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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恐懼自己變老?”

“也不是,應該說該如何承認自己變老。很多老年人在自己很老的時候都沒法承認這一點,他們需要人陪著。”

想不到他還有這樣一種心腸去做自己的產品,我想說幾句您充滿愛心之類的恭維話,想想太過肉麻,就放下了。

他主動又將這個話題接了下去,可能覺得自己賺錢已經不是問題,他會想得更多一些。

“你知道錢有什麼用嗎?有時候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它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用的。”

“是的,比如像你需要在北京買個房子,你就會覺得錢很有用。但像我這樣的,我考慮的不是如何活得好的問題。”

我問:“你的意思是?”

大衛眼睛裡有了很明亮的光芒,好像這個答案已經沒有任何含糊之處,絕對真理,全世界也只有那麼一兩條而已:“我是說大多數人只知道自己該怎麼活著,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死去。這個話說起來難聽,但你要知道,生和死的關係就是電路的正極和負極,數學的正數和負數,加法和減法。怎麼可以去迴避它呢?哪裡有生意只有加法,沒有減法的?只有收入,沒有開銷的?”

他告訴我他的想法:“所以,不敢談這個的人必定要失敗,對於我來說,我想有一個孩子,將來他會把我的照片抱在胸口……”

聽到這裡,我有點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了,他自顧自地接著說:“這心願很簡單,因為我在兩個世界裡都會有溫暖,我之所以拼命掙錢,是想保證,這種溫暖會在兩個世界同時存在,永遠不會消散。”

看著我默然不語,心不在焉地看著心音器說明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唉了一聲,我抬起頭來。

他帶著神秘的微笑:“想知道那天我為什麼給你畫那張鉛筆圖嗎?”

我激動地點了點頭:“是啊,你的表現不可思議,太神奇了。”

“這其實是一種攝魂術!”

“攝魂術?”

“嗯,這其實很簡單,就是我透過我的表情,我的語言和行為,一步步剝離你的抵抗,讓你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我身上來。”

“你這不是和催眠術類似嗎?”

“不是,尤其是對付像你這麼嘎的人,催眠術是完全沒有用的。想想,如果有個人瘋子一樣地在你耳邊不停地說:面對這浩渺的宇宙,你神秘的微笑,會漂浮其中……你肯定要麼就笑了,要麼就馬上給他一拳。”

我確實笑了:“哈哈,我是聽著挺噁心的。”

他也在笑:“所以,我用的是攝魂術,聽起來有點恐怖,但很正常,鄉下的巫師就是用這個禱神。比如那天,你完全被我的行為所吸引,完全掉入了我的眼神、我的呼吸、我的喃喃自語中,你的精神徹底放鬆了,你的感官也徹底放鬆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可以讓你看到,我想讓你看到的任何東西!”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但不敢肯定是不是真能看到“任何東西”,如果真能那樣也太爽了。

“你後來看到大水了吧?”

“是的,是的。”

“哇,你沒有去過現場,那個地方的水真的大,即使你不沾上一滴水,那漂浮的水汽也能讓你脊背的衣服貼在背上,只需要兩分鐘,你一定想把衣服脫下來擰……”

“你是專門學了這個嗎?”

“不是,在美國上大學的時候,我發現有的老師講課講得真好,不是他們內容好,而是我覺得裡面有讓人失魂的東西,你根本無法讓視線去離開他。所以,後面我就開始學點這個,我發現美國那些印第安土著部落,阿克瑪人,瓦霍納人,蘇族人,還有非洲的布須曼人,辛馬人,不丹王國的宗卡人,當然,還有中國的一些少數民族部落,但我沒有考察過,只知道肯定是有的。”

我也來了興趣:“能推薦下書嗎?”

他神秘地笑笑:“你還是別學吧,沒有意義,李小芹說你其實很優秀的,你對外國文化了如指掌,還記住了不少社科類的,你讀書挺多,這挺好,不像我這麼雜。”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她說你記憶力超人,後來不用讀也夠用。”

“那你覺得攝魂術對李小芹有用嗎。”

他發出了這晚最大的一聲笑:“哈哈,一點用都沒有!真的,你放心,她心志其實很高,我這點小把戲,她看都不會看的。”

“你介紹給我的那個人不錯。”我說。

李小芹正在廚房裡洗碗,是我強迫她去的,每次我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我都會在腦海裡冒出“得意之作”這個詞,那裡麵包含著好為人師、強人所難之類一系列的意思。當然,她不是我作品,而是她父母的作品,是她父母讓她如此亭亭玉立,風姿綽約,這點無論她在哪裡都無法改變,她唯一作為我的作品的可能性,是她會按照我的設想在這座城市裡生活。

即使看一眼背影,我也能感到這個小巧,充滿能量的身體的魅力所在,她會孜孜不倦地嘗試很多東西,孜孜不倦地和我分享,不管我喜不喜歡。有時候她是很出色的,而不是她的作為有多出色,而是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一種頗為自信的敏捷,所有人在興高采烈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就是她們最美麗的時候,這讓廚房、工作間,甚至售票大廳都會充滿一種魅力。有時候這種自信是愚蠢的,但現在不是。

她幾乎每隔幾秒都會把水喉調大或者調小,大的水流撲到鋁製湯盆上,發出隆隆充滿快意的鳴叫,細的水流則可以發出豎琴那樣婉轉的聲音。這裡面有些規律,比如在倒進洗潔精的時候,水流必定是小的,衝涮的時候,必定是大的,她精巧地控制著水流,在做最後清洗的時候,她會把水喉擰成一條最細小的線,幾乎快斷裂為水滴,她一邊和我聊天,一邊做著這她最厭惡的活計——一旦她決定去做了,她肯定是要比我耐心的,絕不爭分奪秒,而是受虐式地享受其中。

這讓我想起了她唱KTV的模樣,每次她在第一首歌之前,都會不停擺弄麥克風,距離,角度,從側面入氣還是從頂端,她一系列的手勢都透出江南的靈氣和自信,我的朋友們會好奇地望著她,直到第一聲歌聲傳出,聲若行雲,猶如天籟。

她說:“呸,你還看不起王海燕哪。馮大衛就是她介紹給我認識的。”

我沒好氣地說:“那你以為王海燕就是好人了?這個女人,只知道到處蹭吃蹭喝,順便捎上你長臉,她比你還淺薄。”

李小芹也不高興了:“你就是說我淺薄咯?是啊,我讀的書沒有你多,但對外面的人,我比你更會溝通。”

“你無非也是溝通好王海燕這種貨色而已,真正有內涵的人,是不可能和你們這些人做朋友的。”

“呸,那你的朋友呢?你那些什麼杜路啊,戴逸啊,這些人有內涵了?依我看,他們只有內傷。”

我噗哧一下笑了:“什麼內傷啊?”

“看見我們在一起,黯然神傷!”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突然又哭了,主要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兩千塊底薪有什麼用啊,每次你不給我錢,我都沒法出門。”

我安慰她,廣告公司的業務員一般都是這樣,等你簽到單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才兩個月,急什麼啊。

她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地落下來:“他們都看不起我呢,我連361這樣的公司都不知道,更別說他們老總叫什麼名字,推广部是誰了。其實我不怪你,我知道工作就是這樣,我只是想發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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