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65天：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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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戴普介紹，杜籟卡找到了一個小酒館，其實就是一個臨時搭在廢墟旁的敞篷；雖然設施簡陋，不過相對來說安全一點，至少不用擔心夜晚會被有心之人在睡夢中幹掉的問題。

但是這些不拔一毛的老闆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們在這裡白住，所以要求用一些‘小小的’基本品充當報酬。

羅伯很不高興“你們難道不覺得，我們大老遠跑來建立聯絡，帶來一些珍貴的物資。”

“至少這些俗套的流程要給我們免去吧？”

戴普顯露出不屑，道“這是北街，不是你家！”

“想要白吃白住，請拿把小刀捅進自己的心臟，然後抱著聖母老太婆的大腿嚎。”

倒也不至於拿不出來這點東西，杜籟卡聳了聳肩將罐頭拍在桌子上，他們才被允許暫時住在那邊，不過嘛，不愉快已經鬧下了。

之前作為羅比尼奧備受青睞的人，哪裡受過這種氣，羅伯陰狠的瞪了一眼自顧自走開的戴普，暗罵道“得勢的狗東西，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B小姐聞言嘲弄道“怎麼，懷念以前的羅比尼奧時代了？”

“哼，倒也不至於...”

解決了在這裡短時間停留的問題，按照戴普的說法，今晚萊昂似乎有一些事情要辦，沒什麼時間見他們。

能夠有盈餘的活動時間在北街活動最好不過，但是由於物資都被克隆雙子抓在手裡，艾薇爾也只能隨意在北街的集市閒逛而已了。

晚上隨意的吃了點東西，艾薇爾便帶上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放眼望去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影，但卻沒有一點兒亮光，沒有什麼安全感。

原因是整座城市都處於燈火管制，不管是誰都不敢將燭火暴露在外，那會引來火炮或者是飛機的襲擊；不過現在處於斷電的情況下，想要獲得光明也只能靠從外界運抵的蠟燭以及落後的煤油燈了，成本並不低廉。

這裡的人在用各種各樣的東西交換，政府的錢幣失去了購買力。令艾薇爾一度沮喪自己的口袋裡裝滿了戰爭前的廢紙，或許還能用來充當手紙。

人們尚且還在維持基本的社會關係，大多數仍舊以家庭為單位行動，至少目前想要賣掉孩子的只是少數人。

艾薇爾試探的和一個老工人搭上了話茬，他滿臉凌亂的胡茬，肌肉分明，正幹練的攪動著一大袋水泥，起初不太樂意工作被打斷；直到艾薇爾用了一個罐頭才吸引了他的目光...以及那有些虛假過頭的微笑。

隨意的問了問關於這裡的情況，後者的語氣很平淡“倒是沒什麼不好的，除了每天要向萊昂老大上交的‘維持費’之外，我們的生活倒還算正常。”

老工人出幾聲嘆息，擺弄著身下的幾塊泥瓦，道“話又說回來了，以前羅比尼奧手下的那群混蛋不也是這麼對待我們的？”

“肯定比不上戰爭前，我們也都習慣了。”他說罷，費力的搬動一大捆磚石，艾薇爾適時的幫了他一把。

老工人感激的抬頭一笑，道“謝了小姐，順便跟你說一個秘密，最近從塔林斯來了一位聖人，就在不遠處的黑市中心，你可以去看看他。”

“聖人？”

艾薇爾蹙起眉頭，飛快想了想也不記得有什麼名人能被冠上聖人這麼誇張的稱呼，“那是什麼意思？某種代號？”

“還有，塔林斯...不是已經淪陷了？”她心情不好，嘆了口氣轉而如此道。

“嗯，說的沒錯。”

艾薇爾就更好奇了“那他有什麼功績，能被稱為聖人？”

老工人故作高深的笑了笑，眯起目光，道“他憑藉一己之力，救了塔林斯全城人的命，那邊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德軍放過了大多數人，那是唯一沒有被洗劫的法希城市，就因為他在那裡。”

艾薇爾驚疑不定，被這稍有魔幻的話弄的有點懵，不可置通道“他怎麼辦到的？”

老工人嘿嘿樂了樂，摸了摸鼻子，不小心把手上沾的泥灰也蹭在了臉上“唉，我也不清楚，總之口口相傳的都是這樣，聽說聖人跑到聖安卡，大家都很高興就對了。”

“好心的小姐，去接受一下聖人的祝福吧，相信會帶來好運的。”

老工人說完，低下了那髒兮兮的臉，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了。艾薇爾的好奇心則徹底被勾了起來，心下不屑，漫步走向了所謂的黑市中心。

社會契約論的學習、現代的理工教育；都已經令她對‘聖人’這兩個字本能的產生牴觸了，她不認為有什麼功績能足以配得上這兩個字。

雖然她也是十字教徒，但也只不過是寄託自己對美好的嚮往罷了。

果然，臨近市場中心，就能感覺到人流的密集，許許多多的平民都集中在這裡，聽著廣場中央一個站在木箱子上的短人影。

從外表上來看沒什麼特殊的，披著和別人別無二致的保暖布裘，臉上留著粗重的一圈鬍子，分佈在嘴唇邊，僅從窄小的眼眉和外翻的鼻孔來看，其實還令人生厭。

雖然艾薇爾不喜歡以貌取人，不過這人給她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此時那人正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眼中閃爍著大義凜然的光“各位同胞們，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極其糟糕。”

“水源正在枯竭，我們每天有一大半的人都只能喝上髒兮兮的汙水，裡面滿是泥土、老鼠的鬚毛、還有尿液。”

他高抬手臂，轉而指向另一個角落的人說“看看那個可憐的傢伙，他被寄生蟲折磨，很可能就來自於你們吃的食物。”

“蛔蟲在手中的糕裡面徘徊個不停，還有你們的衣服，那些髒兮兮的東西不配穿在人的身上，就連豬聞一下都會流產！”

“哈哈哈！”旁人爆出謔笑，互相聽故事似的打著趣，這在那‘聖人’眼裡似乎就是他成功的證明了，他接著喊“就是這樣，我們不應該在這裡坐以待斃！”

“我們應該拿起武器，拿起我們手上的東西，去奪回我們的家園！殺掉那群德魯尼亞侵略者！”

他的一雙眼睛激動非常，高舞著雙手抽出一個破舊的短刀，滑稽的強調著“記得麼，我是聖人！”

“我們應該學習聖女那樣，當年的索菲聖女能帶著幾百騎士向侵略者衝鋒，今天我也可以帶著你們奪回所有的東西！”

“天佑法希！”

他如此大喊著，把身上的破布直接飛上了天，任憑圍觀的旁人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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