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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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生活甚是溫馨，除了母親不大喜歡我以外。

妹妹比我活潑許多，剛成親之時，我便著力讓自己表現的活潑開朗一些，可母親不喜，訓斥我沒有貴族親眷的穩重之氣，相公便教我在母親面前要裝的穩重一些。我性格本就沉悶，這倒一點都不難，至此只需在相公面前裝得活潑一些便可。

相公是母親最小的兒子，但是母親最喜歡的確是大哥宋仲仁，大哥和相公只差兩歲，巧的是連模樣都很像，若是不熟悉的人，也很可能把這二人搞錯。

我不知為什麼即便是這麼相像的兩個人，母親也是疼大哥多一些，準確的說，應該是他把一顆心幾乎都撲在了大哥身上。

大哥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更何況這宋國公府也是因為大哥救了聖駕而跡。而相公呢，在外看來相公是宋國公府的小公子，本應受寵的很，而是在家裡母親和大哥基本上都不會認同相公的觀點，即便相公說的多正確，他們也置若旁聞。

我嫁過來短短半個月便看清了相公的處境，即便如此，我仍能感受到相公對母親和哥哥的孺慕之情。

我很奇怪，同樣都是親生子，為何待遇卻如此不同？

這日一家人共同用晚膳，大哥便和母親說起軍中有一副將的職位正空著，尋找一適合的人選，扶植宋家在軍中的勢力。

相公吃著飯默默的聽了一會兒，忽然抬頭道“哥哥看我行嗎？”

母親輕輕瞥了相公一眼，“你文不成武不就的，少去軍中給你哥哥添亂了，你能將家中的幾間鋪子給打點利落了，不再去招惹那些狐朋狗友，給宋國公府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相公聽著便不說話了，我坐在旁邊深深的感受到相公內心的失落。

晚些回房之後，相公裝作沒事兒一樣過來與我玩笑。我倚到相公的懷裡，輕聲道“相公心懷大志，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從武走不通，那為何不從文呢？以相公的才華即便是那狀元也如囊中取物的，若能得到這文狀元，咱宋國公府一文一武也是光宗耀祖之事，想必那時母親也會以相公為榮。”

相公低頭與我對視，忽然，在我額頭落下了一吻。

“卿卿真的覺得我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嗎？我真怕卿卿也和母親與哥哥那般，將我看作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靠祖宗的庇佑活著。”

我心中一陣心疼，“相公與我一同長大，我難道還不瞭解相公嗎？相公心中有治國方略，又胸懷天下百姓安危，當初那一套槍法更是揮的虎虎生威，相公本就是治國安邦的能臣，若不能為國家效力，這一身本事豈不是浪費？”

“你見了？你當初見著我舞槍了？”相公忽的抱住我，有一些激動的問。

相公這麼一問我才驚覺，我本不應該看到的。

好像那日誰家的公子舞了一套劍，真是好看，妹妹從頭到尾讚不絕口，然後相公心中便有一些不自在。

等人散了去，妹妹帶著丫頭到四處遊玩，我怕她惹事，便沒有自己的丫頭也跟著去，我便獨自回到住處。

誰承想，還沒到房門口，便被一小廝攔住，慌忙急促的說道“求孫家小姐趕緊去看看我家公子吧。”

我一看原來是相公身旁的小廝。

當初應該是哪位侯爺家眷舉辦的文武會，各家的公子小姐可以根據自己的長項來選擇文武比藝，相公當初年輕氣盛，怕莫不是與他人比試當中受了傷。

我一著急便未細想，跟著小廝一路去了。

到了地方，是一片竹林，我細細的往裡一看，哪裡有什麼人，只有相公獨自拿著槍站在林中。

只是這麼一看，我便知道了相公的心思，他恐怕是看到妹妹如此喜歡那位公子舞劍，便生了妒意，想要給妹妹單獨舞一次扳回一些存在感。

看透相公的心思，我便不再上前了。

她想給看的人是妹妹，不是我。

小廝以為我是不好意思，別先跑過去彙報了。

不能在這兒，我不能在這裡，若我今日冒充妹妹看了這一場心意，她他日相公再興沖沖的在妹妹面前提起，那我的心思便一目瞭然，相公那時會如何看我。

我匆匆躲了起來，躲在一坐假山的後面。

假山內外全是竹林，只是在這裡圍了一圈，做了一個隔斷。

我知道，我應該立刻回去，萬一被人現，那我將萬劫不復。

可是，我忍不住，我好想看相公一眼。

我沿著假山外沿走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洞。從這個小洞口恰好能遠遠的看到相公和那個小廝的身影。

小廝退下，相公向我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低下了頭。

不然以腳踢槍頭，彎腰揮舞了起來。

竹林竹葉瑟瑟作響，他青衣黑靴在竹林當中來回飛舞，我只覺得好看極了。

我看了，從頭到尾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但是我要怎麼說呢？難道要我告訴相公，我看了原本是給妹妹準備的表演？

“卿卿，那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你知道嗎？當初見著你沒來，我的心都要碎了。”相公忽然有些委屈巴巴的抱住我，下巴在我頭頂蹭來蹭去，就像個想要糖吃的小孩一樣。

我心想，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家小小廝認錯了人。

突然我靈光一現，我現在就是妹妹呀，現在就是妹妹，她當初想要邀請的也是妹妹，所以我看到了也就是妹妹看到了，他此時對我說的這些話，其實是對妹妹說的，而此時我就是妹妹呀，我就是妹妹……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妹妹的。他的號都是對妹妹的好，她的撒嬌都是對妹妹的撒嬌，而此時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為妹妹成全她的一片心意。

我努力讓自己高興起來，輕輕的摟住相公的腰“我當初忍不住還是看了呢，只是沒想到相公舞槍舞得那麼好看，一時竟然被迷住了呢。”我努力模仿著妹妹說話時清亮的聲音。

奇怪的是相公此時卻沒有方才那麼高興，他低頭看著我，我有一些莫名其妙，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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