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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都不像《家蠶》這樣不可理喻,”斯特萊克說,“《霍巴特的罪惡》和《巴爾扎克兄弟》都是有情節的。”
“這本書也有情節。”
“是嗎?也許,家蠶的徒步旅行只是為了能把對那些人的誹謗攻擊串起來?”
經過希斯羅機場的出口時,雪下得又大又密,他們談論著小說裡各種光怪陸離的內容,為那些跳躍的邏輯、荒謬的思路而發笑。高速公路兩邊的樹木看上去就像被灑了好幾噸糖霜。
“也許奎因是晚生了四百年,”斯特萊克說,一邊繼續吃著酥餅,“伊麗莎白·塔塞爾告訴我,有一部詹姆斯一世時期的復仇劇,描寫一具裝扮成女人的中了毒的骨架。大概是有人與之性交,然後死了。這有點像白鬼筆準備去——”
“別說了。”羅賓似笑非笑地說,打了個寒戰。
可是斯特萊克打住話頭不是因為羅賓的抗議,也不是因為反感厭惡。他說話時潛意識深處有什麼東西忽地一閃。有人告訴過他……有人曾經說過……可是記憶像一道惱人的銀光,一閃而過,如同一隻小鯉魚嗖的鑽進水草。
“一具中了毒的骨架。”斯特萊克喃喃地說,想抓住那神出鬼沒的記憶,然而已經無跡可尋。
“我昨晚把《霍巴特的罪惡》也讀完了。”羅賓說著,超過一輛慢吞吞的普銳斯。
“你真是自討苦吃,”斯特萊克說,一邊去摸第六塊餅乾,“我認為你不會愛讀的。”
“不喜歡,通篇都沒有。都是關於——”
“一個陰陽人懷孕然後墮胎,因為孩子會干擾他在文學方面的抱負。”斯特萊克說。
“你也讀過!”
“沒有,伊麗莎白·塔塞爾告訴我的。”
“書裡有個血淋淋的麻袋。”羅賓說。
斯特萊克轉頭望著她蒼白的側臉,她嚴肅地望著前面的道路,眼睛時而掃一下後視鏡。
“裡面是什麼?”
“那個流產的胎兒,”羅賓說,“太可怕了。”
斯特萊克仔細思考著這個資訊,這時車子經過梅登黑德鎮的路口。
“奇怪。”他最後說道。
“荒誕。”羅賓說。
“不,奇怪,”斯特萊克堅持道,“奎因在重複他自己。把《霍巴特的罪惡》裡的東西放進《家蠶》,這是第二件了。兩個陰陽人,兩個帶血的麻袋。為什麼呢?”
“其實,”羅賓說,“它們並不完全一樣。在《家蠶》裡,帶血的麻袋不屬於陰陽人,裡面也沒有流產的胎兒……也許奎因的創造力枯竭了,”她說,“也許《家蠶》就像——就像他全部思想的最後一堆篝火。”
“應該說是他職業生涯的火葬柴堆。”
斯特萊克陷入沉思,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富有鄉村氣息。從樹木的間隙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野,白皚皚地橫陳於珠灰色的天空下,而大雪還在密集地朝汽車湧來。
“是這樣,”斯特萊克終於說道,“我認為有兩種可能。要麼奎因真的精神崩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相信《家蠶》是一部傑作——或者,他想盡可能地製造麻煩,重複那些內容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是一把鑰匙,”斯特萊克說,“他想透過參考他的其他作品,幫助人們理解他想在《家蠶》裡表達的東西。他想表達,又不想惹上誹謗罪。”
羅賓的目光沒有離開積雪覆蓋的高速公路,卻把臉朝他傾過去,皺起眉頭。
“你認為他完全是故意的?你認為他希望惹出這麼些麻煩?”
“如果仔細想想就會發現,”斯特萊克說,“對於一個自私自利、感覺遲鈍、書賣不出去的男人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商業計劃。儘量製造出麻煩,讓整個倫敦都在議論這本書,受到法律訴訟的威脅,弄得許多人大為惱火,不指名不道姓地影射一位著名作家……然後突然消失,讓法院的傳票找不到他,最後,沒等有人出來阻止,就把它弄成電子書。”
“可是,當伊麗莎白·塔塞爾告訴他不能給他出版時,他非常惱怒。”
“是嗎?”斯特萊克若有所思地說,“也許他是裝的?他沒有纏著伊麗莎白趕緊讀書,就因為他準備上演一出轟轟烈烈的公開爭吵?他似乎是個有嚴重裸露癖的人。也許這都是他圖書促銷計劃的一部分。他認為羅珀·查德沒有充分地宣傳他的作品——我聽利奧諾拉說的。”
“所以,你認為他在去見伊麗莎白·塔塞爾之前,就計劃好了要氣沖沖地離開飯店?”
“有可能。”斯特萊克說。
“然後去塔爾加斯路?”
“也許。”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銀裝素裹的樹梢熠熠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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