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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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一共有兩女一兒，大女兒是第一個孩子教導的時候，未免有些溺愛，再加上她最年幼的時候也是家裡父親當官去姑蘇的時候，一直聽著旁人的吹捧之聲，覺得自己也是個官家小姐，再見到姑蘇的奢靡之後，就一心一意想嫁到那些高門貴族之中。

這嫁人倒是如願了，嫁了一個旁人攀都攀不上的人家，但是這日子過的是什麼樣子？宋嫂嫂想想就嘆氣。

說了有一會兒話，碧娘也不怕人了，反而樂滋滋的聽著他們聊天，宋母和宋嫂嫂也在逗著碧娘。宋氏這會兒才想起來這麼長時間了，母親跟嫂嫂也沒有說過大姐姐的情況，便連忙詢問。

一提到大女兒，宋母就覺得頭疼。這當時都怪自己沒有教導好，嫁人就是嫁了一個所謂的好人家。這裡邊那是什麼都不行！

嫁給了一位侯爺的庶出兒子的庶出兒子，什麼意思呢，那位姑爺是侯府裡邊，庶出的子孫不光是他是庶出，他的父親也是如此。

世家大族對這種出身是尤為介意的，大女兒嫁過去之後，每次回孃家都是說在家裡面不受重視，用的吃的都不是最好。

乍一聽到這話，他們都在想那世家大族用的再差的東西，還能差到哪裡去，只是比人家嫡出受寵的媳婦用的差些罷了。

可是等宋母跟宋嫂嫂一同進侯府看自家女兒的時候，才覺得這侯府奇怪的很。

先就是侯府入不敷出，他們還納悶著，畢竟宋大人掌管著糧食的稅收，而這侯府每年糧食交的稅收都能夠他們一家幾十口的嚼用了，那麼多糧食，還養不過這麼多人嗎？答案是肯定的，還真養活不起。

再就是侯府裡面，就連奴才們穿戴的那也叫清一水的豪華。兩相對比之下就明白了，宋大娘子為什麼會說自己穿戴的東西不好，基本上她這個庶出孫媳婦用的東西，跟老侯爺侯爺夫人身邊大丫鬟主事的媳婦用的東西差不多，甚至在一些情況上還差些。

最後就是這侯府規矩太大，排場太大，宋母回去都跟兒媳婦說，這以後沒什麼事可輕易別再登人家侯府的門，而宋嫂嫂心裡想的就是就算有事她也不去了。

吃飯之前，丫頭們捧著水盆跟杯子洗手漱口，吃飯的時候有丫鬟們佈菜，三個人滿滿一大桌子的東西，雞鴨魚肉全都有，新鮮的瓜果蔬菜。有些菜他們還沒有碰呢，只不過覺得涼了，不愛吃就隨手賞給底下的人。

宋母都覺得天爺呀，這是在做些什麼？那麼多的菜，夠自們一家子吃一頓的。就這，還告訴她們，侯府入不敷出？

用宋大娘子的話來說，“母親嫂嫂別做出這種小家子的氣兒，女兒吃的又不是頂尖頂好的，就是一些普通的雞鴨魚肉。太太小姐她們房裡吃的素菜都是用雞湯火腿烹出來的，我這跟那些丫鬟婆子吃的都差不多，就是今天數量會多一點，也沒什麼新花樣。”

宋母跟宋嫂嫂覺得這簡直是要被遭天譴呀，這有多少人還吃不上東西呢，他們就在這裡大肆浪費。而且這姑蘇又不止侯府這一家，還有其他的什麼大人呀伯爺之類的，真的讓宋母大開眼界。

臨走之前，宋大娘子還準備了一些飾，裡面開啟都是鑲著寶石的戒指，金銀步搖，玉手鐲之類的，還有一些的金銀裸子，“母親嫂嫂這些東西不值當什麼的，你們拿去把玩也好，賞人也罷。”

這東西她們兩個人可不敢要，推辭了一番，宋大娘子卻不樂意了，宋母只好收下，告訴兒媳婦，這就給大女兒留起來，他們可不用。宋嫂嫂也在點頭，這東西給她，她也不敢要啊！還是留給大姑子吧，若是以後真有急用的時候，還能頂一頂事。

回去宋嫂嫂還跟婆婆說，“侯爺都吃的這麼好，那皇帝一家豈不是吃的更好，兒媳婦還以為皇帝吃的饅頭，那都是鑲金邊的，今天看來呀，皇上吃的饅頭不光是要鑲了金邊，而且還要嵌了寶石才能入嘴。”宋母輕拍了一下兒媳婦的說嘴，這可不能讓旁人聽到，還以為他們家大不敬。不過這話，宋母也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小女兒聽，因為她覺得兒媳婦說的對。

宋氏聽完直接呆愣住了，這還是她那個只是喜歡打扮自己的姐姐嗎？怎麼感覺這麼陌生呢？

楚大郎也聽到了岳母的吐槽，問大舅哥，“姑蘇真的是有如此的奢靡嗎？”宋大郎嗤笑一下，“不過都是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人，奢靡？他們的奢靡，是要讓姑蘇的那麼多百姓買單的。現在的姑蘇城，窮的是叮噹響，富的是滿嘴油。”其實內心是看不上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的，他們比一些富戶還能斂財，大姐姐她們家，身上穿的嘴裡吃的，那可都是實打實的民脂民膏。

大姐姐這段時間讓人鬧心，主要是一直跟家裡人抱怨在侯府裡過得不稱心，一會兒就郎君收了個通房，一會兒就是跟妯娌鬧矛盾，爭東西，再就是主母婆婆還沒有說話，郎君的生母反而在旁邊得得得，讓趕緊她生兒子。

這些話，聽的宋大郎耳朵都疼。宋大郎都覺得父親調到蘇州，升遷當然開心，更開心的就是可以擺脫大姐姐了。

“我感覺這次農場沒有建在姑蘇那簡直是太好了，真建在姑蘇旁邊，你看著吧，那些東西還沒有出農場的門，就已經被這些人瓜分殆盡了。”宋大郎無意中吐槽的一句話，反而是真實情況。

杭州府城肯定是要建一座的，但是江南魚米之鄉，建一座肯定是不行的，還想在哪裡建，太子想了想，還是先不要在姑蘇城建了吧！在世家大族眼皮子底下建，什麼好東西都進不了自家的兜裡。蘇州風景是正好，而整體的情況跟杭州差不多，這些文人墨客不僅多，而且還有為朝廷辦事的公心。這兩處的家族大部分都是書香門第，沒有那些鐘鳴鼎食的家族。

楚大郎雖然醉心於書畫，但是不代表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敏感，農場的規劃圖，可是他根據三郎的描述，再加上二郎的資料給畫出來的。只不過他只是笑笑沒說話罷了。

反倒是宋氏聽了上了心，抱著懷裡的碧娘，想的都是以後要如何給她找一個好的人家，可千萬不能跟這種人家掛上鉤，那些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不是他們這些小門小戶能承受的住的。

碧娘年紀雖小，但是已經聽得懂話了，她大體已經知道是，孃親在說她以後嫁人的事，在碧孃的印象裡面，嫁人就嫁小叔叔那樣的，他會陪自己玩，還有好吃的，就不能像二叔那樣子的，動不動就說自己。

至於錦衣玉食，碧娘沒理解，但是她知道，她孃親手上帶的鐲子是玉的，低頭微微咬了一口，宋舍還沒有察覺到，但是碧娘覺得這個東西硬硬的，不好吃，以後她才不想過這種吃玉疙瘩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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