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從來沒有，物是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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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以來，我做得好不好，我自己心裡沒數嗎？

這還用你說？

如果我閒下來，我自己可以去說書人那裡聽。

雖然不管是聽書還是聽你的肯定，對我來說，都不算是，能引我心情波動的事。

當然啦，這些東西，心裡想想就是了。

“你畢竟是曾經璃月的部分百姓信奉過的魔神，我自然希望，你能在這個時代，找到屬於自己的定位。”

鍾離說出這話時，就好像他真的沒有半點私心。

好像他真的，只是希望，歸終能夠適應這個新的時代，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歸屬感一樣。

聽了鍾離的話，歸終那顆還在惶惑的心呀，馬上就像被泡進了一杯溫水裡一樣，變得溫軟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做什麼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都有自己的道理。”

“我很感謝，你願意考慮到我的未來。”

但是我真的不想做女帝。

我想做你背後的人，默默支援你。如果你在思考著，我該是什麼定位的話——

還是別給我找工作了吧。

比起女帝，我更想要一場，甜甜的戀愛呀。

而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愛的，就是你工作時的模樣？

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

我喜歡你微蹙的眉頭，喜歡你嚴肅的神情，喜歡你沉穩的氣質……

“好久沒看到留雲借風了，我大概會先去找她，和她一起研習機關術。”

“改進改進歸終機，研習研習機關術，再時不時帶著羹湯來見正在辦公的你，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啦。”

“女帝我是不敢想的。偶爾去看看歸離原，倒是可以……”

說完，歸終生怕自己被鍾離忽悠瘸了，或者一顆心真的熱乎起來，腦袋一熱，就答應了“當女帝”的荒唐請求。

——她跑了。

琉璃百合花海沒了，歸終回來了。

但是，這個地方，還是隻剩下，鍾離一個人。

這一次，鍾離卻沒有了悲愴的情緒。

他只是有些感慨。

數千年來，他和歸終，終究有了太多不同。

歸終究竟能不能看明白，時過境遷，他和她，之間的落差呢？

歲月變遷之中，什麼東西，能夠物是人是呢？

留雲對你的情誼或許不變。

但那個很會聊天的傢伙，和你聊的可能不止是機關術。

還有可能，是甘雨的黑歷史。

歸終機倒是還在。

但是，它早已不再是抵禦魔物的屏障。

還有，你希望能帶著羹湯，犒勞正在辦公的我。

但我卻希望，你不要帶羹湯，只要把我的工作接手了，就可以啊……

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這從未解開的塵世之鎖。

沒有解開之前，還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一切如舊。

真正解開之後，卻誰也不知道，會生什麼，不是嗎？

鍾離斂眸，最終還是抽身離去。

世事易變，這花海，已成塵土。

這片什麼都沒有的土地啊——

一片再普通不過的土地，少了記憶的加成以後，還有什麼好看的呢？

那片花海，終究是回不來的。

就算回來，也只會被留在原地。

而他的腳步，卻只會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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