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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7月20日的那天下午,由於兩個原因她最終和爸爸單獨留在了落日道。

一個原因是另一個原因的掩護。這掩護便是,她聲稱她仍然有點害怕古萊特夫人,即使那起餅乾及打手事件已過去至少五年了(也許近六年了)。真正的原因很簡單,並不複雜。在這樣的一生只經歷一次的日全食事件中,她想和爸爸在一起。

她媽媽這樣懷疑過。她丈夫四處支使她,好像她是顆棋子。她十歲的女兒也讓她心煩。到那時,那件事實際上已成既成事實。傑西先去找了爸爸。她離十一歲生日還有四個月,可那並不意味著她是傻瓜。

莎莉·梅赫特的懷疑是真的:傑西有意精心策劃了一場戰役,旨在允許她和爸爸一起度過日食那一天。

很久以後,傑西想,這就是使她閉口不談那天發生的事的另一個原因。也許有些人——比如說她媽媽——會說她無權抱怨,事實上她咎由自取。

日食的前一天,傑西發現爸爸坐在他屋子外面的平臺上,他在讀著一本平裝書《勇者小傳》,而他的妻子、兒子和大女兒在下面的湖裡歡笑著游泳。

她在他身旁坐下,他朝她笑了笑,傑西也回以微笑。為了這次面談,她用口紅塗亮了嘴唇——薄荷露牌口紅,事實上是梅迪送她的生日禮物。傑西第一次試塗時並不喜歡——她認為這是嬰兒色——可是爸爸說過相當漂亮,這句話就把它變成了她有限的化妝品中最寶貴的一樣東西了。像這樣的東西,應善加珍藏,只有在特殊場合才能使用。

她說話時,他洗耳恭聽,可是他並不特意努力去掩飾他感到好笑的懷疑眼神:你真的是想告訴我,你仍然害怕阿德瑞娜·古萊特?她重複完她常常講述的故事:她伸手去拿盤子裡的最後一塊餅乾,吉萊特太太如何打了她的手。這時他問道:那件事一定是早在……我不知道,可那時我在為敦寧格工作,所以,一定是1959年以前的事了。這麼多年以後你仍然害怕?‘這絕對是弗洛伊德分析的那種心理。親愛的!

嗯……你知道……只是有一點兒害怕。她大睜著眼睛,極力傳遞的意思是,她說一點兒,含義是非常害怕。事實上。她不知道她是否仍然害怕那老喘氣鬼,但她確實知道,她將吉萊特夫人看做是藍頭髮的老妖怪。

這也許是她能看到的惟一一次日全食。

她無意在吉萊特的陪伴下度過那一天,如果她能想點辦法,能和爸爸在一起觀看的話。她對爸爸的崇敬無法用言語表述。

她估量著他的懷疑程度,寬慰地得出結論,那種懷疑是友好的,也許,甚至是帶有陰謀的,她笑著補充道:可是我還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將她的手舉到他的嘴邊,像個法國紳士似地吻了吻她的手指。那天他沒有刮鬍子——他在營地時常常不刮鬍子——他扎人的鬍子磨擦著她的手,她起了一陣快活的寒顫,胳膊直至背上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Commetuesdouce(因為你甜美),他說,Majoliemademoisella.Jet’aime(可愛的小姐,我愛你)。

她咯咯地笑起來。她不懂他說的蹩腳法語,但突然確信一切都將如她所願地進行。

那會很好玩的。她快樂地說。就咱們倆。我可以做頓早晚飯,我們可以就在這裡吃,在平臺上。

他咧嘴笑了。EclipseBurgersadeux(兩人吃的日食漢堡)?

她笑了。她高興地又是點頭又是拍手。

接著他說了件事,即便在當時,她也認為有點奇怪。因為他不是那種很講究衣著樣式的男人:你可以穿上你那件新的漂亮的太陽裙。

當然。如果你希望的話。她說道,儘管她腦中想過請媽媽試一試,或者交換這件裙子。它的確相當漂亮——如果你不介意那鮮豔刺目的紅黃相間的條紋的話——可是,它也太小太緊身了。媽媽是從西爾斯大廈訂購的,主要憑猜測大致判斷尺寸。這個尺寸比傑西頭年的尺寸大一碼。情況是她長得稍快了點,在許多方面都是如此。可是,只要爸爸喜歡……只要在日食這件事上他站到她這一邊,幫她活動……他的確站到了她這一邊,而且像大力神似地活動。那天晚上,晚餐後(還喝了兩三杯芳醇的紅葡萄酒),他對妻子提議,第二天去華盛頓山頂“觀看日食”的活動不要讓傑西參加了。他們夏天裡的大多數鄰居都打算去。陣亡將士紀念日剛過,他們便開始去哪裡,以及就怎樣觀看即將來臨的天體現象這一話題舉行了一些非正式會議(在傑西看來,這些會議就像通常那種費用均攤的夏季雞尾酒會)。他們甚至給自己起了個名字——達克斯考的太陽崇拜者們。這些崇拜者們為那個場合租了一輛校區的小公共車,打算旅行登上新罕布什爾最高的山頂。他們裝備著盒飯。太陽鏡、帶有特別濾光器的照相機……當然還帶著香檳酒,很多很多的香檳。對傑西的媽媽和姐姐來說,似乎所有這些才是浮華、妙趣無窮的定義。而在傑西看來,這似乎是一切索然無味事情的本質。

7月19日傍晚,晚飯後她出來上了平臺。大概想在太陽落山之前讀二三十頁劉易斯先生的《邁出寂靜的星球》。她的真實目的遠沒有這樣與智力有關。她想聽著她父親提出他的——他們的建議,而且無聲地支援他。好幾年前她和梅迪已經意識到,這座夏屋的起居室兼飯廳有著特別的傳音效果。也許是由它角度陡直的高高的天花板造成的。傑西曉得,甚至威爾也知道那裡的聲音能傳出來達到平臺。只有他們的父母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屋子不妨說是裝了竊聽器。他們飯後在那個屋裡一邊啜飲著上等白蘭地酒或咖啡,一邊做出一些重要決定。可是早在總部下達行動命令之前,大多數決定都已為人所知(至少兩個女兒已經知道)。

傑西注意到自己把劉易斯的小說拿顛倒了。幸而趕在梅迪碰巧過來之前糾正過來,不然她會大聲嘲笑她的。她對自己做的事感到有點內疚——當你認真考慮這事時,與其說是支援爸爸,倒不如說更接近於偷聽——可是她還沒有內疚到停止這麼做的地步。事實上,她認為自己還站在道德分水嶺的正確一邊。畢竟,這並非像她躲在櫃子裡或者別的行為。她就坐在屋外,沐浴在落日的金色光輝裡,整個人都在別人的視野中。她手捧著書坐在屋外的這個地方,思索著火星上是否有日食,如果有的話,上面的火星人會不會觀看。如果她父母以為他們所說的話沒人能聽見那僅僅是因為他們坐在屋內的桌邊。

這是她的過錯嗎?難道她應該進屋告訴他們這個情況?

“我不這麼想,我的愛。”傑西不知天高地厚地模仿著伊莉沙白·泰勒在《熱錫屋頂上的貓》中所用的語調說。然後,她將手捂住傻笑著的嘴巴。她想,她也能避開姐姐的干擾,至少暫時能這樣。她聽見梅迪和威爾在下面的娛樂室裡溫和地為玩什麼遊戲爭吵。

我真的以為,她明天和我留在這裡不會對她有什麼壞處,你看呢?她爸爸用他最打動人心的溫和語調在問。

是的,當然不會。傑西的媽媽回答。可是,這個夏天她和其他人一起去某個地方也不會就要了她的命。她已經完全變成了爸爸的女兒了。

上個星期,她和你及威爾一起去看了禮拜堂裡的木偶演出。你不是告訴我她實際上是和威爾待在一起的——甚至還用自己的零花錢為他買了支冰淇淋——而你進了拍賣會?

這對我們的傑西來說不算犧牲。莎莉回答,她聽起來口氣幾乎有些嚴厲了。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她去看木偶演出是因為她想去,她照顧威爾也是因為她想這麼做。嚴厲的語調讓較為熟悉的語調取代了:惱怒。你怎麼能懂我的意思呢?那語調問道,你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懂呢?

最近幾年來,傑西越來越頻繁地在她母親的聲音裡聽到這種語調了。她知道,那部分原因是隨著她長大起來,她自己聽到的事情也多了。可是她很清楚,那也因為她媽媽比她以前更加頻繁地使用那種語調了。傑西理解不了,為什麼爸爸的那種邏輯總是會使媽媽那樣發怒。

怎麼一下子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成了擔心的原因?湯姆在問。恐怕也成了反對她的一個標記?要是她除了家庭道德外也產生了社會道德心,我們怎麼做呢?莎莉?把她放進任性女孩之家嗎?

不要以那副神氣十足的樣子對我!湯姆。你完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不,這一次,你把我弄糊塗了,親愛的。這應是我們的暑假,記得嗎?我總是這樣認為,人們度假時,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和想與之相處的人待在一起。事實上,我想就這麼回事。

傑西笑了,她知道除了大叫外,事情到此為止了。明天下午日食開始時,她將和爸爸一起留在這裡,而不和老喘氣鬼以及其他達克斯考的太陽崇拜者們一起去登華盛頓山頂了。她的爸爸就像一個世界級的棋手,他和一名有才華的業餘選手做了番較量,現在制服了她。

你也可以去,湯姆——要是你去傑西也會去的。

這句話很狡猾,傑西屏住了呼吸。

我不能去,親愛的——我要等戴維·亞當斯的電話,有關布魯金斯的藥品投資組合的事,非常重要……這事風險也非常大。在這一步上,和布魯金斯打交道就像和雷管打交道。可是和你坦率地說吧:即便我能去、我也不敢保證會去的。我不是傻子,不知道有關吉萊特婦人的事,可是我可以和她相處。而另一方面,那個可惡的斯利福特——噓,湯姆!

別擔心——梅迪和威爾在樓下,傑西出去了,就在前面平臺上——看到她了?

就在這一刻,傑西突然弄清楚了,她的爸爸確切知道起居室兼餐廳的聲音效果。他知道他的女兒將聽見他們談話的每一個字。希望她聽見每一個字。一陣溫暖的顫慄順著脊背傳到了她的腿上。

我早就該知道會談到迪克·斯利福特的!聽起來媽媽既憤怒又高興。這種混雜的情緒使傑西的腦子打起轉來。在她看來,似乎只有成年人才能用這許多瘋狂的方式把這種情感混合起來——如果感情是食物的話。成人的感情就像是塗了巧克力的牛排,夾有菠蘿塊的土豆泥,灑了辣椒粉而不是糖的油炸果仁。傑西想,做一個成人似乎更像是接受懲罰,而不是一種酬勞。

這真是惱人,湯姆——那個人六年前向我獻過殷勤。他喝醉了。以前那些日子裡他總是醉醺醺的。可是他已經戒除了不良行為。波莉、伯格榮告訴我,他去參加了戒酒協會,而且——真妙啊!她爸爸乾巴巴地說。我們給他寄一張痊癒賀卡,或者一枚功勳獎章,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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