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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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戰爭四起。一位少年從中脫穎而出，率領軍隊抗擊外來之敵。少年在眾人的愛戴下被選舉為開陽星。

但那之後少年露出了他的真容，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無情的劊子手，歸離原因為他被染成紅色。

請仙典儀上，他向帝君出質疑，‘人類如此依賴神明真的好嗎？’帝君並未回答，民眾心裡出現擔憂，他們的神明會拋棄自己嗎？”

一名少女正在翻閱一本厚重的書，書的封面寫著《七星檔案》。

那裡面記載著歷代七星的生平，與其說是檔案，更不如說是人物傳記。

少女名為刻晴，是這一代的玉衡星，在之前的請仙典儀上她也向帝君出了質疑，可很快她就遭受了那位七星秘書和諸多巖王帝君虔誠信徒的反對聲。

儘管七星不是世襲的，但每一位七星都會為自己的後繼者留下一份傳承。

刻晴手中的《七星檔案》正是其中一份，上一屆玉衡星告訴刻晴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看看前人的做法。

刻晴並未想從中找到答案，直到她看到了所有七星的恥辱——五百年前的開陽星的檔案。

不像其他檔案，他沒有畫像，沒有姓名。他好像憑空出現一般，刻晴一直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聲質問帝君之人，但沒想到早已有人走在他的前面。

而且他問的不是帝君，而是所有神明。刻晴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生了什麼，畢竟大家對那位的印象都只有七星的恥辱。

“那之後，反對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大。可少年從未管過，他試圖打破璃月幾千年的格局。他在一間木屋之中撫養了九位因戰爭變成的孤兒，他們後來都對璃月造成巨大影響。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位創辦了璃月第一所學校的校長——明德，聞道大學的建立為戰爭過後的璃月輸送了一大批人才。”

“聞道大學的第一任校長居然是他撫養長大的，真不可思議！”刻晴忍不住驚訝，因為無數對那位開陽星的記載都是殘暴，血腥的。

而那位校長的記載中都溫文爾雅的，很難想象一個殺人如麻的人養出這樣涵養的教師。

畢竟明德校長可是引領一個時代的文人，聞道大學也培養出各行各業的精英。她本人也曾在裡面進修過。

“…………”

“那是最慘烈的戰役，戰無不勝的少年因為錯誤的指揮葬送了無數千巖軍的生命。在眾人的指責下，他被關進了監獄。

最後在眾人的審判下，念在他以往的軍功上，判他驅逐出境。

少年滿是傷痕坐在囚車上，無數的石頭菜葉砸向那位曾經的英雄。最後他消失在了璃月的邊境線上再也沒有出現。”

刻晴讀完這位的一生，不禁思考他真的做錯了嗎？她能做的更好嗎？

她想到了她的言“帝君已經守護了璃月千年，但下一個千年，十個千年，一百個千年，也會是如此嗎？”

她將那些想法拋到腦後，她相信與人類命運相關的事，應當由人類去做。而且，人類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歸離原的某處，故事的主人公正看著四周，即使過了五百年，腳下的土壤依舊是紅色的。強烈的血腥味引來無數魔物盤踞，導致這裡少有人煙。

殘破的武器盔甲到處都是，無數的屍骨裸露在荒野。他們是最底層的戰士，無人記得他們的名字，甚至連一個給他們收屍的人都沒有。

“主人，這裡的怨氣很濃郁，還有自然生成的血煞之力。”

藍桉並未回話。他用腳跺地，一個巨大的土坑形成，無數的屍骨被運送其中，其中有很多都是不完整的。

“抱歉，我沒法慢慢安葬各位。”

附近的屍骨全部入坑之後，泥土將他們掩埋。一塊巨大的花崗岩被他招了安置在土坑之上，藍桉雙手合十。

做完這一切後，藍桉拿出【無妄】，用幻術將它偽裝成普通的長槍，然後插在附近的戰場上。

“主人，我不明白。”

“什麼？”

“那些人？”

“他們曾是我的驕傲，我因他們走上巔峰，他們卻因為我葬身此處。一位英雄的誕生其後有無數人的犧牲，他們的白骨讓英雄踏上了人們心中信仰的王座。

人們崇拜英雄，信仰英雄，卻也想摧毀英雄。在戰爭的時候，他們希望有英雄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在不需要的時候，哪怕是敵人都會被他們當做崇拜的物件。 ”

夕陽的餘暉對映在藍桉的面具上，他的黑袍被戰場上的風吹得飄舞起來似乎在和以前的戰友做最後的道別。

花崗岩的下面埋葬了他對璃月最後的歸屬，也是他對手下最後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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