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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12點了,您的血壓有些高,不如回賓館休息,明天再看屍體吧?”刑警隊長關心地對師父說。

“破案,能等嗎?”師父摘下安全帽,率先坐進車裡,“去殯儀館。”

2

到了殯儀館,我們都傻了眼。那一年的清夏縣還沒有建成屍體解剖室,殯儀館到處都是黑咕隆咚、靜悄悄的,只有當我們走進停屍房時,才終於聽見了凡間的聲音,那是冰凍屍櫃壓縮機發出的轟鳴聲。停屍房也沒亮燈,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沒有一絲月下的浪漫,反倒多了些陰森的感覺。

“能想辦法照明嗎?”師父問道。畢竟屍體解剖必需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有充足的光線。

“兩個辦法,一個辦法是用勘查車車頂的大燈,很亮,不過一箱油只能照7個小時,現在咱們只剩下半箱油了。”清夏縣的邵法醫說道,“還有就是用接線板接一個燈泡到外面,不過亮度有限。”

“3個小時我們肯定忙不完,接燈泡吧,最好能找到瓦數大的,然後再用手提勘查燈輔助照明。”師父一邊說,一邊在停屍房後面的空地上尋找一塊能放下3張停屍床還能方便解剖的地方。

“3個小時肯定忙不完。”邵法醫嚥了一口口水。師父的言下之意是,今晚別睡了。

很快,簡易燈被當地的法醫和痕檢員架了起來,用的是工地上的照明燈,很亮,但同時也很燙。與此同時,屍體也被殯儀館的師傅開車拉了回來。

“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殯儀館的師傅打著哈欠說。

“給我們找3張運屍床吧,這樣就不用蹲在地上解剖了。”師父說。

“哦,等著吧。”殯儀館的師傅顯得很不耐煩,“明天再解剖不行嗎?這麼急,都12點多了。”

“死者的家屬肯定覺得不行。”師父幽幽地說道。

屍體很快被擺放在一字排開的3張運屍床上。屍袋一拉開,一股焦煳味迅速瀰漫在空地的上空。雖然我的胃早已排空,但是想到晚上吃的烤肉,依舊酸水翻湧。

“第一步要確定是生前燒死還是死後焚屍,這對案件的定性有關鍵作用。”師父顯然是想考察一下我的理論功底,“生前燒死和死後焚屍有什麼區別?”

“看面板燒傷,有無生活反應,有無紅斑、水皰。”我心想這種小問題也想難倒我?雖然我反應很快,但捱罵也很快。

“傻!炭化了還看什麼生活反應?”師父說道。

“我還沒說完呢。”我很不服氣,“關鍵是看死者的呼吸道有沒有菸灰炭末。”

“嗯,還要看呼吸道和肺臟有沒有熱灼傷。同時,要看有沒有一氧化碳中毒的徵象。”師父強調說,“很多人在火場中還沒有吸入菸灰炭末,就已經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了,這樣的屍體因為沒有吸入菸灰,會被誤認為是死後焚屍。”

我點點頭,伸手碰了一下屍體,“咔”一下又掉下一塊燒焦的面板,露出了猩紅的皮下組織,在強光燈的照射下分外陰森恐怖。

“先看小孩的吧,先易後難。”師父說著,走到兩具小孩的屍體旁,開始檢驗屍表。雖然屍表已經全部炭化,但是屍表檢驗一樣不能少。屍表檢驗和屍體解剖都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我用止血鉗夾住屍體氣管的一旁,用洗淨的手術刀輕輕切開小孩非常稚嫩的氣管,氣管壁很薄,意外的是,整個氣管內全部都是菸灰,熱灼傷也非常明顯。

“居然是生前燒死!”我訝異地說道。

師父在一旁皺著眉頭不說話。很快,他突然間像想到了什麼,用手術刀麻利地切開小孩的頭皮。小孩的頭皮已經燒得不完整了,而且非常脆。頭皮下到底有沒有血腫已經無法分辨,但是切開頭皮後我們發現孩子的顱骨已經碎裂,有幾塊顱骨黏附在頭皮上,在師父剝開頭皮的時候掉落下來,露出紅白相間的腦組織。

“頭部有外傷!”邵法醫說道。

“不是吧。”我雖然沒有見過燒成這樣的屍體,但是理論功底還是不錯,“書上說了,燒死的屍體經常會出現顱骨迸裂的現象,是燃燒後顱骨脆化、腦組織膨脹等原因造成的。”

“是的,燒成這種程度的屍體,尤其是幼兒屍體,通常會有顱骨骨縫分離,甚至顱骨迸裂的現象出現。”師父認可了我的觀點,“但是,從腦組織的顏色來看,應該是有外傷的。”

師父對照著腦組織有些偏紅的部位,仔細觀察著顱骨迸裂的痕跡。突然,師父眼睛一亮:“我就說嘛,這根本就不可能是意外失火的事件。”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們都湊過頭去看。

師父用止血鉗指著顱骨迸裂的許多骨折線中的一條,說:“你們看,這條骨折線邊緣的顱骨是往內凹陷的。我們知道,燒死的屍體中顱骨迸裂的骨折線是因為脆化、膨脹而形成的,骨折線都是線形的,絕對不可能往內凹陷,對吧?”

我們紛紛點頭。師父接著說:“這個骨折線應該是一條凹陷性骨折線,凹陷性骨折,腦組織內又有出血,又沒有對沖傷,那麼就只能是外力直接作用所致了。”

“您的意思是說小孩是被打暈以後,活活燒死的?”邵法醫問道。

“是的,沒有猜錯的話,另一個小孩的情況和這個一樣。”師父說。

很快,我們解剖完畢另一具小孩的屍體,和師父猜想的一樣,氣管內充滿菸灰,全身沒有其他外傷,但顱骨崩裂的痕跡當中有幾條骨折線是往內凹陷的。

“看來兇手很有信心。”師父說,“他先讓小孩失去抵抗,然後把他們燒死,並不擔心小孩會活過來。所以我認為,他所用的助燃物應該是汽油之類極易燃燒的東西,他把汽油直接澆在死者身上。”

“您先前不是說起火點是屋子中央嗎?”邵法醫問。

“是的,那裡應該是裝助燃劑的容器,也是起火點,火勢很快就蔓延到了屍體上。”師父說,“回頭我們再去現場看看那一片灰燼。”

師父抬頭看看我,我正愣在一旁沉思。師父立即明白了我的心思:“怎麼,還不相信是殺人案件?那我們就看看大人的屍體,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老夏的屍體,我們檢驗得更加仔細。開啟胸腔以後,我隱隱地發現他的肺臟不像兩個小孩的肺臟,竟然沒有一點兒燒灼傷。我拿起手術刀準備切開氣管。師父攔住我說:“這個慎重一些,掏舌頭吧。”

掏舌頭是我們常用的簡稱,意思就是從頸部把口腔內的舌頭掏出來,然後可以把整套內臟全部和身體分離。這種辦法通常運用在需要法醫組織病理學16檢驗的時候,要取所有的內臟切片,在顯微鏡下診斷。

我明白師父的意思,他是想更仔細地觀察死者喉頭的情況。我用手術刀沿著屍體的下頜緣把肌肉全部切斷,然後從頸部伸進幾個手指到屍體的口腔,掏出舌頭,接著將咽後壁的軟組織切斷,很順利地將舌頭掏了出來。

師父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我熟練的手法表示認可。

我將屍體的上呼吸道和肺臟全部和胸腔分離以後,驚訝地發現,死者的喉頭居然沒有一點兒菸灰或者燒灼的痕跡。

“看,這是死後焚屍。氣管內也應該是乾淨的。”師父說。

畢竟是師父經驗豐富。開啟氣管,果然,整個氣管壁都很乾淨,沒有異常。

我抬起手臂用上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舒了一口氣,說:“被師父言中了,真的是殺人案件。”

老夏的頭皮雖然也被燒焦,但是顱骨並沒有燒得很嚴重,更沒有迸裂。切開頭皮後,我們發現老夏的顱骨左枕部、左頂部有好幾處凹陷,顱內更是損傷嚴重。

“和小孩的損傷形態是一致的。”師父說,“用鈍器打頭。”

為了發現更多的痕跡,我用紗布仔細地擦拭屍體的顱骨,想把骨膜擦乾淨,以便更好地觀察凹陷性骨折的形態,心想或許可以更細緻地推斷出致傷工具的形態。

師父卻已經胸有成竹,他沉思了一會兒,對身邊的法醫說:“顱腦損傷導致人的死亡是需要一定時間的。這樣看,應該是兇手先打擊老夏的頭部,導致他倒地昏迷,然後將他拖進燃燒現場,放在床上。發現兩名小孩以後,又用鈍器打擊導致小孩昏迷。在這個過程中,老夏因為顱腦損傷嚴重而死亡,但小孩只是昏迷。等火燒起來,死了的老夏和活著但在昏迷中的小孩都被燒死了。”

大家紛紛點頭。這樣就可以解釋老人小孩為什麼在同一燃燒現場,卻分別是死後焚屍和生前燒死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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