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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位真的是哪裡不得了的小少爺???
“我、誤判就問問。”他哂笑著把話題帶過,生硬的誇道:“雖然這顏色有些非主流,但你就很適合,跟……跟……”
他撓頭想了半晌,才用自己貧瘠的詞繼續道:“就跟外國畫上的小天使似的。”
黎耀桐從小沒少聽人誇他,對別人的讚美早就習以為常,抬頭挺胸,並且理所當然:“謝謝。”
他的一板正經惹得趙哥一陣大笑,覺得小少爺怪可愛的,一點沒有某些有錢人家小孩的糟心,本來還頭疼劉哥給他安排的活,現在卻沒那麼抗拒了。
兩人邊說邊聊在空調室裡待了一會兒。到了傍晚,趙長山親自帶他去看給他分配的宿舍。
雖然都是板房,但趙長山好歹是包工頭,算小領導,完全有權利住自己住單間,可其他普通工人就沒那麼好的待遇。
黎耀桐探頭探腦看著狹小房間裡擺著的四張上下鋪,正中央髒兮兮的長桌、兩邊只夠過一人的狹小過道、撲面而來的莫名酸臭味、以及牆角堆積如山的臭襪子……
他滿臉震驚:“你的意思是,我今晚就住這!?”
趙長山跟著看了一眼髒亂臭的房間,輕咳一聲道:“呃……畢竟住的都是男人,髒亂些也、也正常。他們每天工地幹活回來累一身汗,沒時間也沒那精力打掃衛生,而且都是養家餬口的人,不容易,你理解一下。”
黎耀桐表示,他理解不了。
趙長山也很糾結,下午的時候他偷偷給劉哥打過電話,請示是否要給新來的小朋友安排好點的住處,可是劉哥後來回了電話說不用優待,而且特意叮囑吃喝都不許搞特殊化,只要保證人不餓著傷著就行。
趙長山琢磨了一會兒,最後真的給他分了大通鋪:“宿舍算上你只住了五個人,比別人好多了,你要不……將就點?”
“我不要!”黎耀桐嚇得連連後退:“我要回家!”
他在家裡的臥室都是單獨帶衛生間客廳的,長這麼大從沒跟人睡過一間屋,現在叫他跟那麼多人擠在髒亂臭的小房子裡,打死都不願意。
趙長山正勸著,工人們陸陸續續下工回來了,他們見宿舍多個小孩,好奇的問:“趙經理,這娃哪來的?你家親戚?”
“是呀。”趙長山沒有否認,指著黎耀桐說:“我們桐桐以後就住這裡了,老張你們多幫襯照顧下。”
其中被叫老張的光頭大吃一驚,瞪著黎耀桐道:“啥!?娃成年了嗎!?趙經理,你可不能坑人,他才多大?”
工地上十六七初中畢業出來打工的男孩不是沒有,但黎耀桐本就娃娃臉,又被家裡養得白嫩嫩圓嘟嘟一臉傻白甜,很容易讓人誤判他的實際年齡。
趙長山踢了他一腳,緊接著給黎耀桐一一介紹:“桐桐,這是王叔,就住你上鋪。他人很老實,話也不多。家裡還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閨女,你有需要可以請他幫忙。”
又指著剛才那光頭說:“那是老張,別看他長得兇,人其實很爽快熱心的,而且他也是咱們這兒工齡最久的,工地什麼活都能做,你剛來不會的話可以跟他學學。”
“還有這是……”
黎耀桐此時人已經傻了。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要跟這麼多人住一起,剛才還跟姐姐賭氣的氣勢瞬間熄火。
可他身上沒錢沒手機,荒郊野嶺的連車都打不到,趙長山還嚇唬他說這附近晚上有蛇蟲鼠蟻出沒,而且離古代亂葬崗也不遠,他無處可去,心裡又害怕,在趙長山的哄勸下,只能暫時忍了。
他就待一晚!明天趁天亮,就算兩條腿爬也要爬回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黎耀桐五點半不到就被趙長山從床上提溜起來。
黎耀桐已然忘了昨天的話,睡得很沉。他的起床氣很大,以前在家除了姐姐沒人敢惹,被趙長山晃醒的時候差點咬人,抬腳就想踹。
第一次住公共宿舍,黎耀桐哪裡能適應。宿舍裡鼾聲此起彼伏,他一個人抱著毯子縮在床腳怨氣十足,直到天矇矇亮才睡著,還沒兩個小時又被弄醒,不咬人就不錯了。
“桐桐,起床上工了。”趙長山被罵了也不生氣:“我帶你去吃早飯!”
黎耀桐迷糊了幾分鐘才想起現在的處境,整個人像洩了氣的小皮球:“……哦。”
他聽話的起身揉著眼睛去洗漱。因為是半路被扔進來的,什麼東西都沒帶,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更別提牙刷洗面奶這種貼身用品,只能囫圇用冷水接著漱了口。
可是即便洗了臉,黎耀桐也還是一臉睏意,沒有精油護理的小紅毛亂糟糟的翹著,像只潦草小狗,把旁邊的趙長山看得一樂。
鑑於黎耀桐才剛來,需要一點時間上手,趙長山沒給他安排什麼活,就讓他跟著其他人打打雜,過兩天熟悉了再正經上工。
聽趙長山說,他們這次接的是個大工程,蓋得是明年的亞運會會館,因為時間緊迫,所以上頭催得急。現在又是夏天,白天能幹的活很少,他們必須趁著早晚涼快趕緊加班搶工,才能趕上明年初的驗收。
黎耀桐站在土堆邊上向下看,工地上幾乎大半的男人都赤著上身埋頭幹活,臉上手上頭上沾滿黑灰,四周砂石飛揚,挖掘機、吊車、攪拌車的聲響交雜在一起,吵得他們不得不大嗓門喊話才能聽見對方說什麼。
許是男孩子天性對工地有種刻在骨子裡的莫名情愫,又或是大家幹活的熱情影響了他,黎耀桐短暫的忘卻了惶恐,也忘了逃跑的事,盯著正在作業的挖掘機目不轉睛。
“桐桐,給俺拿塊毛巾吧?汗迷眼睛了。”此時正在忙碌的老王喊了起來。
“……哦。”
黎耀桐慢吞吞移開目光,他走到旁邊,看著鐵桿子上那條被用到光禿禿,還破了好幾個洞,且根本看不出原先顏色的爛布條,嫌棄的糾結了一會兒,豎起兩指捏著布條走回去說:“這還能用嗎?髒死了。”
老王扔下手頭的鏟子,抬手接過毛巾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後知後覺的問:“你說啥?”
“我說——這毛巾破成這樣,你幹嘛不扔了?”黎耀桐不解。
老王聞言憨憨一笑,黝黑的臉上佈滿褶子:“還能用呢,為啥就扔了?”
“很髒呀。”黎耀桐指給他看,認真的說:“而且一條毛巾用久了會滋生很多細菌,容易引起眼睛感染,一定要勤換新的。”
比如他,光是洗臉的小毛巾就有滿滿一抽屜。
聽到他的話,老王不經誇道:“果然還是你們念過書的娃懂得多,俺可不懂什麼細菌。但是俺家閨女明年也要高考了,成績好著呢,俺得省著錢給她交學費啊。”
黎耀桐撓頭,不懂交學費和換毛巾有什麼必然聯絡,他每年也交學費,沒見姐姐不給他換毛巾。
老王呵呵一笑,估摸著也沒指望他懂,低頭擦乾臉上的汗,隨手把毛巾往被太陽曬得黑亮的脖子上一掛,撿起鏟子又開始忙活,瘦削的身子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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