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谢鸣凤冰冷地吐出三个字,景惜云冷得打了个寒颤,她腾地起身,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张小脸瞬间失色,“杀、杀人?你想害死本公主吗?”
谢鸣凤一脸古怪地望着景惜云。
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如今吓成这样的也是她,没胆子还敢找她谈条件?
谢鸣凤轻蔑一笑,“公主如今被太后拘在宫里,连宫门都出去,你杀的了她吗?”
“你——”
景惜云脸色涨红,好似被人羞辱了,她咬牙挤出一句,“如今她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的村姑,本公主便是要了性命,顶多挨几下庭杖。”
问题是,她连几下庭杖都不想挨。
而且西夜使臣不日抵京,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恼太后。
太后是她在宫中唯一的倚仗了。
谢鸣凤的处境,可是比她还要惨,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想到这,她心里便平衡了些,再开口便多了几分底气,“你就只有这点法子吗?这个时候动手,你当本公主傻?本公主可不是来这儿听你废话的。”
谢鸣凤不慌不忙,“你没能耐杀她,自有人能帮你。”
景惜云最听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卖关子,不耐烦道:“绕什么弯子,本公主没空跟你耗。”
她还要去求太后要出宫的腰牌,在城门口布粥呢。
谢鸣凤道:“我知道你在太后面前说的上话,你只需求太后出马,饶敬国公府一命。”
话落,景惜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替敬国公府求情,她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谢鸣凤就知道景惜云脑子不好使,忍着火耐心同她解释,“今日谢鸾当众自曝身世,害得敬国公府满门入狱,看着吧,等他们出来,第一个要算账的就是谢鸾,而你救了敬国公一家,他们必会承你这个恩情。”
景惜云顿时醍醐灌顶。
她不好出手,有人比她还恨不得谢鸾死,谢鸾一死,看她还怎么嫁给循之哥哥。
可她要如何才能劝动太后饶敬国公府一次,又是个难题。
“放心吧,”
谢鸣凤道,“谢家犯的又不是什么谋反叛乱的大罪,陛下不至于要他们性命,其次,现下南方水患严重,别忘了,每逢灾年陛下便会颁布赦令赦免死犯。”
从清凉殿出来,景惜云立刻去了宁寿宫。
太后原不欲见她,想到她这日收敛了几日,遂命人带她进来。
听景惜云是来为谢家求情,太后心下诧异,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你能管的,回去吧。”
谢家瞒了谢鸾的身世,往轻了说是他们鬼迷心窍,往重了说便是欺君。
谢家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就看近日帝王的心情了。
且方才外头又传来消息,今日有人到大理寺报案,原该死了月余的谢家三子还活着,当初牢房里的那具尸身是谢家的一名小厮,如今敬国公府是罪上加罪。
“惜云,你怎的跑来帮谢家人求情?”
这才是太后最纳闷的。
“我……”
景惜云张了张口,眸光躲闪,“那、那什么……去年我闯了祸,是敬国公府的大少爷帮我善后,说起来我还欠人家一个恩情……”
好在太后并未多想。
平日景惜云惹了什么祸事,太后都是叫景瑞擦屁股,谢家与景瑞走得近,谢家的长子自入朝便跟着景瑞做事,帮过景惜云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