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提 高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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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13日凌晨2oo。

東邊，粵軍還在戰鬥，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好樣的。比起在金陵城中，最後被逼放下武器，不得不受日本人屠宰的人，他們真的是有勇氣的好軍人。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兩支粵軍的軍長，沒有一個人獨自離開，沒有一個人拋下自己的部隊。這一點，比起嫡系的那些軍官，他們要爺們的多。

張四行站在中華門城頭看著金陵城的東邊，那兒炮火映紅了半邊天，甚至能看到機槍噴射出的火舌。

相比中華門外，此刻就要安靜的多。

難民這時已經在黑夜中失去了蹤跡，當第十八師團的包圍圈被擊破，第六師團與第九師團的試探進攻被打回去後，保護難民突圍的隊伍暫時安靜下來。

看看變得相當安靜的戰場，張四行點點頭吩咐周振強，

“周旅長，叫弟兄們撤吧。告訴弟兄們前往安德門與鳳台門，在那裡配合金陵突圍第三、四團，向北、東、西三個方向建立陣地。”

這時教導隊因為在中華門西邊街道，與第六師團打了場慘烈的巷戰，比起來時減員過一半，但這時教導隊所有人都服氣張四行的安排。

他們一直認為，張四行帶著難民突圍根本就是找死。但當難民裡的民兵保護著一群大叔、大嬸們，又返回抬走了每一個能找到的傷員時，他突然有一種感動。

據他所知，從淞滬戰場上撤退時，許多被丟在戰場附近的傷員極為悽慘。

可在這兒，看那些大叔、大嬸們不顧自己生死，冒著炮火從戰場上抬著傷員撤退的身影。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張四行即便突圍也要帶著百姓。

與普通人相比，畢竟他周振強是個少將旅長，立即就在歷史上找到了對應的人物。當初劉備就是帶著百姓逃難，最後還是靠張翼德在長坂坡佈下疑兵之計，方才從容脫身。

區別在於，劉備逮誰跟誰哭，倒是這位張校長……

轉過臉，他正在重新整理自己腿上傷口的繃帶。畢竟他們隨後就要快行動，腿腳不便利可不成。

“到了安德門一線，如果沒有鬼子追擊，我們就緩緩退向牛山與將軍山、觀音山陣地，那時就能輕鬆些……”

其實那時未必會輕鬆，如此說只不過是安慰周振強罷了。

畢竟那裡沒了漢森空中三角翼的掩護，甚至當百姓們走到那裡的時候，很有可能會遇到日本人的轟炸。

張四行簡直不敢想象，要是日本人出動大批轟炸機，對那兒轟炸怎麼辦。

畢竟他可是帶著大批的百姓逃出去的，那麼很可能惹來日本人大部隊的追擊。尤其要是戰鬥持續到白天，那就將更難應付。

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最佳化難民們的移動度，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作為最後一支離開金陵城的部隊裡的最後兩人，張四行與周振強看向江邊的方向。那兒火光沖天，槍聲與爆炸聲時時響起。

“走吧”

看周振強似乎還想感慨兩句，可張四行完全沒有興趣。他已經儘自己最大能力，帶走了一部分部隊，也帶走了一批難民。

至於願意擁擠在江邊的人，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跟在最後撤離的教導隊的隊伍，張四行與周振強帶著他們的護兵奔向牛山防線。

根據報告，那裡的突圍第一二團與憲兵部隊，已經在三山之上建立了簡單的防線，下一步就等張四行的命令。

可惜張四行得到一個壞訊息，

“長官，百姓太多，我們的撤退度太慢。照這樣下去，恐怕到天亮也到不了江邊，山岡接應我們的地方。”

老菸袋李有田作為傘兵學校的後勤營，一向負責所有雜事。

和周至強一起走著的張四行用步話機答覆，

“那就用汽車運，不管怎麼樣，先把難民運到江邊讓山岡鐵次郎先往江對岸轉運。對了，你沒用電臺問問，江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張長官，按山岡所說，江那邊他們偽裝成憲兵，已經控制了江邊一座叫東龍山的高地。不過他們人手不足。”

一旁的周振強聽的雲裡霧裡，完全理解不了張四行手下，居然還有日本人服務。

其實也不奇怪，作為崇拜強者的日本人，會服從把他們打敗，並得到他們認可的人。

而張四行從四行倉庫起收集的日本人，已經過三百。還不包括金陵保衛戰中的俘虜。

對付他們也簡單，那就是在租界裡負責日本人事務的長南平明別看這麼短時間，已經積攢了不少財富。

張四行所做的，就是一手錢、一手命，聽話的留著錢，不聽話的就要所有俘虜拿著裝了石頭的長筒襪，一起當面打死，順便用攝影機拍成影片。

這就叫投命狀，被俘是一回事，手上沾了自己人的血是另外一回事。

至於他們的將來，張四行早就安排好了。在華夏的所有日本人中，充當管事的黑惡勢力。只不過組織度更高些，手段更毒些，從日本人那兒收到的保護費更多些。

“把曹子晉與關世傑的兩個步槍營合二為一，要他們帶上幾汽車彈藥先趕到接應點，過江佔領東龍山高地。告訴他們，沒有老子的命令，人死光了也得給老子守住。”

這話聽的周振強心裡一陣寒，這兩個小時打下來，他算是張四行狠辣的一面。

打衝鋒一向都是帶頭的，甚至他手下十個穿鴕鳥靴的偵察連的人，都因為跟著他在城牆上一起衝鋒，陣亡了三個。

“另外叫6飛舟帶狙擊隊按計劃向北方出動，在馬鞍山附近的山地建立防線。從那裡有鬼子出來的鬼子，一個都不能放到渡江點來。”

按張四行所想，估計要不了多久，第六師團、第三師團、第十八師團的部隊，最少會來一半以上追擊自己的部隊。那麼在牛山建立防線的憲兵團，將會受到很大壓力。

至於需要那兒的部隊守多久，就得看難民們多久能夠從渡江點過江了。

走著走著，他突然拍拍自己的頭盔，開啟步話機對老菸袋吩咐，

“把汽車上一半彈藥卸在兩邊的山上，然後裝上難民往接應點來回運輸，沒燈的話就點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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