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陛下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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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喪著臉解釋，陛下又是一陣恭維與嘉獎，我無奈，只得應了“誠然臣妾不會武功，但這長期以來積攢在肉身裡的若干力氣確實是臣妾一口一口吃出來的，別說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打他那一巴掌，就是什麼力氣都不用，直接壓到那賊人身上，那賊人不死也傷。”我說了一半頓覺不對，坐在我對面的陛下可不就是被我重重壓在身下，我看他臉色未變，趕緊諾諾的結束這話題“可見這身肉也未白養著，關鍵時刻還是頂有用的。”

陛下但笑不語。

“奴才聽娘娘說可一巴掌呼死那賊人，原以為玩笑話，沒相當竟是真的，皇后娘娘真乃女中豪傑。”海公公又添一句。

“好說，好說。”我淚目。

第二日，陛下說要昨日賜宴犒賞了護駕有功的侍衛，今日就犒賞一下皇后，要尋兩罈子好酒，與女中豪傑的皇后一醉方歸。我最近正心虛的厲害，趕緊表忠心道前年來行宮時在園子中間那顆桃花樹下埋了兩罈子酒，今日命人挖出來，讓陛下嘗一嘗，陛下允了。

我這兩罈子酒啊，是父親早年間從外公那裡順來的，而外公是再早些年從酒仙之稱的廣師傅那裡得的，廣師傅早已駕鶴西去，他的酒有價無市，我肉疼。

陛下天將黑回來的時候，這酒剛溫上沒多久，濃郁的酒香飄滿內殿，我下決心定要喝回本來。

菜餚上齊後，我和陛下便一杯一杯喝起來，喝一口酒，香氣在口裡四溢，簡直快活似神仙~

正在我喝的如痴如醉的時候，陛下開口問道“皇后可還記得與朕初次見面的情形？”

我自然記得，風華絕倫的陛下初次出現就佔據了我所有的視線，如此強烈的震撼，我怎會忘記。那一日，太傅家的夫人辦壽宴，我那時也還小，母親帶著我去做客，沒坐多會兒，就聽外頭有人來報，說太子到了要到內庭給太夫人祝壽。我那時雖然將將啟蒙，但是已聽母親讚揚過無數遍的太子，眼見可以看到活的，自然翹以待。

我那時雖已1o歲，但智齡也就四歲，跟些已經上學堂了的1o歲孩子坐一起，自然是在智力上被碾壓，在心理上被打擊的。聽到這個訊息，正好撇開這些小屁孩，衝到內廳門前，一直盯著大門外看。太子由太夫人的孫子領著，身後跟著兩個侍衛，緩緩的沿著廊坊走過來，徹底震撼了我的眼眸，深深的將他印到了心底……好一個絕代風華的美男子!

他往前一望，眼光便掃到了我，驚得我連忙穿過屏風，跑到母親的跟前，沒一會兒，他便走了進來，我們兩側的人群，走到太夫人的跟前。

他當初如何祝壽，說的什麼話我也不記得了，見著他嘴一張一合，嘴角還帶著笑，簡直幸福的不得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人，即便說起話來都讓人感受到如春日陽光般淡淡的溫暖，不灼人，不濃烈。

我一直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他，想要記住他的一舉一動，眼神兒過於強烈，他也覺察到了我，微笑著問道，這是誰家的千金，可否有事要向與我說，為何一直瞪著我？

話一出，周圍鬨堂大笑，我臉一紅，扭到母親的懷裡，這裡的所有人均知我倆的關係，可我由於生病之後甚少出門，也是頭一次在大家面前露臉。

這第一次露臉就盯著自己未來夫君看，著實不成樣子，母親趕緊起身回還，他也站起身行禮。我仍舊站在母親的身後，悄悄拿眼瞄他，直到他起身告辭。。

自此之後，我便盼著能快點嫁給陛下，日日看著這張臉，就是讓我少吃一碗飯我也是願意的。

我簡略的說了一下能說的內容，陛下聽後，舀了一勺豬脆骨放到我碗裡，我受寵若驚，趕緊填到嘴裡。

“皇后可知，皇后6歲時曾進宮面聖，父皇給我倆定下親事，母后提出讓我倆見上一見，才有了這第一次相見，你之後一切盡數忘記，自然是不記得了。”

我嚥下一塊脆骨，問道“那那時候陛下見到的臣妾與現在的臣妾是否大不相同？”我隱約記得母親提過，我6歲以前性子頑劣不堪，所以，我都懷疑，是否之前得罪過陛下，讓他如此不待見我。

陛下打量了我一眼，又作勢想了一想，才開口道“皇后那時身形也是同齡人裡比較圓潤的了，十來年倒是也沒多大變化。只是近期生的事，讓我想起我們初次見面時的意外來。”

“什麼意外？”我問。

陛下又給我夾了一塊牛小排，我趕緊夾到嘴裡。

“當初母后命我帶著你在院子裡逛逛，行近一片假山處，忽然岩石倒塌，你一個猛撲，將我撲倒在地，自己也因此被砸暈，沒了以前的記憶。”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我只聽孃親提過說我為太子擋了一下，卻不知竟然是以身相護，果然和前幾日的情形很是相似，且我當初即便再胖，也比陛下小了三歲，想來陛下應該不至於如此次這般被我壓暈過去。那陛下重提此事，是為了要感謝我？難怪今日待我與往常不同，我自然不能受這恩賞，趕緊謙虛道“能在幼時護陛下週全是臣妾應當做的，不值當陛下重提。”

陛下不緊不慢再次給我夾了一塊我最喜歡的紅燒肉，我接過來，填進嘴裡。

“提還是要提的，若不是當初皇后奮力一撲，以朕的身手，必定會安然無恙。”

我噎住了。

誠然我不記得這次見面使我人生略有遺憾，如今陛下告訴我，我便覺得遺憾有時也是很美好的。原是陛下不想重提舊事，可此次經我一壓，不僅新添了陰影，童年的陰影再次隴上心頭。

作為壓倒過陛下兩次的人，讓陛下在童年和青年都蒙受了同樣的心理陰影，我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我自知罪該萬死，但也知陛下仁慈，絕不會用什麼殘忍行為責罰我，更不會用冷淡目光指責我，但，以防萬一，我還是以酒謝罪，將自己灌醉來的好一些。

無奈我酒量頗好，兩罈子酒下去，陛下臉上染起了紅暈，俊俏裡還帶了點嫵媚，我卻毫無反應，沒關係，我還可以裝醉。

我醉醺醺的命人將桌子撤了，陛下已經趴在小桌上睡了起來，我大喜，輕聲叫了幾聲“陛下，陛下。”沒得回聲，我瞧瞧海公公道“陛下已經醉了……就在這裡歇了吧。”千萬別驚醒他了。

海公公稱是，手扶起陛下，令人將小桌撤掉，誰知這一扶，陛下轉醒了，貪睡海棠般說“帶朕去沐浴，朕要安寢。”

海公公搭了一聲便扶陛下展期，陛下襬擺手，“讓皇后來，她不是一身力氣麼，這點事還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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