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住哪兒，我就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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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在前面帶路，兩人來到了當初她現劉義的地方，靠近深山，樹木都長得十分高大，最漂亮的地方是有一個大瀑布，聽著從高空砸下的水聲，看著四處飛濺的晶瑩，尤其此時陽光正好，瀑布前面出現了一道長虹。

無憂心想他們兩個人要是關係似從前一般無二，一起欣賞這美景也是一種享受、一種美好的回憶，可惜如今他們都已長大，雖然自己還有一年多才及笄，但是換在京城的話，她阿孃定要給她相看人家了，定不定親不好說，據她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可能的。

“想說什麼？”無憂率先在距離瀑布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正好有樹蔭遮下來避免曬到，在這裡偶爾還能感覺得飛濺而來的水珠，偶有一陣風拂過，空氣的清新、水中的潮溼都混在在一起，涼爽得很。

明亦琛在她身邊坐下來，一如七年前在宮中的那一晚，不過那時賞的是殘缺的月，此時看的是這山中的自然永珍。

他沒有說話，反而出手揉揉了她的頭，沒有了小時那毛絨絨的感覺，卻多了一絲曖昧在裡面。

“悠悠，我未曾喜歡蘇婉婉，那都是明茉冉胡說猜測的，你不必往心裡去。”

無憂聽到他的解釋，再加上他熟練又生澀地摸她的頭，心裡剛剛築好的城牆轟然倒塌，露出裡面最鮮紅、最脆弱的核心。

“光風霽月的寧世子不遠千里來此就為和我說上這句？那我知道了。”無憂的語氣有些平淡，像極了之前他冰冷無感的樣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拼命壓抑自己激動地心情，猶如干涸的大地迎來了大雨的澆灌，她心裡的某一處宛如新生般蠢蠢欲動，手心裡溼漉漉地直冒汗。

“連句亦琛哥哥都開始吝嗇了？狡猾的丫頭。”明亦琛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那雙鳳眸卻是流光溢彩，表示他此刻的好心情“我來接你回京。”

“為何？”無憂情不自禁地問上一句。

“因為我等你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了，哪怕偶爾見上一面，知道你一直在京中也是好的。你就不想早點回去看一看麼？”明亦琛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武功學得這麼好，你得回京保護我。那些世家貴女糾纏起來也是十分恐怖的，礙於男女授受不親，我只有躲避的份，你回去保護我，我就安心了。”

無憂一聽就笑了“亦琛哥哥，何時臉皮練得如此厚實，都比過京城的城門樓子了。”無憂調侃道。

明亦琛只笑不語廢話，臉皮不厚，你就跑了，我找都沒地方找去。

“亦琛哥哥，你說你不喜歡人家，可你對人家的名字倒是熟稔得很，一口一個蘇婉婉朗朗上口。”

無憂忽然就來了一句，弄的明亦琛招架不住。

“不熟，只是她最近出現在我周圍的次數太多了，再加上她在京中的貴女備受公子、才子們追捧，總有人在耳邊提起，不想記住都記住了，我記得上月在皇家別苑，她想……”明亦琛將他倆在皇家別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講述給她聽，這可是表忠心的好時機。

無憂…….她有些同情蘇婉婉了，但好想笑怎麼辦？

“亦琛哥哥，你為何要等我？你在信中從未提及，我……我亦不知。”無憂忽然低下了頭。

“我在信中從未說過，難道不是你和雲子琅說要拐我這個好看的小哥哥回家做夫君？七年裡也是把自己在南山生活的細節塞進我的生活中，你怎能說你不知？”不說還好，一說他心裡也有點火氣了“你何其不負責任，說走就走、說不回就不回，半年多的時間音訊全無，怎麼，你這是打量著我真的要成親了，你就誓死不回京了？”

“亦琛哥哥對不起，我看到阿淼信中所言後，自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心中難過又不順，只想讓自己好好洩一番，選擇了最笨的辦法，不見就當做無事生，所以選擇了遊歷一番，此次也是打算去爹爹曾經在北境的戰場看一看，看一看那些愛國忠國的英魂灑下鮮血的地方，沒想到才走到這裡就被絆住了腳步，我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將寒了多少百姓的心，萬一有下一次的徵兵入伍，不甘不願之下必心生怨懟，父皇他之前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能讓這些抹殺了他是個好皇帝的事實。”無憂一口氣將自己四個多月的經歷化簡而述。

“我心中的還在忐忑，七年未見小四，她究竟會變成何種樣子，聽到你這番話我忽然就釋懷了這消逝的七年，小四還是小四，那顆心一點沒變，只是外貌上生了改變，長高了、也變美了。”明亦琛其實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裡的存疑、忐忑都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喜悅和心疼在。

“難為亦琛哥哥看見我這副樣子還能說我變美了。”無憂那笑容明晃晃地，就如那瀑布之前絢麗的長虹。

“你很好看，勝過世間萬千女子。”你的心也很美。

“我送你的玉簫可還在？”明亦琛忽然問道，他是想告訴那玉簫上，他所刻之字的含義，儘管他也是最近才想明白。

無憂眼神凝滯，小嘴微微一動，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她迅低下頭，可他還是現了。

“怎麼了？”

“對不起，那玉簫碎了，被我弄碎了。”那碎掉的玉簫一直都是縈繞在無憂心中的痛，這時被提及依然不好受，尤其是她那時以為再也不會和明亦琛有任何交集了。

明亦琛撫摸著無憂的腦袋“沒關係，下次亦琛哥哥再送一個更好的玉簫，這次就不能再碎了。”

他記得他出京之前他父王剛收集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挺大的一塊呢，說是要送給……呵，那都不重要了，因為從此刻開始這玉就是他要送給她的了。

“真的麼？”無憂抬頭，滿臉的淚水，那雙眸子彷彿雨後陽光，溫暖卻不灼熱。

明亦琛點了點頭“我何曾食言過？”他望向她，一看不要緊，他此時才現“你的臉怎麼花了？”

無憂手背一蹭，看著手背上的黑顏色就明白過來明亦琛在說什麼了“你說這個啊，我塗的藥膏，這樣看起來黑一些。”

她往前走了進步，蹲在瀑布河流邊，撩起河流中的水覆到面上，用力搓上一搓，再用河水洗淨，反覆幾次，藥膏就掉了。

“你看乾淨了吧。”

明亦琛望著她那張乾淨、白皙、還掛著水珠的臉，不由得看痴了。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他不禁想到小時候就明眸皓齒的軟糯小糰子，長到現在此般絕美之姿也有些意料之中，即使粗布衣也掩蓋不住她的好顏色，怪不得要把臉塗黑了。

他為雲子悠的這般舉動心裡默唸甚好甚好。

“亦琛哥哥，你先休整兩日，兩日後我們就啟程回京。”無憂說道。

“好，聽你的。”明亦琛沒有意見。

“那你歇在何處？要不去鎮子上找家客棧吧。”無憂想著石嬸子家裡已經沒有地方了，無心無念以及劉義皆生活在劉義沒有進山之前的破茅草屋，他們規整了一下就住了進去，反正也沒打算常住。

明亦琛十分堅定地說“你住在哪兒，我就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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