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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儀式結束後,我們立刻忙於修補解剖刀在木乃伊身上劃的刀痕。縫好了他太陽穴的刀口,用繃帶綁好他的腳,在他的鼻尖上貼上一張一英寸見方的黑膏藥。

我們注意到伯爵(這個頭銜好像就是阿拉米斯塔肯的)略微顫動了一下——一定是感到冷了。醫生馬上便到衣櫃取來了一件剪裁得體的黑大衣,一條天藍色方格尼馬褲,一件粉紅色方格花布女式無袖襯衫,一件飄逸的繡花背心,一件白色的寬鬆外套,一個帶鉤的藤柺杖,一頂無沿帽,還有漆皮靴、草色兒童手套、眼鏡,小鬍子和瀑布式的圍巾。由於伯爵和醫生高矮胖瘦差距較大(比例約為2:1),要將這些衣物穿在埃及人身上很有點困難,我們費盡周折,勉強才給他穿戴好。於是,格利登先生伸出手,把伯爵牽到火爐旁一張舒適的椅子上坐下。醫生馬上按響門鈴,要來了雪茄和酒。

談話很快便熱烈起來,阿拉米斯塔肯現在居然還活著,我們對此都感到非常好奇。

“我本來以為,”白金漢先生說,“你早就死了。”

“嗨,”伯爵非常驚訝地答道,“我有七百多歲了!我父親活了一千年,去世時,一點也不糊塗。”

於是我們提了一系列的問題和猜想,這些在古老的木乃伊看來顯然荒謬絕倫。他被寄放在埃萊薩斯陵墓裡已有五千零五十年零幾個月時間了。

“可我,”白金漢先生重新說,“並沒有提到你被埋時的年齡,我承認你仍是個年輕人。我是問你何時被瀝青裹起來。”

“被什麼裹起來?”伯爵問。

“瀝青。”白先生重複道。

“哦,對的,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在我所處的那個時代,我們除了雙氯化汞以外,幾乎什麼也沒用過。”

“可我們還是不明白,”龐諾勒醫生說,“你怎麼可能死後埋在埃及五千年,現在還安然無恙地活著。”

“我真像你們所說的,死了嗎?”伯爵答道,“現在我很可能還是死人;因為我看你們的電流療法還不完善,不能解決在我們那個古老年代極為普通的問題。事實上,當時我只是癲癇病突發,暈厥過去,我最要好的朋友們以為我十有八九死了;於是他們馬上給我塗上了防腐香料——我想你們應該清楚塗抹香料這一方法吧?”

“嗯,不太清楚。”

“嗨,我發現——你們太無知了!我剛才沒講清楚,看來有必要解釋一下,確切地說,在埃及無論何種動物都按此辦法進行防腐處理。我這裡用“動物”這個詞,從廣義上講,它指的是肉體,更多的是指有道德和生命的人類。我複述一遍,塗抹香料的主要原理就是以此立即抑制並永遠中止動物的所有的功能。簡單地說,塗抹香料對人是什麼模樣,就會永遠保持這種模樣。現在,我身上流淌著金龜之血,我真幸運,塗抹香料時我還活著,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我一樣。”

“金龜之血!”龐諾勒醫生驚歎道。

“是的,金龜是一個非常著名而罕見的父系家族的標誌或‘族徽’。‘金龜之血’只是個比喻,指的是用金龜作為族徽的那個家族的後裔。”

“可這與你還活著有什麼關係?”

“按埃及人的慣例,塗抹香料前必須先將死者的腸子和腦髓取出,但只有金龜族不這樣。如果我不是金龜人,我就會沒有腸子和腦髓;沒有這些,我就活不了。”

“我感覺到,”白金漢先生說,“我們到手的木乃伊可能都是金龜人。”

“毫無疑問。”

“我想,”格利登先生很溫和地說,“金龜是埃及的一種神。”

“埃及的一種什麼?”木乃伊驚叫一聲,站了起來。

“格利登先生,你這樣講話,我真為你害躁。”伯爵說著坐回椅子,“地球上沒有哪個民族曾經承認有一個以上的神。與我們生活在一個時代的金龜族、䴉族等等(與其他種族一樣),都只信奉一個令人敬仰的創世主,透過圖騰和巫師進行一系列祭祀活動。”

他停了下來,後來,談話又由龐諾勒醫生重新引起。

“你所說的不是不可能,”他說,“在尼羅河附近的陵墓中,可能還有金龜族的其他木乃伊活著。”

“毋庸置疑,”伯爵答道,“所有活著而被意外地塗抹香料的金龜人肯定都活著。甚至有些故意被塗抹香料的人,也可能被塗抹人忽略,現在還在墓中。”

“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我說,“‘故意被塗抹香料的人’是什麼意思?”

“非常樂意,”他說。“在我們那個時代,人的壽命一般約有八百年。如果不發生非常意外的事故,很少有人在六百歲以前死亡;但也很少有人活過一千歲;八百年是自然壽命。塗香料原理被髮明後,我剛才已給你們描述過,我們的哲學家們突發奇想,提出分期度過這八百年的設想,在這段時間,科學的進步可以滿足人們的好奇心。從歷史的角度上,這種事件也理所應當,譬如,一位年屆五百歲的歷史學家想寫一本宏篇鉅著,於是便將自己小心地裹上塗料;然後給當時塗料的人留下指示,要他過一段時間,五百或是六百年以後再讓他重生。屆時,他就會驚奇地發現他的鉅著變成了雜亂無章的古書標本——也就是說,變成了一種相悖的猜想、難解之謎,整群惱怒的評論像爭吵的口舌戰場。人們會發現這些以註解形式出現的猜想等等,完全包裹、扭曲並淹沒了原文,作者必須拿一盞燈方能找到自己的書。待找到時,又會發現自己完全是白費功夫。歷史學家便會義不容辭地立即著手重寫,用自己的知識和經驗來糾正對有關他早年生活時代的傳統習慣的描寫。現在重寫和糾正工作由好些德高望重的人來完成,為防止我們的歷史退化成無稽之談的寓言。”

“對不起,”這時,龐諾勒醫生將手輕輕地放在埃及人手臂上說,“對不起,先生,我可以打斷你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先生。”伯爵答道,停止了講話。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醫生說,“你提到過歷史學家親自校正對他所在時代的傳統習俗的描寫。請問先生,魔法佔卜的比例平均有多大?”

“魔法,這個詞用得恰當。先生,魔法普遍都精確地施在幼鮭上,事實都記錄在不能重寫的歷史上;——也就是說,兩者絲毫不是孤立的。就我所知,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完全徹底地錯。”

“既然,”醫生接著說:“你塗抹香料顯然已過了至少五千年,那麼我可以想當然地認為你們的歷史,如果不是傳說,也只始於大約十個世紀以前。對於你們的歷史我們最感興趣。”

“先生!”阿拉米斯塔肯伯爵說。

醫生複述了他的話,並加了不少註釋後,這個埃及人才聽明白。埃及人最後猶豫不決地說:

“我認為你提出的問題獨具匠心。在我那個時代,我從沒有聽誰說過宇宙(或像你們所稱的世界)還有一個開端這個奇異的幻想。我記得有一次,只有一次,聽一個富於思考的人曾間接地提示過有關人類起源的問題;據這人說,你們常用的亞當(或紅地球)這個詞,當時也在用。但這個詞在廣義上用指從過於肥沃的土壤中自然萌發的人類(就像低階動物的萌發一樣)——我說,自然萌發有五大群人,同時從地球上五個區分明確而均等的地區生長。”

在場的所有人都聳聳肩,其中一兩個人意味深長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西爾克先生先是瞥了一眼阿拉米斯塔肯的枕骨部,接著瞥了一眼他的頭前部,然後說道:

“你們那個時代的人壽命長,偶爾還要像你所說的那樣分期度過。那你們一定強烈地傾向於知識的總髮展和密集型,但埃及人在微觀科學上與現代人,尤其是與美國佬相比較,處於明顯劣勢,因此,我認為,這些完全是由於埃及人頭蓋骨強度大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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