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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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雲子悠還在‘靈悠宮’中睡得正香時，早朝上生了一件使百官無比震驚的事。

許久未上朝的霍老太傅居然出現在早朝上，這就夠百官驚訝的了，當霍老太傅上奏所言時，簡直堪稱地動了。

原來是霍亭鈞在才剛一上朝時就言明請康和帝在國子監開設女學為試點，一年時間去摸索條規，一年後如若女學受益頗大那就在全國書院開設女學，給眾多女子一個讀書識字的機會。

這上奏無疑是往金鑾殿投了一塊巨石，瞬間就炸開了鍋。

“啟稟聖上，臣以為此先例不可開。”戶部尚書孫存志率先站出來反對，聲音鏗鏘響亮“一旦此先例被開，那豈不是女子還同樣可以入朝為官，哪個女子還肯安於後宅相夫教子？”

“臣附議。”

“臣附議。”

當即又有兩名官員站出來，贊同孫尚書所言。

康和帝望著下面，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只見他面目悠然，絲毫沒有把這些人所言當回事。

老師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那孤先不介入，讓他們吵去吧。

寧王也站了出來“啟稟聖上，臣弟認為霍太傅所言甚是有理，廣開女學只是給了普通女子一條可以自己選擇的讀書識字的路，她們依舊可以相夫教子。”

“在此大殿上的哪位大人家的夫人是大字不識相夫教子的，哪位大人家的姑娘不是三五歲就啟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甚者願意請名師指點的，如若這樣，你在站出來反對，那麼也就間接承認了你家姑娘不通文墨、大字不識，那更別提打理庶務管賬了，各位大人可要看清楚究竟哪家的女子這般的，可千萬別求娶回去禍害子孫。”

寧王此話不可謂不狠，那跟著附議的兩位大人，立刻就後悔站出來了。

孫尚書更是氣極了寧王的那張嘴，平時一個字都不屑說、臉冷的跟冰塊似的，這會子懟他倒是可以長篇大論了，怎的他還得感到榮幸不成。

康和帝在高處看得仔細，孫尚書那臉色從紅到深紅，現在都紫了，誰能想到惜字如金的親弟弟也如此會說話，讓他憋笑憋的實在難忍。

“寧王此言差矣，家中姑娘皆是以‘女四書’為識字範本，其他書也未曾多涉獵，難不成開設女學就只為教學女子‘三從四德’不成？”又一位大人站了出來。

“李大人此言更是令某詫異，這一般女子如若無人教學那更是連‘女四書’三個字都不識，更何談‘三從四德’！”刑部尚書童夏也站了出來。

此時的朝堂更像是菜市場，你說一句我就駁你一句，你反駁我一句，立馬就有人站出來再次反駁你，引經據典來來往往，更有甚者氣急都快要動手了。

康和帝適時地咳嗽兩聲，大殿再次恢復安靜。

吏部尚書趙大人從頭開始就不一語，在此時卻站了出來“敢問霍太傅，開設女學所授何識？”

霍亭鈞回頭看了趙大人一眼“琴棋書畫、君子六藝，與男子所學不差，再加一門女紅。”

眼看著又要再次炸鍋了，康和帝趕緊先出言阻止“太傅何出此言？”

其實康和帝也是震驚的，他也沒有想到女學會設這麼多門功課，可老師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下官此次帶著外孫遊學，在吉州碰上了南笙的大儒白楚，他帶著十位學生來我天秦遊學，而十位學生中就有七位是女扮男裝，下官順帶考教了一下，七位女學生中有三位的學識並不比我那外孫差。”霍亭鈞當時也是震驚的，所以當雲子悠提出來時，他更震驚於雲子悠的遠見。

“白楚還讓下官帶了一封南笙國主的親筆信交給聖上，他還提及一年後會帶著數十位學生來我天秦討教，他所說的學生不限男女，而我天秦拿的出手的女學生目前還沒有。”霍亭鈞從寬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奉上，等待王總管拿過去遞給康和帝。

康和帝看完信後面色略微凝重些“南笙國主在信中所言，和太傅所言相差無幾，但是他所言更直白就是想要來個比賽，一年後將由南笙國太子和公主帶隊來汴京比試，男子對男子，女子對女子。”

南笙乃天秦南邊的一個小國，物產豐富但是人文不豐，南笙自願為天秦的附屬國，年年進貢，但是他們要派人來天秦學習，還要帶書回去，此例已持續二十年之久，而白楚就是第一批來天秦學習的人，此人頗有天資，成為了聞名三國的大儒之一。

“遂下官認為開設女學迫在眉睫，不然就怕在比試中南笙後來者居上。”霍亭鈞是真的擔憂。

這下再沒有反對的聲音了，南笙本就是天秦附屬，這雖然是兩國學生間的比試切磋可也關乎天秦大國的尊嚴，他們不能輸，也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