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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羅賓沉穩地說,從桌後走出來,把杯子遞到那隻留著長指甲的手中。“看在上帝的分上,把事情都告訴他吧,皮帕。告訴他吧。”
皮帕看上去情緒不穩定,咄咄逼人,但羅賓卻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憫,她似乎根本沒想過拿刀襲擊一個私人偵探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羅賓只能斷定皮帕具有跟她弟弟馬丁同樣的特點,但更加極端。在他們家裡,馬丁是出了名的缺乏遠見和喜歡冒險,這導致他進搶救室的次數比其他兄弟姐妹加在一起還多。
“我們知道她出錢僱你陷害我們。”皮帕聲音嘶啞地說。
“誰?”斯特萊克咆哮地問,“誰是她,誰是我們?”
“利奧諾拉·奎因!”皮帕說,“我們知道她是什麼德行,我們知道她能做出什麼事!她恨我們,恨我和凱瑟琳,為了報復我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殺害了歐文,想嫁禍到我們身上!你儘可以擺出那副樣子!”她衝斯特萊克嚷道,斯特萊克的兩道濃眉差點插進茂密的髮際線裡。“她是個下賤的瘋婆子,嫉妒心重得要命——受不了丈夫來看我們,現在又派你來探頭探腦,想找把柄來禍害我們!”
“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相信這種偏執的胡思亂想——”
“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皮帕大喊。
“閉嘴。你開始跟蹤我時,除了殺手誰都不知道奎因已經死了。我發現屍體的那天你就跟蹤我了,而且我知道在那之前你跟蹤了利奧諾拉一個星期。為什麼?”看她沒有回答,斯特萊克又問,“最後一次機會:我從利奧諾拉家出來時你為什麼跟蹤我?”
“我以為你會把我帶到他那兒去。”皮帕說。
“你為什麼想知道他在哪兒?”
“那樣我他媽的就能幹掉他!”皮帕嚷道,羅賓更確定了剛才的印象,皮帕跟馬丁一樣,幾乎完全沒有自我保護意識。
“那你為什麼想幹掉他呢?”斯特萊克問,似乎皮帕並未說什麼反常的話。
“因為他在那本可怕的狗屁書裡那樣寫我們!你知道的——你看過書的——陰陽人——那個混蛋,混蛋——”
“他媽的鎮靜!這麼說,你那時就讀過《家蠶》?”
“是啊,當然讀過——”
“那時候就開始把糞便塞進奎因家的信箱?”
“狗屎換狗屎!”皮帕喊道。
“機智。你是什麼時候讀到那本書的?”
“凱瑟琳在電話裡讀了關於我們的那些片段,後來我就過去——”
“她什麼時候在電話裡給你讀了那些片段?”
“她——她回家發現書稿散在門墊上。整個一部書稿。她連門都推不開了。奎因把書稿從門縫裡塞進來,還附了張紙條,”皮帕·米奇利說,“凱瑟琳給我看了。”
“紙條上寫了什麼?”
“寫了‘我們倆的報應來了。祝你幸福!歐文’。”
“‘我們倆的報應來了’?”斯特萊克重複一遍,皺起眉頭,“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凱瑟琳不肯告訴我,但我知道她心裡明白。她簡直——簡直驚呆了,”皮帕說,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是個——是個非常好的人。你不瞭解她。她一直像母——母親一樣待我。我們是在奎因的寫作課上認識的,我們就像——後來變得就像——”她哽咽了,泣不成聲,“奎因是個混蛋。他對我們說了謊,關於他的寫作,關於——關於所有的一切——”
她又哭了起來,又是啜泣又是哀號,羅賓擔心克勞迪先生有意見,便溫和地說:
“皮帕,告訴我們他在什麼事情上撒了謊。科莫蘭只想知道事實真相,他沒有陷害任何人……”
她不知道皮帕是否聽到或相信了她的話,也許皮帕只是想放鬆一下自己過度緊張的情緒,她顫抖著深吸一口氣,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他說我就像他的第二個女兒,他親口跟我說的。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知道我媽媽拋棄了我,他什麼都知道。我把我——我——我寫的生平故事拿給他看,他那麼好,那麼感——感興趣,說會幫我出書,他還告訴我們倆,我和凱瑟琳,說把我們倆寫進了他的新——新書裡,說我是——是一個‘迷失的美麗靈魂’——他親口對我這麼說的,”皮帕抽抽搭搭地說,嘴唇靈活地動個不停,“有一天他還假裝唸了一點給我聽,在電話裡,寫得可——可動人了,後來我讀——讀了書,他卻是那麼寫的……把凱瑟琳寫成個瘋——瘋子……還有山洞……惡婦和陰陽人……”
“也就是說,凱瑟琳回到家,發現書稿散落在門墊上,是嗎?”斯特萊克說,“她從哪兒回家?是下班回家嗎?”
“從臨終關懷醫院,她去照料病危的姐姐了。”
“那是什麼時候?”斯特萊克第三遍問道。
“誰在乎那是什麼——”
“他媽的我在乎!”
“是九號嗎?”羅賓問。她在電腦上調出凱瑟琳·肯特的部落格,並把螢幕換個角度,不讓坐在那裡的皮帕看到。“是不是九號,星期二,皮帕?篝火夜之後的那個星期二?”
“嗯……沒錯,應該就是那天!”皮帕說,顯然因羅賓猜得這麼準而驚呆了,“沒錯,篝火夜凱瑟琳出去了,因為安吉拉病得那麼厲害——”
“你怎麼知道那是篝火夜?”斯特萊克問。
“因為歐文告訴凱瑟琳,那天晚上不能來看她,因為要陪女兒放煙火,”皮帕說,“凱瑟琳很生氣,本來歐文是要離開那個家的!歐文答應過她,這麼長時間了,他終於答應離開家裡那個黃臉婆,可是又說要去玩煙火,陪那個——”
她突然頓住,斯特萊克替她把話說完。
“陪那個傻子?”
“只是說著玩的,”皮帕喃喃地說,滿臉羞愧,她為使用這個詞所表現出的後悔,超過對行刺斯特萊克產生的悔恨,“就是我和凱瑟琳之間說說。歐文總是拿他女兒當藉口,說自己不能離開家,跟凱瑟琳在一起……”
“凱瑟琳那天晚上沒跟奎因見面,她做了什麼呢?”斯特萊克問。
“我去了她家。後來她接到電話,說她姐姐安吉拉病情惡化,就趕緊走了。安吉拉得了癌症。轉移得全身都是。”
“當時安吉拉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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