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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同心,”湯姆開口了。“你真的相信嗎?”

“我有點相信,”愛麗絲回答。“因為……比如說……他們自己又有什麼頭腦呢?”

“她說得對,”克雷說。

1即三人成一直線,後面的人雙手搭在前面人的雙肩上。

那群如鳥群般“遷徙”的人(只要你看過一眼,你就很難把他們和別的什麼聯絡起來)慢慢鬆散開來但並未停止腳步,已經過去半小時了;三個男人並肩路過湯姆的房子——一個穿了件翻領短袖T恤,一個的西裝已經破破爛爛,還有一個的下半張臉被已經風乾的血塊差不多都蓋住了——接著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排成臨時湊合的康茄舞(Conga)陣形1前進著;還有一箇中年婦女,看上去像圖書管理員(如果不看她那裸露在風中搖晃的一隻Rx房,肯定沒錯)和一個未發育成熟且遲鈍的女孩一前一後地走著,後者看上去像圖書管理員助理。接著他們暫停了一下,然後又有幾十個人加入進來,好像他們要排出一個空曠的正方形,就像拿破崙時代的戰鬥兵團一樣。克雷能聽到從遠處傳過來戰爭一樣的聲音——那是零星的來復槍或者是手槍開火的咔嗒聲,還有一記長長的大口徑自動武器那撕心裂肺的怒吼(這聲音比較近,可能是從旁邊的梅得弗德傳來的或者就來自馬爾頓本地)。然後尖叫的聲音也多起來,距離都比較遠,可克雷十分肯定那就是恐懼的驚叫。

這附近還有很多正常人,許許多多。有些人還有槍,他們很有可能開槍打死那些手機瘋子。但另外一些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天亮的時候瘋子們橫行而他們又沒有及時躲在室內。他想到機修工喬治用那金黃色的手抓住那老頭的腦袋,然後一扭,劈啪一聲,那副小眼鏡飛進了甜菜地裡,在那裡安息,安息,安息。

“我想到客廳裡去坐著,”愛麗絲說。“我不想再看到他們。聽好了!我感到噁心。”

“當然了,”克雷說。“湯姆,你難道不——”

“不,”湯姆說。“你們去。我就在這裡再看一會兒。我想至少應該有一個人把把風,不是嗎?”

克雷點了點頭,他也這麼想。

“那麼,大約一小時以後,你可以對我念‘咒語’:轉身,轉身。”

“行!就這麼辦。”

當他們倆轉身朝過道走去,克雷用胳膊抱住了愛麗絲的肩膀。湯姆突然說:

“有一件事。”

他們回頭看著他。

“我想今天我們都應該儘量多休息,為向北進發的計劃儲備體力,如果計劃照常進行的話。”

克雷走近了湯姆仔細看著他,想確認一下這個人的神志是否還處於正常狀態。

看上去還好,可是——“你有沒有看見這裡的一切?”克雷問。“聽見那些槍聲?那……”他不想提到尖叫,因為愛麗絲在旁邊,可是老天也知道,要盡力保護她那殘存的敏感細膩的心思已經是徒勞了。“……那叫聲。”

“我當然知道,”湯姆說。“可是那些瘋子昨天晚上也都待在屋子裡,難道不是嗎?”

有那麼一小會兒,克雷和愛麗絲一動不動。然後愛麗絲開始鼓掌,拍得很輕,幾乎聽不到。克雷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點僵硬和怪異,那笑容裡即便飽含希望也是痛苦不堪的。

“湯姆,你簡直就是天才,”他不由得稱讚。

湯姆並沒有以微笑來回應。“別指望我,”他說。“我的SAT從來都沒有考過1000分以上1。”

1SAT為美國高校入學考試,總分2400分。

克雷感覺好多了,這是件好事,他在思考。愛麗絲到樓上去從湯姆的衣服裡找點白天出門能穿的衣服。克雷坐在沙發上,想著莎朗和約翰尼,想知道他們倆都做了些什麼,如今在什麼地方。他總是想象著一家人最終能幸運地再次團聚。

他慢慢地睡著了,在夢境裡他看到妻子、兒子都在肯特塘小學,莎朗執教的學校。

他們和其他幾十個人把自己反鎖在體育館裡,吃著自助餐廳裡的三明治,喝著小保鮮盒裝的牛奶。他們——愛麗絲在樓上喊了一聲,把他叫醒。他看了看腕錶,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了有二十分鐘,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

“愛麗絲?”他走到樓梯口。“還好吧?”他看見湯姆也在朝上看。

“還好,但是你能上來一下嗎?”

“當然。”他看了看湯姆,聳聳肩就上樓去了。

愛麗絲在客房裡,房間看上去沒有招待過多少客人。床上的兩隻枕頭表明湯姆昨晚幾乎一直陪著愛麗絲,床單皺巴巴的,看上去覺沒睡好。她挑出了一條很合身的卡其褲和一件正面寫著“卡努比湖公園”的汗衫,在那幾個字的上面是一幅過山車的圖案。房間地板上放著一套體積較大的行動式音響,克雷和朋友們一直很想要這個東西,就像約翰尼奇一直垂涎於那隻紅色手機一樣。克雷他們把這種音響稱作“爆破者”或者是“轟隆箱”。

“本來是放在衣櫃裡的,電池還很滿,”她說。“我想開啟來聽聽廣播,可是我有點害怕。”

克雷看了一眼這個“爆破者”靜立在客房漂亮的硬木地板上,他自己也有點害怕。那就像是一把上了膛的槍。可是他心裡卻迫不及待地要伸手去旋轉那個本來指著“CD”這檔的旋鈕,想把它扭到“調頻”檔。他想愛麗絲可能也有點迫不及待,這就是為什麼她要喊他上來的原因。這和想去摸一把上了膛的手槍的那種衝動沒有什麼區別。

“那是我姐姐前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湯姆在走道上突然開口,克雷和愛麗絲都嚇得跳起來。“我去年七月把電池裝好然後拿到海邊去度假。我小時候家裡人都喜歡去海邊度假的時候聽聽收音機,那時候的東西可沒有這麼大。”

“我也是,”克雷說。“可是我還沒有這東西,一直想要。”

“我把它帶到新罕布什爾州的漢普頓海灘去了,還帶了一堆範·海倫1和麥當娜的CD,可是那效果和我小時候的記憶相差太遠了,簡直難以忍受。打那以後我就沒用過它。我想所有的電臺現在恐怕都沒有訊號了吧,你們說呢?”

1範·海倫,荷蘭籍美國人,生於1957年,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吉他演奏家之一。20世紀70年代末首創快速點弦指法,影響深遠。

“我打賭有些電臺肯定還有,”愛麗絲說著,一邊咬著她的下嘴唇。克雷想她要是再不停止的話,嘴唇就要被咬出血了。“我的朋友們總是說起一個‘機器人80’電臺,主持人的名字很友好,叫鮑伯和弗蘭克,它們是從科羅拉多州的某個巨型無線電電腦上發射訊號然後由衛星傳到各地。我朋友們這麼跟我說的。還有……”她舔了舔剛才咬過的地方,嘴唇紅得發亮。“這和手機訊號的傳輸方式是一樣的,對嗎?透過衛星傳輸。”

“我不知道,”湯姆說。“我想長途電話可能是……越洋電話肯定是……我想那些天才駭客們總可以將錯誤的衛星訊號輸入到我們所看到的微波通訊塔當中……然後這些塔再把訊號傳遞開去……”

克雷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塔:鋼骨架上撐著一個鍋形天線,像灰色的吸盤一樣,近十年來這種東西遍地開花。

湯姆說:“如果我們能收到一個本地電臺,我們就能聽到新聞,然後就知道該做什麼,該往哪裡去——”

“是啊,可是萬一那種脈衝在收音機裡也能接收到呢?”愛麗絲說。“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調到了我”——她又舔了下嘴唇,然後繼續咬著。——“我媽媽所聽到的?我爸爸所聽到的?對了,我爸爸有個全新的手機,所有的鈴聲和叫聲都有,還有影片功能、自動撥號、上因特網。那小玩意他簡直愛不釋手!”

她笑了出來,有點歇斯底里又懊悔萬分,兩者混雜在一起。“如果我們調出他們所聽到的‘聲音’該怎麼辦?我家裡人和外面那些人聽到過的脈衝訊號?想冒這個險嗎?”

一開始湯姆什麼也沒說。然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了,似乎是在試探這個主意——“我們派一個人去冒這個險,其他兩個人先走開,等到——”

“不行,”克雷說。

“求你們別這樣,”愛麗絲都要哭出來了。“你們倆我都需要,我都需要。”

他們站在收音機旁邊,看著它。克雷發現自己想起了孩提時代讀過的科幻小說(有些是在海灘上讀的,一邊聽著涅槃樂隊而不是範·海倫)。好幾部科幻小說中都提到世界末日,但後來那些英雄們又將世界給重建了起來。並非沒有爭鬥和挫折,但他們的確就是用那毀滅世界的工具和技術重建了家園。他不記得有哪一部小說講到那些英雄們站在臥室裡看著一臺收音機。遲早會有人拿起工具或者開啟收音機,他想:因為他必須得這麼做。

是啊。但不是今天早上。

克雷感到自己好像背叛了他沒法理解的某種超驗的東西,他拿起湯姆的音響,把它放回到衣櫃裡,關上了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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