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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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這世上真的再也沒有芳卿這個人了，你就是玉卿，而玉卿的只能在琅琊隱姓埋名過完他她這一輩子，不過有你表哥的看護，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母親既憂傷也有一些寬慰的說。

這些日子來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讓我不知該作何反應。

“那妹妹是如何想的？她就願意跟著表哥回琅琊嗎？”我問。

母親看著我有些苦笑的說:“他自是不願意的，她總是想著將來你生完孩子之後不要跟你換過來。這我本來就是不同意的，哪能做出這種有悖倫理的之事，你父親也是不同意的，你父親說若她還有這個念頭，他只能親手動手將她的臉給毀了，休要讓她給我們孫家闖下如此大禍。”

母親走後我遲遲無法從震驚當中緩過神兒來。

我今後可以和相公永遠相守在一起了，可是妹妹卻要過上隱姓埋名的日子了，這本來不應該是他她的生活，她應該是和相公廝守一生的人。

時常做夢夢到我的妹妹，夢到我的相公，我的妹妹控訴我為何要搶她的一切，夢到相公指責我是個貪圖榮華富貴、卑鄙無恥的女子，夢到他們兩個相擁在一起，然後手牽著手離我越來越遠。

我日日被這夢驚醒，每次驚醒都見相公，一臉焦急的看著我，我便更加的愧疚。是我毀了他們二人的姻緣，還享受著本不應該屬於我的寵愛。

半個月之後母親再次到訪。她一看到我便落下淚來，“我的兒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心性純良的孩子，如今你妹妹的境遇與你真真的無關，你莫要太過自責。若不是你，我們孫家如今的能過的如此安穩。你瞧瞧這是你表哥的來信，他說一切已經安頓好了，你妹妹的心情也開闊了些。”

我拿過母親手中的信看了起來，表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已經到了琅琊，將妹妹安頓好了，妹妹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你若擔心妹妹的境況，便時時與你表哥聯絡著便好，可末要想不開，自己折騰自己。你瞧你如今憔悴的姑爺急匆匆的跑到孫府上求著我趕緊過來瞧瞧你，不論當初姑爺橋上的是你妹妹還是你，他如今真正關心的卻是真真的是你，你可不要鑽牛角尖，把這現成的福氣給丟了。”

我卻與我說了許多話，見天色已不早便回去了。我這前腳剛走，相公別回來了，我抬頭正瞧見她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便朝他笑了笑。

他上前坐到我旁邊都是看著我，猛的抱住了我“輕輕今後可莫要再這樣了，你心中有事就要跟我說，若覺得不方便與我說，你可以跟母親大人說，你如此委屈自己，我又不知該如何寬慰你，真是急得上火。”

他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嘴角起的幾個泡，果然是上火了。

我竟然剛現，“疼不疼？怎麼也不用藥膏來塗一塗？”說著我便要喚丫鬟拿藥膏來卻被相公握住了手。

“何須去要那藥膏，卿卿這裡就有一靈藥，包治我百病。”

“我？我有什麼靈藥？”我好奇的看著相公問道。

“卿卿親親我吧，只要一親我，藥到病除。”他說著湊到上前來，附上我的唇。

我一愣，隨即摟住他的脖子，接下了這個深吻。

之後我便與表哥時常有聯絡，妹妹心靜彷彿越開朗起來，三年之後，表哥寫信來告訴我，他要與妹妹成親了。

此時我已有兒女繞膝，看到這訊息，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

相公對錶哥的來信總是心懷敵意，總是想方設法的打聽信中的內容，我自然是不能說給他聽的，就隨便說了兩句。他每次都是一臉委屈的瞧著我，我就有些好笑，孩子都給他生了，難道還懷疑我與表哥有什麼麼？

況且妹妹幼時與表哥的關係也是比較融洽的，也不見相公吃醋，現在已經嫁給他這麼多年，他還吃這些飛醋幹什麼？

之後我便隨著相公外放到任上，本來就說是可以到琅琊附近的縣城任職，可不知為何卻到了蜀地。

蜀地雖然地勢險峻，可是勝在風景秀麗，我們在那兒一呆便是12年。相公愛民如子，即便是作為一方太守也時常到民間去考察民情，離開蜀地赴京之日，蜀地百姓紛紛出城相送，並贈與相公一把萬民傘。

這幾年大公子承襲了宋國公爵位，雖然時常有小動作，可由於相公官評甚好，在朝中與同僚相處得甚是融洽，每每都能逢凶化吉。且近幾年邊疆安定，武將地位漸弱。相公一定要回京便任吏部尚書，三年之後入內閣又過五年任丞相。

我一路伴他走來，與他經歷了風雨無數，此時便不再糾結他究竟是愛我還是愛妹妹這樣的傻問題，其實糾結這些問題又有什麼用呢？陪伴在他身邊的是我便足矣。

至於妹妹，虧欠她的我只有在下輩子償還了。

此時我已經病入膏肓，相公仍在外未歸，我不知還能支撐多久，是否還能見上他最後一面，我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兒子女兒，兒媳女婿，都站在我的床前，我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

我死後墓碑上仍然是會寫上玉卿的名字，不是不在意的，只是這幾十年來陪在他身邊的是我，甚好。

我望著房門口，仍舊是沒有他的身影。若是他回來了，若是我見到了他的最後一面，我要不要告訴他，其實這幾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敢不敢問一問他，我喜歡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我？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喊老爺回來了，然後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與他極像，可是身形消瘦的很，有一些狼狽。

我朝他伸過手去，他撲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

“相公，你回來了？”我問。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卿卿，我回來了，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他握住我的手，眼中滾下淚來。

我已經無力給他擦淚，“相公，我也有話想對你說，你累了吧？上來躺一躺，我們好好說說話。”

相公點點頭，躺到床上，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消瘦卻溫暖，在這一輩子，給了我無數的力量。

罷了罷了，又有什麼好說好問的呢？就讓相公一輩子記住這個陪伴著他，給他生兒育女，一直一直深愛著她的玉卿吧。

“相公？”

“卿卿？”

“我真的……”

我真的好愛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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