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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問。我們相處得不太融洽。”
“這本書上市多久了?”
“沒有上市,”斯特萊克說著,又往杯裡倒了些威士忌,“還沒有出版呢。我告訴過你,奎因跟代理大吵了一架,因為代理對他說書不能出版。”
“你讀過嗎?”
“讀了一大半。”
“書稿是他妻子給你的?”
“不是。她說她從沒讀過。”
“她忘了自己擁有第二套住房,而且不讀丈夫寫的書。”安斯蒂斯說,語氣並未加重。
“她的說法是,要等有了正式的封面她才會去讀,”斯特萊克說,“反正,她這話我是信的。”
“嗯,嗯,”安斯蒂斯說,一邊在斯特萊克的筆錄上草草新增一些內容,“你是怎麼弄到書稿的?”
“無可奉告。”
“可能會有麻煩?”安斯蒂斯說,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是怕給我惹麻煩。”斯特萊克說。
“我們可能還要再問到這個問題,鮑勃。”
斯特萊克聳了聳肩,然後問道:
“他妻子知道了嗎?”
“這會兒應該得到訊息了。”
斯特萊克沒有給利奧諾拉打電話。必須由接受過必要培訓的人當面通知她丈夫的死訊。他做過這種事很多次,但已經荒疏很長時間了;不管怎麼說,他這個下午的重要任務是守住歐文·奎因的被褻瀆的遺骸,將它安全地交至警察手裡。
他在倫敦警察廳接受審訊時,沒有忘記利奧諾拉將會經歷什麼。
他曾想象她開啟門面對警官——也許是兩位警官——想象她看到制服那一刻的驚慌失措;他們平靜、體貼、滿含同情地請她回到屋內時,她內心所受的打擊;噩耗宣佈時的震驚(當然,他們不會——至少一開始不會——告訴她她丈夫被粗粗的紫色繩索捆綁,兇手把他的胸腔和腹腔掏空,留下黑乎乎的空洞;他們不會說他的臉被酸性物質燒燬,也不會說他周圍擺放著餐盤,就好像他是一大塊烤肉……斯特萊克想起差不多二十四小時前露西遞給大家的那盤羊肉。他不是個神經過敏的男人,但麥芽酒似乎一下子堵在喉嚨裡,於是他放下水杯)。
“據你估計,有多少人知道這本書的內容?”安斯蒂斯語速緩慢地問。
“不清楚,”斯特萊克說,“現在大概有不少了。奎因的代理,伊麗莎白·塔塞爾——拼法跟讀音一樣,”安斯蒂斯在草草記錄,斯特萊克給他提示,“把書稿寄給交火出版社的克里斯蒂安·費舍爾,是個喜歡八卦的男人。律師也被牽扯進來,想制止人們談論這件事。”
“越來越有趣了,”安斯蒂斯低聲嘟囔道,一邊飛快地記著筆錄,“你還想吃點什麼嗎,鮑勃?”
“我想抽菸。”
“很快就可以了,”安斯蒂斯向他保證,“他誹謗了誰?”
“關鍵的問題是,”斯特萊克活動著痠痛的腿說道,“那究竟是誹謗還是揭露了別人的底細。我認出來的幾個人物是——給我一支筆和一張紙,”他說,因為寫比口述快多了。他大聲說出那幾個名字,同時潦草地寫在紙上:“邁克爾·範克特,作家;丹尼爾·查德,奎因那家出版公司的老闆;凱瑟琳·肯特,奎因的女朋友——”
“還有個女朋友?”
“是啊,好像交往有一年多了。我去找過那個女的——在斯塔夫·克利普斯故居,在克萊曼·艾德禮府——她聲稱奎因不在她的公寓裡,她沒有見過他……利茲·塔塞爾,奎因的代理;傑瑞·瓦德格拉夫,他的編輯,還有——”稍微遲疑了一下,“——他的妻子。”
“他把自己的妻子也寫進了書裡?”
“是啊,”斯特萊克說,把名單推給桌子對面的安斯蒂斯,“可是還有其他許多人物我無法識別。如果你想尋找他在書裡寫到的某個人,那範圍可就大了。”
“你手裡還有書稿嗎?”
“沒有。”斯特萊克早就料到會有這個問題,輕鬆地撒了個謊。讓安斯蒂斯自己去弄書稿吧,他弄來的書稿上不會有妮娜的指紋。
“你還能想到其他什麼有價值的情況嗎?”安斯蒂斯說著,坐直了身子。
“嗯,”斯特萊克說,“我認為不是他妻子乾的。”
安斯蒂斯盯了斯特萊克一眼,眼神疑惑但不乏暖意。斯特萊克是安斯蒂斯兒子的教父,那個孩子就出生在他們倆被炸出“北歐海盜”的兩天前。斯特萊克沒見過提摩西·科莫蘭·安斯蒂斯幾次,還沒有給孩子留下很深的印象。
“好吧,鮑勃,幫我們籤個名,我可以開車送你回家。”
斯特萊克仔細看了一遍筆錄,愉快地糾正了羅林斯的幾處拼寫錯誤,然後簽上名字。
斯特萊克和安斯蒂斯順著長長的走廊朝電梯走去,他的膝蓋一陣陣疼痛難忍,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我是科莫蘭·斯特萊克,請問你是哪位?”
“是我,利奧諾拉。”她說,語氣聽上去跟平常幾乎完全一樣,只是聲音似乎不那麼單調了。
斯特萊克向安斯蒂斯示意他還不打算進電梯,然後轉身離開他,走向一個昏暗的視窗,窗下車輛仍在綿綿不絕的雨水中蜿蜒行駛。
“警察去找你了嗎?”斯特萊克問她。
“找了。我現在跟他們在一起呢。”
“我很難過,利奧諾拉。”他說。
“你沒事吧?”她粗聲粗氣地問。
“我?”斯特萊克驚訝地說,“我很好呀。”
“他們沒有刁難你吧?他們說你在接受問詢。我對他們說:‘是我叫他去找歐文,他才找到的,憑什麼逮捕他?’”
“他們沒有逮捕我,”斯特萊克說,“只是做個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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