幾個孩童以此為靶,比誰更有準頭。

梁老翁一直沒有漁獲,本就不甚舒逸,此時湖面被一顆顆石子砸破,免不了會驚走水下的游魚。他有些著惱,衝幾個孩童罵了幾句。幾個孩童扮起鬼臉,吐出舌頭,發出嗚嚕嚕的聲音。梁老翁氣得吹鬍子瞪眼,將魚竿插在岸邊,猛地站起身來。幾個孩童見勢不妙,趕緊開溜。梁老翁氣呼呼地坐下,一臉不悅。幾個孩童見他坐下,又返身回來,撿起石子繼續往西湖裡砸,有意捉弄他。

劉克莊看見這一幕,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掛鼻涕孩童的頭,打發了幾文錢,笑道:“拿去買糖。”幾個孩童一陣歡呼,你追我趕地跑開了,嘻嘻哈哈的笑聲灑滿了堤岸。

梁老翁見是劉克莊幫忙打發走了這群煩人的孩童,又看見了宋慈,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浮起笑意,衝二人揮了揮手。

“當日多虧了這姓梁的釣叟,若不是他無意間釣起蟲孃的荷包,只怕此刻蟲娘還屍沉水下,無人得知,須得好好謝謝他老人家才是。”劉克莊對宋慈說了這話,走到梁老翁身前,道:“老丈,前些天有勞你父子二人了。”從懷裡摸出幾張行在會子,要梁老翁收下。

梁老翁見那行在會子每張都值一貫,連連擺手道:“公子,這可使不得啊,小老兒無功無德,可不敢收……”

“你父子二人幫了宋提刑的大忙,這不是我要給的,是宋提刑要給的。”劉克莊朝宋慈一指,“你兒子水性那麼好,宋提刑往後查案奔忙,指不定還有請他相助的時候呢。”將行在會子硬塞進了梁老翁的懷裡。

梁老翁受寵若驚,連忙向二人行禮。

二人向梁老翁告了辭,行過蘇堤,來到了淨慈報恩寺前。

淨慈報恩寺和往日一樣香火不絕,往來香客絡繹於道,兩個知客僧站在寺門左右,對著眾香客迎來送往。宋慈認得其中一個知客僧是彌光,上次深夜來淨慈報恩寺查案,就是彌光領著他進出於寺中。他上前行了禮。彌光認得他,合十道:“宋大人這麼早便來請香,快些請進。”

宋慈卻站在原地沒動,道:“小師父,你在此知客有多久了?”

彌光應道:“快有半年了吧。”

知客僧負責在寺門處迎客,只要有香客進出寺院,知客僧必定見過。月娘來淨慈報恩寺祈福是在大半個月前,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彌光說不定還留有印象。“可否請小師父借一步說話?”宋慈說完這話,也不管彌光答應與否,徑直走向了道旁。

彌光見狀,只好把知客之事交給另一個知客僧,跟著宋慈走了過來。

“臘月十四,曾有一個青樓角妓來貴寺祈福,想問問小師父有沒有印象?”

“每天來寺裡祈福的香客很多,不知宋大人問的這位女施主穿什麼衣裳,長什麼模樣?”

“此女二九年華,身穿彩色裙襖,頭插紅豆釵,還戴了一對琉璃珠耳環。”

彌光眉心微微一緊,尤其是聽到“紅豆釵”三個字時,目光出現了明顯的躲閃。他搖頭道:“隔得有些久了,我……我記不大清了。”

宋慈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彌光的臉,彌光神情上的細微變化,被他盡收眼底。他心中有數,知道彌光十有八九是見過月娘的。可是月娘來淨慈報恩寺只是為了祈福,彌光沒理由隱瞞見過一個祈福的香客,宋慈不免暗覺奇怪,道:“小師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沒……沒有。”彌光擺手道,“我是真記不清了……宋大人沒其他事,我便回去知客了。”

彌光想走,卻被一旁的劉克莊一把拽住了。劉克莊也已看出彌光身上的不對勁。對付這樣一個連掩飾自己都不會的年輕僧人,可比對付望湖客邸那些見錢眼開的夥計容易多了。他道:“小和尚,前些天西湖裡撈起死屍的事,聽說了吧?”

“聽……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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