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壯丁不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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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丁吃的稀里嘩啦，原地開火做飯的蛇屁股和他手底下幾個炊事兵一直在加班加點地做飯。

“兄弟們敞開肚皮就這麼吃的啦，沒有問題，一切管夠！”蛇屁股的菜刀切開了一段大白菜。

川軍團現在說不上兵強馬壯，可是好在目前已經得到了虞嘯卿的重視，班用輕機槍盡力滿足，甚至每個營的機槍連已經不再是空架子。

死啦死啦和蘇揚都明白，在虞嘯卿變成唐基之前，這段時間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臉和騙物資。

死啦死啦和蘇揚變不成唐基，但是倆人至少可以東施效顰地學虞嘯卿。

用蘇揚的話來說，他倆和虞嘯卿的距離要突破洛希極限，最好表面上成為虞嘯卿舔狗，圍著他轉。

死啦死啦聽不懂什麼叫做洛希極限，但是他知道想要成為虞嘯卿的精銳，搞點張立憲等人還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次編入川軍團的壯丁有1oo人，蘇揚一打聽，現這1oo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

正常來講，一個師的兵員會統一來自於一個地方，也就是兵役地所謂的“師管區”負責在當地徵兵並送一線部隊。

這個“師管區”是軍級單位，學的也就是島國的徵兵方式，島國是在“師團管區”進行徵兵和訓練，雙方整體上看著差別不大，其實操作起來是千差萬別。

當時政府在兵員地設定軍、師、團三級（中間取消團一級後又恢復），後來因為兵力枯竭，徵兵管區掙不到兵，只能是各地抓壯丁了。

可是就這區區1oo人，有好幾省的人，都不知道是從哪裡湊數抓過來的倒黴蛋。

這裡面有一個壯丁告訴蘇揚，這次他們縣裡總共送了3oo個壯丁，可是送到收容所的時候只有2o人，這中間跑了不少，還有很多直接就得痢疾死了，整個收容站裡都是瘟疫。

他們這幫壯丁，後來都是被鎖在營地裡，就像動物一樣被關起來的，第一是怕把病都帶出來，第二就是單單防止逃跑。

也就是說，這1oo人的壯丁，都是從路上抓的或者不知道是從哪裡湊出來的。

“這裡還有吃糧兵，絕對的。”

蘇揚對阿譯說。

阿譯不理解什麼是吃糧兵，蘇揚給他做了解釋，吃糧兵就是專門頂替有錢人家的子弟出來當兵，吃糧兵的費用還是很高的，這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頂替的壯丁拿了錢去當兵，在找機會跑出來，回去再給別家人繼續頂替，這中間還有黑中介，體系搞得也很是完善。

“這樣怎麼能夠打勝仗呢？我們到底在經歷著什麼？這本是一股鐵流才對啊。”阿譯又壯懷激烈起來。

“阿譯長官你能不能每次都不早空談誤國，咱們可是連預備役都沒有軍隊，你以為你和一群鐵血軍人在一起，其實你是這幫劈柴裡最大的一塊。你知道你為什麼從上海一路撤到了十八線的禪達，這中間是填了多少的人命，抗戰第一茬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第二茬人開始就是你面前這些不知道為什麼來當兵的劈柴，為什麼武漢之後戰鬥力直線斷檔，因為沒有人會開槍……”

“戰爭機器是否完善並不僅僅是依靠我們能造多少七九步槍，還有到底能釋放多少的預備役，你讓這幫昨天拿著鋤頭，今天拿一燒火棍的人上前線，你告訴我他們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阿譯又緊張了，他又磕磕巴巴了。

這次磕巴但倒不是因為被別人再次給懟了，而是因為蘇揚的話他不會接也不知道怎麼接。

反正就是說的有道理就對了。

阿譯倒是很喜歡和蘇揚在一起，雖然蘇揚嘴毒，但是並不是會專門損阿譯尋開心。

反倒是他覺得這個傢伙要比孟瘸子務實的多，雖然悲觀可是卻盡力在做事。

可能是孟瘸子童年比較缺愛且有些偏執吧。

“你知道嗎，迷糊，我就覺得你跟那幫傢伙不一樣。”

“哪些傢伙？”蘇揚也從蛇屁股那裡盛了一碗壯丁飯開始稀里嘩啦地吃了起來。

“就是那幫狗日的，滿腦袋搗漿糊，不知道一天要做什麼的小赤佬們。”

蘇揚一口吃了半碗，說話的時候有些含糊不清“你可別抬舉我，我今天能在炮灰團裡，說明咱們都是一樣的人。”

阿譯明確表示了反對“我覺得這和你會算命有關係，你能看出很遠，這就比煩啦強多啦，煩啦只會是遇到事情然後開始絮絮叨叨的，一個問題都解決不了，死啦死啦他也看不到那麼遠，但是他可以在做事情，殫精竭慮的做很多事情。其實我蠻羨慕你的，你說出的好多話，好多主義，我其實也聽不懂，我總感覺，你和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蘇揚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咱們當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可是來自於8o年後，我當然不會往前看，但是往後看我還是能做的到的。”

阿譯俏皮地擺了一下手“還8o年後，8o年後的我都不知道能埋在哪裡了，你說話有時候比煩啦還要故弄玄虛的。死啦死啦說他家以前是叫魂的，他真的就像是幹那個的，你看他那個神神秘秘的樣子，有時候神經兮兮；他們叫你通靈法師，可是你一點那個味道都沒有，我有時候覺得，你像那個什麼……那個詞叫先知。”

“你看，我說了實話你也不信。狗屁的先知啊，這裡面唯一的解釋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有些事，我知道的太多了。”

“什麼實話，分明就是在跟我鬼扯，胡說八道，你每次鬼扯的時候都一本正經的。”

蘇揚站起身，示意士兵們準備收碗，今天這批壯丁坐汽車回團裡，難得一遇的待遇。

“胡說八道就是我的習慣，可是每次都讓我胡說中了。”

蘇揚監督著士兵們把壯丁都押上車，然後一個箭步也竄了上去。

阿譯也伸出一隻手示意讓蘇揚拉他一把。

“阿譯長官你就別搞事情了，你應該去前面的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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