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口誤，回去打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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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火光和濃煙，也沒有驚慌的喊叫與痛哭，世代與惡劣環境為伴的荒族人知道怎麼讓自己受到最少的傷害。

他們從小練習的馬術這時起到了作用，一招馬腹藏身就將自己的身形藏在馬腹之下，將戰馬當成抵擋箭矢的盾牌。

儘管兒臂粗的箭矢帶著尖利地呼嘯很容易就將馬和人一起扎穿，但這是他們在現有的條件下唯一能自保的手段。

俄爾勒可也差點被八牛弩射中，就因為他的身先士卒，那根還帶著樹木氣息的弩箭擦著他大腿刺入馬腹，然後又從另一邊穿出來，將他側後方護衛的馬頭射爆。

俄爾勒可被戰馬甩了下來，儘管他此時感覺大腿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但他仍是乾淨利落的順勢往前一撲，然後在鬆軟的雪地上打了兩個滾，躲在兩棵大樹之間。

敵暗我明，俄爾勒可不敢輕易妄動，漫天的飛舞的弩箭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彷彿自己的小命已經被敵人攥在手裡，隨時就有可能被取走。

現在，他也顧不上自己的部眾，在這樣的突襲下，想活命完全是靠運氣，至於反擊那純屬腦子被馬踢了。

不知過了多久，躲在樹下的俄爾勒可現讓人膽寒的弩箭尖嘯消失了，周圍除了馬匹的哀鳴和手下騎士的悶哼聲，寂靜地讓人毛骨悚然。

擔心敵人會出來補刀，打掃戰場，俄爾勒可並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原地不動等了大約兩刻鐘，始終沒見敵人出來打掃戰場，他這才悄悄起身，在雪地裡朝來時的路爬去。

至於受傷的手下，現在已經沒辦法救，就算救回去他們也無能無力，因為草原上藥物是稀缺之物，價錢比黃金都貴，根本不可能給這些騎士用。

軍營內，李小草和朱煜站在大營門口，靜靜聽著周圍的動靜，兩人身後是熱騰騰的大鍋和一筐筐酸菜豬肉的餃子，三十幾號人守在鍋邊，就等著給歸來的將士下餃子吃。

“有動靜，他們回來了！”

朱煜耳朵動了動，他已經聽見南側的道路上有踩踏積雪的聲音，隨後北側也傳來踩踏積雪和微弱的交談聲。

“回來好啊，回來就好！”李小草懸了快整晚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轉身朝火頭軍大聲下令，“下餃子，準備開飯！”

朱三也沒想到少爺和少夫人會在大營門口等著他們，人在極度興奮的時候，往往會忽略一些事，就見剛打了勝仗己方還無一傷亡的朱三快步上前，單膝跪地。

“屬下給少爺少夫人拜年，啟稟少夫人，我軍大獲全勝，且無一人傷亡，敵軍.....”

說著說著，朱三猛然感覺現場氣氛不太對勁，隨即就明白自己說禿嚕了嘴，說了不該說的秘密。

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反正敵軍傷亡多少他也不知道，趁著少爺和少夫人對視的功夫，他悄悄地溜進了營地。

“嘿嘿嘿~~”朱煜早就等這樣的機會，他連狡辯的話都沒說一句，只是撓著後腦勺傻笑。

“笑，你還笑，今天過年我先放你一馬，但是這件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李小草白了朱煜一眼，還別說，這貨頂著王二的臉，她還真生不起來氣。

朱煜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邊傻笑一邊往李小草身邊蹭，就算被掐了好幾次他也不後退。

“媳婦，新年快樂！”

“快樂？差點被你氣死，我還怎麼快.....”

李小草還沒說完，就見朱煜手一伸，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扳指和一束不太鮮豔的花。

“送你的新年禮物，喜歡嗎，李姐姐？”

朱煜獻寶似的將提前準備好的謝罪禮當新年禮物送了出去，這突如其來的禮物讓李小草心情大好。

倒不是說李小草在乎什麼禮物，她是在乎朱煜的對自己態度，她知道朱煜是不放心自己才喬裝打扮跟來的，也知道朱煜為自己付出了許多，但女人嘛，總會犯一些不講道理的毛病。

“算你還有點良心，等我收拾你的時候少揍兩拳！”

李小草一把接過扳指和用絹布做得假花，美滋滋地朝大營內走去，將士無傷亡，己方還大獲全勝，身邊還有丈夫陪伴，這個新年過得還真有滋有味。

“多謝夫人饒命，小生去也！”

朱煜故意學著戲臺上的動作雙手抱拳，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後抬腿就跑，路過媳婦身邊的時候還偷襲了一口，而後跑的更快了。

“德行！”

李小草對著跑遠的朱煜翻了白眼，然後在鎮江堡和丹東聯合軍的將士們詫異的目光中，顛著小碎步回到自己的營房中。

至於那些左武衛的官兵，他們很清楚自家老統領的作風，根本不會懷疑什麼，全都抱著自己飯盆守著翻騰不休的大鍋流口水。

吃罷熱氣騰騰的餃子，天色也微微亮了，忙活了一夜的將士們還不能現在就睡覺，他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每人一小碗熱乎乎的烈酒下肚，剛才還有些睏倦的將士們立即精神百倍，在校尉和夥長大聲的呼喊下重新穿上厚重且冰冷的鎧甲，列隊朝還沒打掃過的戰場而去。

郭琰早已在西城門等候，見香草軍披堅執銳，邁著整齊的步伐朝這邊行進時，他心裡就知道自己遼東守衛軍和香草軍的差異。

能打仗的軍隊不一定紀律嚴明，但紀律嚴明的軍隊戰鬥力一定不差，在戰場上最能打的，就是主將如臂使指的親軍部隊，而不是放下鋤頭拿起刀劍的農民軍。

“郭大人來得挺早啊，走吧，一同去昨夜的戰場看看！”

李小草騎著一頭高麗戰馬來到郭琰面前，昨夜的戰報早就通知了郭琰，現在正是檢驗戰果的時候。

“下官遵命！”

郭琰抱拳行禮，然後翻身上馬，和李小草一同朝西而去。

於此同時，朱三帶著腰間掛著手榴彈，馬匹上還有兩柄手弩的探馬先一步出城，沿途排查是否有埋伏，免得重現昨晚敵人的慘狀。

被八牛弩的尖嘯嚇破膽的荒族人哪還敢玩計謀，他們甚至連同伴的屍體都不敢搶就倉惶的返回了營地，只是俄爾勒可不甘心輸的這麼窩囊。

他帶著一百多騎著快馬的護衛就在昨夜戰場二里外等著，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偷襲他的大夏女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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