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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扁擔也回過神:“那鳥貨?可他早已……”

麻羅大聲喝斷:“莫胡說!青天白日的閒扯這些鬼迷神道。鄭鼠兒剛剛說官府的人已經開始查那兇手,咱們就先莫亂猜。這汴京城有百萬人,哪天不出些人命?江四整天穿街走巷,又愛亂結交人,從不分人好人歹。我本想勸勸他,又不好開口。誰知道他觸惹到什麼黴頭兇漢?”

麻羅在他們九人中年紀最長,略識些字,見識也最高,無形中成了頭兒。

柳七卻第一眼便有些不喜麻羅,那張臉上隨時掛著笑,那笑裡不知混了多少東西,渴、貪、憤、恨、卑、懦、諂、忍、冷、躲閃、刺探……他卻有本事將這些全都揉成一團,搓元宵一般,抹得溫軟光滑。初看上去,不但不讓人厭,反倒容易親近。

柳七有時想,麻羅自己在搓元宵,造化也把他當元宵搓。孩童時,哪顆心不是清水一般?造化卻一層層給你添料,苦一層,辣一層,酸一層,麻一層,見你受不得了,就略給你添些甜。這麼一層層搓弄下去,早已辨不出滋味。可人還得活,要活就離不得別人,得讓人順眼順意。於是便不停抹圓抹滑,抹成這樣一副難辨難測的笑。

到了汴京後,麻羅這笑修煉得越發圓熟,原本粗黑的麵皮也白淨了許多,笑起來,溫溫和和、滑滑潤潤的,如煮好後稍涼了涼,剛剛適口不燙嘴的元宵。柳七卻瞧得出,麻羅這熱笑背後,心其實越發冷了,也藏得更深了。

不過,昨天麻羅說那番話時,卻沒有帶那慣常的笑,滿臉冷肅,目光冷沉。大家聽了,被他鎮住,便都不再言語。

麻羅接著又說:“今天就散了吧。咱們都是外鄉人,輕易不能沾惹官司,暫時都莫去認屍。先等等看,官府若能查出兇手,咱們再設法安埋江四,好好祭奠祭奠。”說罷,他深嘆了口氣。柳七知道這聲嘆是發於真心,認得麻羅這麼久,第一次見他流露真情。

才過了沒一天,烏扁擔竟也死了,死狀和江四完全一樣,嘴裡竟也塞了一根蘿蔔。

雖然日頭正曬,柳七卻一陣陣發寒,不由得又往四周看了看。大路寬闊,被日頭照得發亮,路兩旁綠柳輕搖新枝,一派春景鮮明。往來的路人,或埋頭獨行,或結伴說笑,都再平常不過。偶爾有人經過時向他望一眼,也只是出於無意。即便這樣,柳七仍覺著有人在暗中逼視自己,脊背上甚而能感到那目光寒氣。他原以為自己早已看破這塵世,了無生趣,這時卻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聲音極怪異。他自己也不知為何笑,只知道這笑和麻羅昨天的不笑,至少有一處相同——怕。

他不知該怎麼辦,但至少不能在這裡久留。可才走了幾步,身子虛乏得幾乎要栽倒。他這才想起,自己跑了這一上午,一粒米、一口水都沒進。肚裡餓意升起,頭上冒出虛汗。他用袖子抹去汗水,瞧見斜對角有個小茶肆,清冷無客,便走了過去。

剛坐到靠外那張桌邊,正要喚那店主,卻見一個人埋著頭、慢吞吞從城門那頭走了過來,身材矮瘦,一身灰舊布衫布褲,身上揹著一捆麻繩、一個布袋,袋口露出鋸子、斧柄,是馬啞子,同鄉九友中的一個。馬啞子原名叫馬百,原先在家鄉做過些木匠活兒,來京城後,跟人學手藝,做了個箍桶匠。

柳七一向不願和馬啞子說話,這時卻巴不得有個人陪著。等他走過來,忙喚了一聲。馬啞子聽到喚,停住腳,怔怔望過來,認出是柳七後,愣了一下,目光中透著慌怕。

柳七瞧著有些不對,忙站起身迎上去。馬啞子先朝茶肆裡望了望,見那店主在裡間沒出來,才嚥了口唾沫,聲音發著顫,低聲說:“解八八和唐浪兒也遇害了,和江四一樣。”

“啊?”

“解八八還沒死,我沒敢進去瞧,只在力夫店外頭聽人議論,說脖頸上捱了一刀,極深,雖說請了大夫醫治,九成怕是救不活了。我去尋麻羅,麻羅也不見了。”

犄角兒和阿念一路慢悠悠說笑著,走進蔡市橋那條巷子。

快走到銀器章家時,見一個老者扒在章家院門邊,推開條門縫,在朝裡覷望。

阿念忙扯住犄角兒袖子,湊近他耳邊悄聲說:“那個人我認得!你瞧他那對耳朵,尖不尖,長不長?像不像只長耳朵夜貓子?”

犄角兒忙望過去,見那老者正側著臉,黑帽兒邊露出的那隻耳扇向上翹起,果然又尖又長。他從沒見過耳朵竟能生成這樣。

阿念又低聲說:“這人住在章家對門,章家的那個丫頭阿翠最怕這人,她還拉著我到門邊偷偷指給我瞧。說這個老漢姓胡,白天黑夜都豎著耳朵、瞪著眼。左鄰右舍大小事,沒有他不清楚的。大夥兒背地裡都叫他胡老鴞。對了,他明明像只夜貓子,為啥叫他老鴞?我問阿翠,阿翠也不知道,說人就是這麼叫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哈哈,我知道!我問過我家小娘子,我家小娘子說,鴞就是夜貓子,有些地方還叫貓頭鷹。”阿念聲音陡然提高,那個胡老鴞被驚得一顫,忙回過頭來瞧。阿念慌忙拽著犄角兒轉過身,悄悄說:“若打問事情,再沒有比他更靈通的了。不過,阿翠說,他那雙眼瞪著人時,眼裡像是有隻長爪子,要把你的魂兒捉走一般。你敢不敢去問?”

犄角兒聽她這麼一說,果然有些不敢了。

“不敢吧?”阿念又笑起來,“莫怕!你躲在我身後,我去問!”

說著,她轉身朝胡老鴞走去,犄角兒忙跟了上去。

“胡老伯!”阿念笑眯眯地側身道了個萬福。

“你是……”胡老鴞瞪眼瞅著她,那對眼珠發灰,目光卻果然像有鉤子一般。

“您不記得了?我和這家的阿翠是好姐妹,我常來這裡。昨天傍晚,我從裡頭跑出來,險些摔倒,多虧您拉了我一把呢。我娘常說,別人給你一根草,也得當成金珠寶。您拉那一把,起碼是一捆草。”

“呵呵,原來是你,昨晚天暗,沒認出你模樣。”

“老伯,章家的人仍沒回來?”

“沒。他家搬來這裡已經十來年了。就算章員外回河北,家裡男女僕人至少要留幾個,從沒這樣過。院門一直開著,卻一個人都不見。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有沒有賊。昨天夜裡我似乎聽見裡頭有動靜,卻被我那老婆子拽住,死命不許我過來瞧。”

“對了,他家前一陣來了好些客人,都是些什麼人?”

“章員外結交廣,官員、富商、匠作、道士、和尚、歌伎……除了當今官家,怕是沒有不來的。”

“昨天呢?”犄角兒忍不住問。他肚子太飽,忍不住打了個嗝。

“昨天?昨天京城‘天工十八巧’來了十五個,繡巧、食巧、樓巧、車巧、醫巧、筆巧、墨巧、紙巧、硯巧、銀巧、銅巧、玉巧、瓷巧、燈巧、雕巧,只差木巧作絕張用、酒巧班老漿和彩畫巧典如磋。”

犄角兒聽了,不由得睜大了眼。“天工十八巧”是京城工匠界技藝最卓絕的十八人,張用便名列其首,朱克柔則是其中繡巧。其他十六人中,犄角兒只見過其中一小半。而且這十八人各當其行,從沒聽說聚到一起過。一想到這盛事,他一饞,又打了個更響的嗝。阿念在一旁捂嘴笑起來。

犄角兒赧笑一下,又問:“老伯,這十五巧之前來過沒有?”

“怎麼沒有?這兩個月,他們每隔十天就聚一回。開始是十六巧,彩畫巧典如磋也沒缺。上個月十一開始,才不見典如磋來了。說起來,章員外雖然錢多臉大,只憑他,也難聚齊十八巧。還不是靠著那位宣主簿,借了工部的勢?”

“那位宣主簿昨天沒來?”

“每回他都要來。”

“上回他們聚是初一?”

“是啊。嗯?你們兩個打問這個做什麼?你這丫頭我記起來了,你是跟著刻絲朱家小娘子的那個。那些人聚會,你回回都在,卻又來問我,莫不是耍我這老朽?”

犄角兒一慌,又連打了兩個嗝。

阿念忙笑著說:“我們吃得太飽,亂走走說說,消消食。多謝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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