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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的生命中只有籌碼,沒有愛。

所以遲鈍如他,在後來的日子裡一直沒有意識到,是那雙偶然撞進他懷裡、後來又始終追隨著他的的眼睛,在屈指可數的幾個春夏秋冬裡,給他的生活帶來唯一一抹色彩。

放映機的膠片行至終點,齒輪停轉,光亮湮滅的最後一瞬,眼前依舊是那雙通紅的眼睛。

“騙子……你不是想看我哭嗎?你倒是看啊!”

寒冬的夜晚,飯店外的角落裡,醉酒的小傢伙像只受傷的小獸,倔強中難掩脆弱。

即便狼狽至此,那雙眼裡依舊盛滿愛意,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而他不懂得好好珍惜,讓它蒙上塵埃,讓它霧靄環繞,讓它傷心落淚。

秦魏宇努力抬起手,揩去將要落下的溫熱液體。

“傻瓜,誰說想看你哭了?”

他活了26年,才開始學著溫柔地說話,學著怎樣去愛一個人。

“我……我只想看你笑啊。”

住院的第四天,樓下的媒體記者和粉絲總算散去大半。

莉莉抱著早餐,鬼鬼祟祟地從樓梯爬上二樓,再乘坐電梯到住院區樓層,進門先解開口罩吐舌頭喘氣:“這大熱天,我再這樣跑幾趟可能要折壽。”

紀之楠合上手裡的書:“要不你也一起住院休養休養?這裡條件挺好的。”

莉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誓死捍衛自由。”

一場中部山區的地震攪亂了大半個娛樂圈,《覆江山》被迫停拍,牽連演職人員無數,其中以受傷的紀之楠和寧瀾為甚,兩人的粉絲在網上鬧了一波又一波,上了無數次熱門話題,直到兩人都發微博報了平安,事情才漸漸消停。

幸而兩人都沒受重傷,寧瀾腳腕扭傷,紀之楠僅受到輕微擦傷,住院是因為大雨和傷口感染引起高燒,送到醫院的當天晚上已經意識不清,掛了一夜點滴才醒過來。

大約是許多年沒有發過燒,一場病來勢洶洶,紀之楠現在還是渾身發軟沒什麼力氣,莉莉走後,他手腳並用地爬下床,抱著早餐走樓梯上去,兜兜轉轉好半天,來到另一個病房。

秦魏宇安靜地躺在床上,頭和腿裹滿紗布,若不是旁邊的滴滴作響的檢測儀證明他還有心跳,看起來與一具沒有呼吸的人偶並無兩樣。

紀之楠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走進去在床邊坐下。

他拿出一個包子,說:“喂,起來吃早飯了。”

床上的人沒反應。

紀之楠咬了一大口,咕噥著說:“肉包子哦……要不明天帶三明治,你喜歡三明治的吧?”

主治醫師進來查房,看見紀之楠一點都不意外,到床邊捏開秦魏宇的眼皮觀察片刻,做完記錄就要走。

紀之楠站起來拉住他:“他為什麼還不醒?”

主治醫師道:“手術很成功,可畢竟是大腦受創,再加上小腿骨裂,需要時間修復,耐心一點,很快就會醒了。”

相同的說辭紀之楠已經連續聽了三個早晨,他有點茫然,拽住醫生又問:“那,那我應該做點什麼?”

醫生很想說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乖乖待著就好,瞧著他焦急期待的神色,又有些於心不忍。聽前臺的護士說,躺在這裡的人是為了救他才弄成這樣的。

“可以跟他說說話。”醫生想了想,道,“保不齊他聽見你的聲音,會早些醒過來。”

醫生走後,紀之楠坐著發了好一會兒呆。讓他做別的還好,對秦魏宇說話,還是單方面的,這難度實在有點大。

他在秦魏宇面前向來沒什麼話講,起初是因為暗戀他,害羞又要面子,後來是怕說錯話讓他瞧不起,再後來希望被消磨乾淨,更加無話可說。

紀之楠喝了幾口水,搜腸刮肚糾結半天,舔舔嘴唇剛要開口,忽然陸續有人前來探病。先是秦晟,詢問了秦魏宇的狀況,坐了十分鐘便離開了。接著是魏萱、秦魏海和秦魏峰,這三人是秦魏宇住院以來第一次來看他,病人沒醒,他們連裝都懶得裝,應付任務似的打個卡就走。

紀之楠把他們扔下的花插在花瓶裡,邊整理邊吐槽床上躺著的人:“人緣真差,都沒有朋友來看你的嗎?嘖,想想也是,天天板著張臭臉,除了我也沒人肯跟你說話了。”

正說著,病房的門被輕輕叩響,紀之楠轉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男人,拎著果籃,模樣十分拘謹。

看完病人,兩人轉移到門外的長椅上說話。

男人先自報家門:“我叫嶽松,是小宇的舅舅。”

紀之楠聞言愣住,他和秦魏宇兩輩子相識,不止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他親生母親那邊還有什麼親戚,舉辦婚禮時也沒見有“嶽”姓的親朋參與。

男人見他不說話,赧然道:“說起來慚愧,我這個做舅舅的,一直也沒有好好照顧他。”

紀之楠有些無措,不太明白男人為什麼跟他講這些。

“他還沒醒,不如……”

嶽松道:“我就是趁沒人來看看他,你是小楠吧?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畢竟是長輩,紀之楠只好正襟危坐,聽他繼續說。

男人雙手交握,有些緊張似的,醞釀半晌才說:“我對不住小宇,他媽媽,也就是我姐姐,走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他,我沒有做到。”

紀之楠知道他說的“走”,是再也不會回來的那種。

“那時候他還不叫小宇,但性子跟現在一樣好強,認定的事情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憶起過去,男人目光飄遠,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大三那年寒假,他已經7歲了,完全不像個剛上一年級的孩子,我給他拿糖吃,他看看糖又看看我,一聲不吭地走了,戒備心比誰都重。我跟他去家裡,他放下書包就去燒水、洗衣服,那時候沒有洗衣機,他小小一個人,站在木桶裡踩被單和厚棉衣,邊踩還邊捧著書在看,外面的一切聲音都影響不到他。”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姐姐的病已經嚴重到藥物無法控制的地步,更不知道,我上大學的錢,隔壁二叔蓋屋子的錢,三叔家兒子娶媳婦的錢,全都是從這對母子身上剝削來的。”

紀之楠心裡一緊,這些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嶽松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現在樣子,確實很難和當時的落魄聯絡到一起。我姐姐當年為了減輕家裡負擔去城裡打工,一去就是六年,回來的時候帶著個三四歲的兒子,所有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姐姐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整日鬱鬱寡歡,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周圍又沒有別的人只有一個兒子,發起瘋來就拿小宇拼命,什麼話都罵,抄起傢伙就打。”

“這些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大學四年我沒有回過家,畢業之後就在城裡找了工作,逢年過節才會回去,每次見到小宇,都覺得他變得更沉默了,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天性如此,不知道他遭受了些什麼,他也不說,幾年如一日地照顧他媽媽,上學,其他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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