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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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齊於衍設定好一切進入遊戲，在始地點等待了很久以後，他終於看到一個姍姍來遲的身影。

只是幾乎是瞬間，齊於衍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腦海裡一片空白。

對面的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是系統贈送是金屬腰帶，裡面捆綁著零級刺客所使用的低階武器，一把極為普通的短劍。腳上穿著鹿皮皮靴，可以看到皮靴邊緣處泛著藍色的冷光，那是初期和短劍搭配的白銅飛刃。葉暖的膚色很白，在遊戲裡又沒有修改容貌，所以五官看起來和現實中一樣格外鮮明。高挑的鼻樑，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了鮮豔欲滴的紅唇，一雙漆黑的瞳孔裡帶著睥睨萬物的淡漠從容，背光而來，美好得彷彿可以入畫。她的背脊挺直著，纖細的身影好似蘊藏著某種巨大且難以抵擋的力量，眼神裡波瀾閃過，露出了暗藏已久的鋒利，氣勢逼人。

而伴隨著一陣微風拂面，齊於衍就見對方戴著霹靂手套的右手輕輕抬起，將隨風飛舞的墨黑絲悄然壓下，那動作小心地如同放置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只是當將視線和她交錯對望的時候，眨眼之間，就將他帶入一個寂靜無聲的清冷街道。月黑風高，枝頭的枯葉被冷風吹落滑行在地面上，出奇異的聲響，一直蕩去遠方。陰森襲來，危險一觸即。

身份條上顯示著如下資訊。

種族人類。

身份零級刺客。

姓名口十。

性別男？！！

很顯然，葉暖取名極其簡單粗暴，葉就是口十，一眼就望到文字裡面的特殊味道。齊於衍自主研的這款全息網遊和其他遊戲一樣，都是透過掃描遊戲玩家的身材。設定人物形象。葉暖沒有調整容貌值，所以出現在齊於衍面前時，還是自己完完全全的樣子。她所有的設定都是在齊於衍聲音指導下完成的，齊於衍在腦海裡早就設想過葉暖的角色模樣，可是他萬萬沒料到，葉暖的性別竟然選擇了男！！！

如果說葉暖在電視裡是傾城絕世的妖姬，生活中是屹立在寒山之巔的青蓮。那麼遊戲裡的她似乎是回爐重造了一般。整個人都變了。這種改變並沒削減她絲毫的美色，但也不是在她面上直接抹上幾分英氣，而是說不出的。彷彿經過傑出雕刻家的重新修改，俊美帥氣得不可思議。就像明明走在平凡的大街小巷，卻被燈光追隨著，眉眼鼻唇。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似乎都可以單飛，把人迷得一塌糊塗。

這樣的刺客。都完全不像刺客了。

和葉暖選擇的刺客角色不同，齊於衍選擇了更為爽快暴力的戰士。幹練中帶著精緻的衣服，是優雅與殘暴的複合，頭雪白。靜止不動的時候頗有幾分優雅貴公子的模樣。只是，當他深邃的眼睛射出刺眼的目光，所有立在他視線裡的人都會下意識戰慄不停。渾身散著深不見底黑暗。顯而易見。齊於衍選擇的是黑暗陣營的戰士，踏著血與屍骨鋪成的軌跡而來。

只是王見王。必有一敗。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短兵交戰中，葉暖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黑暗是純粹的，純粹的死亡，純粹的絕望，純粹的廝殺，純粹的種種……也許因為它存在了太多定義，所以世間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完整地詮釋它。只是遊戲中的葉暖是特別的，沒有鋪天蓋地的暴虐之氣，也沒有滿手生靈的戾氣弒殺，她歸屬的黑暗，是一塵不染的，詭秘而又深遠，彷彿瞬息就將人帶進了遠古洪荒，宇宙星河，逃不出，掙不開，直叫人全身軟，浮沉飄蕩。

盯著眼前的人，齊於衍整個臉無不透露著痴愣的意思。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就跟人生一般。突然，齊於衍整個人亢奮起來，激動得面色通紅，大吼了一聲，“葉暖！”

後者聞言，淡淡挑眉看了他一眼，一如遊戲角色的神秘冷酷，“嗯？”

這一聲帶著叫人暈眩的慵懶，以及散不開的寒氣。只是齊於衍聽了非但沒有卻步，反而往前靠近了一段距離。

莫名的，見到男性角色的葉暖，齊於衍心臟砰砰直跳起來，快地彷彿要從喉嚨裡越獄而出。大概是想到自己和葉暖這段試玩是供全場人觀看的，他倒抑制了幾分激動，右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道，“你怎麼改了性別啊？而且。”

不等葉暖說話，齊於衍又笑了起來，道，“你恐怕不是做刺客的料，也不是我小瞧你，只是你沒覺自己這樣子不論是在哪兒，都會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嗎？而此刻，多是暗夜的潛行者，暗殺人與無形之中，你顯然有點困難啊。”

這說話都還是客氣了，要說葉暖要真正以這模樣做刺客，估計永遠都是在低階徘徊，就算有機會升入高階，那大概也是旁邊人見不得這樣的美男子受委屈，特意放水。

倒是葉暖聽罷沒什麼反應，只道，“難道刺客和性別有關？”

還在笑的齊於衍聽了這話突然噎住了，“這，這根本不關性別的事。只是……”

他有些糾結，總不能讓他說，你的人物形象太漂亮了，做什麼都危險。

突然想到了什麼，齊於衍說道，“你其實可以事先在設定人物形象時下調容貌值的，這樣或許不會這麼麻煩了。”

葉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漠然，波瀾不起地道，“你沒說。”

齊於衍……

“好吧，這是我的錯，現在形象都固定了，只能這樣了。不過你放心，遊戲裡有易容丹，你可以購買來改變形象。”齊於衍道。

葉暖性質不是很高，“那東西要錢吧？”

“額，的確是需要用貨幣購買。《盛世》的流通貨幣是靈石，易容丹三塊中品靈石就可以購買了。遊戲賬戶和智腦賬戶直接對接。你可以把現實幣兌換成靈石購買，很方便。”

這話一落下，葉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四個大字，錢！幣！玩！家！上一世她曾在課間聽同學聊過網遊的話題，不過那人的原話是rmb玩家，名字顧名思義，都不需要解釋。這千年之後可沒有人民幣。但是內容含義還是沒變的。

“沒錢怎麼辦？”

因為性別選擇了男性，所以葉暖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冷冽低沉，少了平常的清越。不過同樣沒變的是。依然別具魅力。

比如她剛說出這話，在遊戲艙外觀看她和齊於衍遊戲的眾人莫名有些騷亂，剛才大概是沉迷在她的美色裡沒有反應過來，這麼久了。眾人也漸漸恢復了意識，耳朵恰巧又被這聲音觸了某根神經。除了驚呼葉暖聲音‘太有磁性’外，還有不少對葉暖的遊戲形象格外痴迷的，只不過躺在遊戲倉裡的人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