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雷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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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修遠輕輕笑了一聲：“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不過既然已被你看穿，就毫無樂趣可言，正好我也有些玩膩了。”

葉燁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終於明白了？快上劍，繼續吧。”

百里唱月淡道：“你也知道有罪……為什麼突然不裝了？”

他領著百里歌林繼續練御劍去了，黎非見百里唱月似乎欲言又止，不由問：“唱月，這些事，跟修遠又有什麼關係？”

百里唱月御劍飛上浮島，甫一落地，便見到了扶在白石欄杆上看花的那個少年，她上前一步，正要說話，他卻先開口了：“來興師問罪麼？”

百里唱月望著她，輕道：“小棒槌，雷修遠是個很危險的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雛鳳書院的藏書塔在最高處的那座浮空島上，現在大多數弟子還飛不到這裡，島上空蕩蕩的，只有幾隻仙鶴在悠閒地繞著塔前的蓮花池打圈，池中白蓮開得正盛，潔白的花瓣隨風輕輕搖擺著。

危險？雷修遠？黎非驚得反而笑了：“你怎麼會這樣說？”

百里歌林翻他一個白眼：“你就知道姐姐！”

“他潛力非凡，只怕是今次雛鳳書院弟子中名列第一的，我曾懷疑他與吳鉤有染，但如今已確信他們並無關係。只是，這個孩子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一言一行都是作偽，不知所欲為何，你還是小心點。”

葉燁赧然一笑：“唱月不知去哪兒了，方才還在的。”

百里唱月甚少會說這麼多話，看她的神情也不像是開玩笑，更何況她的性格大概連玩笑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見葉燁始終四處張望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由奇道：“你怎麼了？在看什麼？”

黎非不由陷入沉默。

百里歌林咬牙切齒：“他真能裝！裝成一付慘兮兮的軟弱樣子！太可恨了！”

回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深思過雷修遠的事，他看上去懦弱無能，二選表現也平平，可黑紗女也說過，今年二選是有史以來最難的，選出的十八名弟子皆為人中龍鳳。她自己姑且不論，葉燁三人，紀桐周與郡主，還有其他那些她還沒熟悉的孩子，哪一個沒有傲骨？就連紀桐周的那些狗腿子們，平日裡也是端著架子極為高傲的。

“啊，”葉燁點頭，“唱月曾與我說過，懷疑他是禮部侍郎雷大人的孩子……如果是，他應當認得我，但他始終沒說破。他這個人身上疑點與違和的地方仔細想想，有太多了。”

一個人有沒有能力，他自己應該最清楚，比常人強大的靈根，巨大的潛力，從小就傲視世人，這樣的人不該軟弱。

百里歌林默然片刻，道：“原來，他也是高盧人，要不是姐姐剛告訴我，我完全沒發現，他一點口音也沒有。”

為什麼獨獨雷修遠與眾不同？甚至他們誰也沒覺得他有什麼異常，從一見面開始，他就一直是以弱者的形象出現，遇到事只會哭，縮在她身後大姐頭大姐頭地叫著，讓他們忽略他也過了初選二選的事實。

葉燁沉吟道：“最初見到他，我便發現他天賦驚人，當時只是奇怪為什麼有這種天賦的人會如此軟弱，我曾想，或許這就是他的性格……”

她忽然又想到二選時，被雷修遠殺掉的那幾只小妖，個個都死得乾脆利落，可見下手之人是如何的心腸冷酷毫不留情，過後他一直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讓她聽見了循聲而去……難道說，他早就發現了她，故意做出聲響引她過去？

百里歌林臉色陰霾，答非所問：“以前怎麼不覺得他那麼陰險！我還以為他是個溫和的好人呢！”

黎非越想越是心驚，雷修遠身上隱藏的一切她沒有深思過的違和點，此刻一一浮現。

葉燁嘆著氣搖了搖頭：“你當前最重要的事根本不是管他，而是趕緊把御劍學會，你想每天花錢買飯吃？”

他是裝的嗎？為什麼？

“葉燁，你在看什麼？下來跟我說話啊！”百里歌林拽了拽他的衣服。

她不太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葉燁心不在焉地御劍停在她頭頂，四處張望。

“不過我看他日後大約也不會再與你我親近，或許是我多慮了，你最好心裡有個數。”

“氣死了！”她索性從劍上跳下來，一屁股坐地上，“沒辦法集中精神，都是那個雷修遠！”

百里唱月語畢御劍而去，留下黎非在原地發呆，回想與雷修遠相遇以來發生的一點一滴，只覺驚心動魄。

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很多，已有將近一半的人可以慢慢飛遍整座雛鳳書院了，能飛遠的孩子個個都飛到別處玩去了，百里歌林還在咬牙切齒地在弟子房上方歪歪扭扭地飛，飛得還不如昨天穩。

本來想雙更的，結果後續情節被我做了調整，先前寫的兩章都被我廢了，今天就一更吧。明後天我看看能不能來個雙更。

胡嘉平這個不負責的先生繼續找了個樹蔭下悶頭睡大覺，孩子們的修行如何，他一概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