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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十分具有戲劇性,管川的職業恰和她哭喪相反,他是司儀,每天都奔波於各大婚宴中。求婚時,管川買了一枚鑽戒,一千六百九十九塊錢,鑽石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我主持過很多婚宴,見證過那麼多新人,可我卻不能給你一場婚禮,這是我欠你的。將來,我補給你,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管川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買完圍巾,乘手扶電梯下一樓,管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今晚你來我們這邊把飯做一下,我還在打麻將。你順便買些滷牛肉,川兒愛吃,不然等你菜燒好,川兒的胃都餓壞了。叫你搬過來和我們住一起,你又不同意,做個飯都不方便。”管姨開口說了一通。
她也不做辯白,輕聲說:“好……”
無意的抬頭間,她握著手機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看見了站在一樓香奈兒專櫃的管川,他挽著一個膚白微胖漂亮女孩,兩個人有說有笑,正在購物。
“管姨,我現在有點事,先掛了。”她隨即結束通話電話,往管川身邊走去,竟出奇的平靜。
就在她電梯快抵達一樓時,竟又莫名其妙的停電,整個商場變得黑漆漆一片,周圍的人亂成一團,甚至還有人陰森森地說:“不會是死去的任董回來了吧……”幾秒後,燈亮了。
她面前的管川和漂亮女孩也不見了蹤影。
彷彿是見到了海市蜃樓。
她沒有追出去。
來到管川的房子,她臉上掛著無法掩飾的憔悴,見管川已經在家,對著電腦在忙。她什麼也沒說,蹲在小小的廚房裡擇芹菜葉子,空氣裡都是潮溼的黴氣。心口突如其來湧出的悲傷,一波又一波。
她將手遮在額頭上,輕聲地哭了。管川走進廚房,倚著門,躊躇地問:“你……是在哭嗎?”
“沒有,哭是我的職業病,我只是在練習而已。”她很平淡地說。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她乾脆地拒絕,接著又說,“你喜歡的那條圍巾,在茶几上。”
“好貴,以後別給我買了,你留著錢自己買些像樣的衣服。”
她話鋒陡然一轉:“把你身上的衣服換掉吧,香水味太重了。”說完,她低下頭繼續擇芹菜葉。
管川慌張地連表忠心:“你別誤會,這是今天一位伴娘噴香水時,我站在邊上沾上的,我可沒有和別的女孩有什麼親密行為。再說很快我們就要去領證了,別胡思亂想。”
“我相信你。”她望著管川的臉,想看清楚面前這個男人的真正表情。她沒有捅破窗戶紙,給他時間去處理,日子暫且過一天是一天,不想去對抗目前的關係。甚至她也懷疑自己的管川的情感,她冷靜的自己都難以置信。
同時也開始理性地認識到,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晚飯之後,管姨拎著錢包再次去了麻將館。兩個人顯得尷尬起來,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一起相處的時間,多是在沉默中度過的。一個是婚禮司儀,一個是葬禮哭喪,出於忌諱,她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工作的事。
因為管川說過,每次在外面,有人問起他女朋友的工作,他都不好說出真相,特別是和顧客閒聊時被問起,他更是不會說,他的客人都是喜事當先。
管川的理想是擁有一家自己的婚慶公司,她手邊也有一些積蓄,她原本是打算買房用的,但她想拿出來支援他的創業。
每次談起對婚慶事業的構想,他總是高談闊論,她就在一旁聽著。哪怕再遙不可及的夢,她也會盡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支援。
管川救過她的命。“你搬過來,和我住一起吧……現在湊合住這兒,明年動遷,咱倆和我媽加一起之前能分兩套房……”管川欲言又止。
“不用了,以後再說。”她做好清潔後,拎起包,推門出去。
“為什麼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卻不肯親近我,仍冷冰冰地我於千里之外?我娶你不是要你給我做飯洗衣服的。葉餘生,你到底愛我嗎?還是你心底裡根本就只有那個人!”
管川的手機響起,他結束通話,再響,他又結束通話。
“接你的電話吧,我走了。”她下樓。
並沒有親眼見證所謂的出軌,也就無法從中探尋根究。就這樣的局面,他們還要走入婚姻?她坐在公園僻靜之處的長椅上翻看手機,在近期的通話記錄裡,看見任臨樹的手機號碼,腦中浮現他的臉,她沒有儲存他的名字,但他和這串號碼一樣深刻。她想,如果當年她和他沒有失散,後來他們是不是會一直在一起,不成分開過?
不錯過有關任臨樹的任何新聞,用早幾年註冊的無名小號,關注他的微博,將他近五年的微博都看了一遍。他去過很多國家,他每年,都會去一次長白山。
你在紐約的黑夜,你在上海的白天,你在印度洋的清晨,你在長白山的雪地,你在任何地域任何時間,唯獨不在我身邊。
將嫁給他人,卻如此失控地想著另一個男人,她為自己感到可恥。
葉餘生,醒醒。
3/“哦……我打錯了。”
位於郊外的任家別墅。
任臨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還有一個小時,就是公司的上班時間。他有著商人的謹慎和大局觀,經歷孤獨、貧窮、喪母,再加上任道吾連續十年對他的用心栽培,訓練出他面對危機的從容不迫。
眼下將面臨各種局面,他洞悉得十分透徹。
儘管他名正言順的接任了千樹集團的董事長,但這不過是剛開始。趙裁不會善罷甘休的。任枝穿著一件棕色睡袍,打著呵欠走下樓,趙裁則緊跟其後,貼心又緊張地說:“當心點,你可是懷有身孕的人啊,你肚子裡,是爸爸唯一的親孫子,血脈相傳。爸泉下有知,該多高興啊。親生兒子又怎麼樣,我們這兒還有爸的親孫子。”
“姐,恭喜你。”他因這個訊息而驚喜,自己要當舅舅了。
“恭喜?你哪來那麼多的好心,偽裝保全爸爸的聲譽,甘願揹負養子的身份,保護我和我媽,其實你等的就是這一天,我說的沒錯吧。真是臥薪嚐膽的勵志故事啊。你把我媽氣得臥床不起,你的存在,就意味著背叛,她像個傻子一樣撫養自己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被欺騙了這麼久。而你卻迎合炒作,高調拿出親子鑑定,你的目的達到了吧,既打壓了我們,又拔高了自己,還站穩了腳跟。”任枝露出鋒芒。
“姐,你好好養胎,公司的事,不要插手,我不想與你為敵,畢竟我們有血緣關係。”
“血緣關係?好笑,你是我爸的親生兒子,可那又怎樣,不代表我就認你是我親弟弟。別忘了,我們可是同父異母。你不是養子,那就是私生子,都見不得人。聽說你在公司裡當著下屬的面,稱呼你姐夫為趙助理,是嗎?”任枝站在階梯上,不服地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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