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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回來,看到珍珠打盹兒,立刻用噓噓聲把她噓醒。
珍珠強忍著不滿問:“什麼事?”
阿寶道:“說說曹煜和嚴柏高的事吧?嚴柏高怎麼死的?”
珍珠道:“不知道。看屍體,好像是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
“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阿寶歪著頭道,“怎麼這個聽起來也有點似曾相識呢?”
印玄突然掏出放地圖的黑匣子。
阿寶看著匣子,想了三秒鐘,叫起來道:“對了,女鬼!”那個自稱許芹的女鬼就是被刀割破喉嚨死的,她說兇手是……
曹煜?
事情好像轉回來了。
印玄開啟匣子。
許芹迷迷糊糊地鑽出來,呼神喚鬼盤古令對她的影響極大,以至於她現在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可是對印玄的恐懼讓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跌坐在地。
印玄道:“你認識曹煜?”
許芹尖叫道:“他在哪裡?”
阿寶蹲在她身邊,見她的脖子劃過一道血痕,又要重演舊事,忙掏出定身符定住她,道:“你現在不要想太多,放鬆心情。知不知道?”
等許芹脖子上的血痕漸漸淡去,他才將定身符拿下來,“你認識三……嚴柏高嗎?”
許芹身體猛震,用誰都能看出她在撒謊的大動作用力地搖著頭。
阿寶道:“曹煜為什麼要殺你?”
許芹抿著唇,眼睛望著地面,不敢抬頭。
阿寶看向印玄。
印玄道:“噬魂符。”
阿寶把手伸進口袋裡。
“不,不要。”許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雙手抱著膝蓋,渾身驚顫不止,“曹煜以為我僱人殺嚴柏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把我騙去酒店,要我殺人償命。”
阿寶道:“真的不是你?”
許芹拼命地搖頭,“不是我,是我爸爸,我只是,我聽到的。不是我。”
阿寶道:“你爸爸為什麼要殺嚴柏高?”
許芹道:“爸爸說,他活著,曹煜會離開我。就算結婚,也會離婚。我早知道,我不想嫁了,他好可怕,他不是人,他根本不是人!”她歇斯底里地嘶吼著,彷彿要將滿腔的恐懼都發洩出來。
阿寶無語地摸著額頭,“好像又是一個狗血的故事啊。”
珍珠喃喃道:“原來嚴柏高是這麼死的。”
阿寶道:“不對啊,結婚又離婚,那不是說曹煜已經答應和你結婚?那他和三元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珍珠冷笑道:“這還看不出來嗎?有人想一腳踏兩船,最後船翻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唄。”
阿寶道:“曹煜怎麼說都是你的僱主,你這麼說他,不怕他辭退你?”
珍珠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兩聲,“他要真能放我走才好。”
許芹突然哆嗦起來,“好冷,好冷……我身體好冷啊。”
珍珠道:“這裡煞氣重,鬼魂極易魂飛魄散。”
阿寶道:“不會變成厲鬼嗎?”他想到三元。
珍珠道:“厲鬼又豈是那麼容易變成的?除非……”
“除非什麼?”
“執念、機緣、寶物、貴人。”印玄不滿地看著阿寶,“你連這些都不懂,如何當御鬼派門下?”
阿寶縮了縮頭,將許芹撿起來放進黑匣子裡,恭恭敬敬地交給印玄,然後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胡亂開口。
珍珠撇撇嘴角,繼續閉目養神。
阿寶剛剛已經睡了一覺,現在卻怎麼也睡不著,屁股在椅子上不停地挪來挪去。一會兒又看灶頭少過的黑乎乎痕跡,試圖把它當做幾何圖形來解剖,一會兒從破窗戶看對面屋頂的茅草,猜測有幾根。
珍珠的腳突然往前一伸。
阿寶敏感地朝她看去。
珍珠委屈道:“腿麻。”
阿寶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面一個男聲道:“有客自遠方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印玄睜開眼睛,揮袖。
門自動往兩邊開啟。門口的小院子裡站著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他拱手道:“鄙人姓鄒,鄒雲,字浩渺。U城人士,好舞文弄墨,又有書山雅士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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