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1D400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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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路明非繼續按照夏彌給的臺本，說出了下一句臺詞——就算臺本裡沒這麼寫，路明非也想這麼說的臺詞：

“為啥？為啥你這就果斷答應了？”

“……其實我與奧爾加瑪麗之間的問題，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真的假的？”別人信不信這話路明非不知道，反正路明非本人是不信的。

結果反而是三日月開始嘆氣了。

“露露你還是不懂魔術師，即使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你果然還是習慣性的將通常以‘家族’為單位的魔術師想的太……太‘正常’了。”

“……又怎麼說？”

“魔術師雖然以家族為單位，但絕大多數的傳統魔術師家族出生的魔術師心中，是不存在‘家族’這個定位的，更不存在卡爾大帝的中二騎士小說裡那些所謂的‘家族榮譽’可言。”

這個世界的，真正的‘傳統魔術師家族’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是親情嗎？

是血緣嗎？

是以上種種構成的紐帶嗎？

不，都不是。

魔術師的世界裡的確經常會強調‘血統’這種東西，以至於很多並非傳統魔術師家族出生的人，在研究傳統魔術師家族時，總會下意識的覺得這是一幫“血統論”狂熱者。

然而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真正的古老名門魔術師家族，才是完全無視血統傳承的存在，只有那些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家族，才會強調自己有如何高貴血統來追求所謂的高人一等的感覺。

客觀上來說，古老的名門的確非常重視自己的血統傳承，但這不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家血統如何高貴了，而是非常實用主義的原因——他們血統的屬性與他們研究的課題相性很好。

這其實是個廢話，因為祖師爺不可能選擇與自己不適合的課題來研究對不對？

但是，對魔術師而言，研究課題才是一切，只有課題是不變的、是無法替代的——血統什麼的則無所謂，如有必要隨時可以替換。

以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為例。

阿尼姆斯菲亞家族是典型的超古代古老名門，阿尼姆斯菲亞之名從神話時代開始就一直流傳著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現在使用‘阿尼姆斯菲亞’這個家族名的群體，實際上跟最初的阿尼姆斯菲亞已經沒有了在血緣上的聯絡了。

大多數的古老名門都是如此。

一個名門家族的構成，是由主家與諸多分家一同構成的，但聯絡雙方的關係從來不是血統，而是研究內容，他們之所以一起構成一個大家族，是因為她們的研究內容相似。

阿尼姆斯菲亞的傳承研究內容是‘人理保障’，誰最適合進行這個課題，那誰就是當代的阿尼姆斯菲亞。

血統反而無所謂了。

魔術師沒有‘孩子’。

她們所擁有的的僅僅是名為‘孩子’的道具罷了。

那麼，像奧爾加瑪麗這樣的狀況，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奧爾加瑪麗不是個人，更準確的說，在作為孩子之前，她是一個道具，一個名為‘用來傳承阿尼姆斯菲亞的使命的容器1號’。

奧爾加瑪麗原本或許算是‘成功品’。

直到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的出現。

基爾什塔利亞的才能是壓倒性的，僅僅看“是否最適合進行人理保障”的話，適應性甚至在老所長馬里斯比利之上。

所以，在基爾什塔利亞出現的那一刻，在沃戴姆願意以弟子的身份加入名門阿尼姆斯菲亞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知道了，下一任的阿尼姆斯菲亞是基爾什塔利亞。

當時不過十歲出頭的奧爾加瑪麗，實際上已經被‘廢棄’了。

因為被廢棄，所以無法得到正規的魔術師教育，不得不自學的她，理所當然的接觸到了時鐘塔大學裡的怪胎聚集地——埃爾梅羅教室。

也就是說，奧爾加瑪麗得到了‘人性’。

這點最典型的體現是，她居然會以‘阿尼姆斯菲亞’之名而感到自豪，甚至覺得‘人理保障’、‘守護人類文明世界’的阿尼姆斯菲亞，是非常偉大的光正偉的存在。

父親無視自己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優秀罷了。

所以，只要自己足夠優秀的話，那就能被承認，能夠不會讓光輝的阿尼姆斯菲亞之名蒙羞。

也就是說——

“道理其實很簡單，魔術師世界的邏輯露露你不能總是下意識的用正常人的邏輯來看，奧爾加瑪麗如果能算是阿尼姆斯菲亞之子的話，那麼我、巴格斯特、瑪修、巴萬希，作為馬里斯比利的造物的我們，其實跟奧爾加瑪麗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我們都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就是這樣的道理。

魔術師是不會‘生小孩’的。

她們只會‘製造孩子’。

在孩子出聲之前，甚至是受精卵的胚胎都不存在的時候，魔術師就會在圖紙上開始設計‘自己的孩子應該有怎樣的效能’了。

無數被埋葬的失敗品之後，作為完美品誕生的是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