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字靈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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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修遠面上有些不耐煩：“我說了，不能說，要我重複多少次？”

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五彩的披帛像翅膀般托起她，眨眼便飛遠了，墨言凡留在原地，神色驚駭，竟好似個木雕。

“我問，你說，不能說的你就沉默。”黎非不為所動。

林悠笑道：“我是火蓮觀林悠，少俠糊塗了吧？也罷，夜已深，我不打擾少俠賞月雅興，這便告辭了。”

誰知面前這個男孩比她還難纏，他不說話，只靠在門上看著她，兩個人沉默固執地對峙了好久好久，久到她腳都站酸了，左腳換右腳，右腳又換左腳，腰也站痛了，脖子僵僵的，她換個姿勢繼續和他對峙。

墨言凡臉色驟然變了，緊緊盯著她，良久，忽然顫聲道：“你、你是……”

雷修遠眼裡有一種疲憊的無奈的近乎笑意的顏色，他問：“你不累？”

林悠微微一笑：“少俠何必如此推脫，我早已聽聞，半年前少俠與東海萬仙會的妖女有過接觸，更有人撞見你二人赤身露體言行親密……絕情斷欲之說，從何而來？”

黎非毫不示弱：“你不累？”

“林先生，還請慎言。”墨言凡淡淡打斷了她的話，“我自幼跟隨師父修行，師門戒律絕情斷欲，絕不會考慮姻緣之事，多謝先生美意，恕難從命。”

“我累。”他老實承認，“讓我進去休息。”

“我聽聞星正館三位玄門長老門下弟子皆修習的是絕情斷欲的仙法，但仙路漫漫，孤身一人何等寂寥，眼下我有一樁好姻緣想要說給少俠聽。我有一位師侄，生得容貌端麗，品行嫻雅，數月前與少俠有過一面之緣，就此難忘，少俠如不嫌棄……”

“那你把事情都告訴我。”

墨言凡見她好像並沒有離去的打算，也只得拱手侍立一旁，靜觀其變。

他又不說話了，黎非繼續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地跟他僵持，不知過了多久，對面麒麟之間的門突然被開啟了，紀桐週一出來看這兩人只穿著中衣跟柱子似的對峙著，倒嚇了一跳。

林悠呵呵笑起來：“少俠果然如外界傳聞一般冷心冷情，對任何女子不假以辭色，當真是正人君子本色，叫人欽佩。”

“你們……”他神色一下子從震驚變成鄙夷，自鼻子裡發出個哼聲，“不知廉恥！哼！”他滿臉嫌棄地飛快走了。

墨言凡道：“既會落人口實，還是不說為好。夜已深，林先生雖為長輩，但孤男寡女私下相會終是於您清譽不好，還請早些回去吧。”

紀桐週會出來，說明已經快卯時了，結果居然一夜沒睡跟這小子僵了一晚上，算他狠，寧可生著病一夜不睡也不肯說半個字。

林悠笑道：“我有些私人的事想問問少俠，白日人多口雜，怕會落了口實。”

黎非也無計可施，抬頭再看一眼雷修遠，他的額髮擋住了眼睛，風吹過，她才發覺這人居然靠在門框上睡著了！睡著了！站著也能睡著？！她一夜沒睡傻子似的跟一個睡著的人僵持？！

墨言凡淡道：“林先生，不知深夜留信邀我，是何緣故？”

她簡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又是怒又是無可奈何，最後只有長嘆一聲，落敗似的轉身回自己屋子梳洗，卯時了，再困也得咬牙忍著，修行可不能遲到。

再過一會兒，金光一閃，又有一人落在空地上，竟是林悠，她收起肩上的五彩披帛，笑眯眯地看著墨言凡，開口道：“墨少俠，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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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風聲呼嘯，一個白衣男子御劍停在空地上，此人修眉星目，面容俊美，竟是墨言凡，他一向沒表情的臉上此時眉頭微蹙，竟好似有什麼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