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徐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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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策老婆有二十多個，孩子可就更不止這個數了。男孩女孩加起來三十二個，蕭策這貨為此還頗為得意。

但遇到分家產的時候，真是古今都一樣啊。個個跟被掐了脖子的烏眼雞似得，平時所有的兄友弟恭就跟撕開了塑封的食品袋子，完全暴露了本來面目。那真是打蠻人都不敢亮的招對著親兄弟就都使出來了。

不消說，死了好幾個。蕭策就急了，這樣死下去怕是剩不了幾個好東西！想起來當初承諾靈塔的事，就丟給靈塔吧，看上哪個就選哪個！

就這樣把活著的兒子都弄到靈塔跟前了，包括只能躺床上喘氣的（不是生病，打架總會有傷的，人為財死，更何況是爭皇位，受些傷在所難免嘛）。還有諸位親戚和大臣，總得有人見證嘛。

蕭策見剩的兒子到齊了，就給靈塔下拜行禮，道明緣由。靈塔這回很給力，立馬就光了----紅光。

於是呼啦啦倒一地的皇子，只能喘氣的直接昏了。嗯，這次紅光沒有照射很遠，只針對了一群皇子。親戚和大臣逃過一劫，心有餘悸。

蕭策就懵了。

這是嘛意思？他兒子沒一個被靈塔看上的？那他老蕭家不就得退位讓賢？那可不行！得想個辦法……

蕭策瞄了邊上好端端站著的大臣們一眼要不……

大臣們對這場面就震驚了。不好！皇帝這怕是要滅口！趕緊想招！其中有個大臣就提出來說把所有蕭姓子弟及女兒都叫來。蕭策經過提醒也想起來自己說的是所有孩子，兒子都癱在這兒了難道要女兒繼位？管他呢，把親戚家的孩子都一起叫來，只要是姓蕭就行。

於是所有姓蕭的，不論男女都集中到靈塔跟前，這次不用蕭策下拜懇求，靈塔很主動的就出紅光來，又撂翻一片，獨剩一個蕭璇，端端正正立在原地。這個結果自然有一大群人不服，鬧得最兇的就是蕭璇的親兄弟們，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神奇的是，蕭璇每每都能化險為夷。蕭策也無法，靈塔的選擇改變不了，而且他對靈塔始終懷著敬畏之心，既然是靈塔選擇了蕭璇，那便傳位於她就是。

史記武德帝蕭策駕崩後，傳位於宣帝蕭璇，立遺囑，不得殺害手足。估計武德帝也知道自己那群兒子乾的事，怕女帝繼位後報復。別看蕭璇是個女孩紙，那心腸手段跟他爹蕭策那貨是一樣一樣的，繼位後，果然不出眾人所料的展開報復了。

按慣例皇帝繼位後，所有親兄弟皆封王賜國，但是蕭璇的兄弟多啊，這得分出去多少土地？於是都恩賜留在靈都城榮養。不服？那就關禁閉，還不給吃飽。反正軍權在手她也不怕，要是造反就更好了，名正言順的宰了省糧食。如此幾次過後，王爺們都老實了。內政處理完蕭璇就想著要攘外了，周邊鄰國和蠻夷覺得一個女的當皇帝那肯定是好欺負的，先是試探後便大舉進犯。蕭璇將王爺們扣在靈都也有這個原因，攘外先安內，免得有人扯她後腿。

蕭璇當這個女帝也是十分艱難的，古往今來第一個女帝，她又是靈塔選的，百姓對女帝寄予厚望，對手卻等著看笑話，周邊各國虎視眈眈。但蕭璇是個犟脾氣，別人越覺得她做不好就偏要做好，以前跟著兄弟們一起讀書，連夫子都說她胸有千壑可惜不為男兒身。原本就是被女兒身限制了不能施展，現在已經是萬萬人之上了，當然要實現抱負！不就是打仗嘛，打！安排出兵各種事宜，調兵遣將，其他地方都還有人願意領兵出戰掙個軍功，唯獨貫環山一帶的蠻夷沒人敢去對抗。

鴉雀無聲的朝堂，蕭璇怒氣上湧，正準備喊出御駕親征的話，這時候站出來請命領兵的就是烏家先祖烏雅，免除了女帝御駕親征之危。蕭璇掃視這幫低頭縮腦的大臣，道滿朝男兒，不如女子矣。

遂封了烏雅為烏國國主，其餘帶兵護國的將領也各有封國。所有為子嗣上請承爵的國主必須劃分土地作為其子之國，其子承爵稱太子，掌管分得的土地，國主薨，則國主治下土地收歸皇朝管治，其子改太子稱國主。

只除了烏國，蕭璇一方面是氣憤沒人願意對抗蠻夷，故意賜給的封國。一方面是因為烏雅是陪她長大的，情誼不一般，又在朝堂給她解了圍，有心想要補償她，就特意下旨講明烏國世襲罔替，不必分封國土，除非造反叛國，否則不得削爵分封。烏雅感念女帝厚待，就立家規凡烏家後代，皆以女子為國主，世代鎮守貫環山，保大宇朝萬代平安。

這便是烏家族史裡記載的大宇朝的由來。與朝廷春秋筆法的史記自然是有些出入的，真實的情況自然是烏家寫的這本了。因為烏家有這麼個家規，所以烏沛對於這種有可能攪亂國家太平的事很在意。

說回正題。

聽到門口侍衛的稟告，烏沛就讓他們把袁武放進來。

袁武得意洋洋地撇了兩人一眼，整了整衣裳推門進去。告罪後走到烏沛身邊小聲說他剛剛偷聽到的巨大訊息。

“什麼！？他們是……”烏沛有些震驚。本來她猜測夏末幾人是躲避仇家或者犯案在逃，猜測有許多，卻沒想到居然會是小陳國的太子，畢竟正常人也不會想到太子會男扮女裝吧。那麼之前接到要殺太子的訊息指的就是陳太子了。在小陳國境內被人追殺，還不得不喬裝改扮躲避，嘖嘖，實在是慘。

雖然小陳國與烏國接壤，但烏沛瞧不上陳國主見色忘義的德性，基本上不打交道。都說子肖父，想必這陳太子也好不到哪去，只不過既然遇到了，看在同為大宇朝守國門的份上幫一把吧，日後也好做鄰居，同保大宇太平。烏沛決定了就站起身準備趁夜拜訪陳太子。

站在一邊的袁武一直眼巴巴地望著她獎勵呢？

烏沛抬眼看到鐵塔似得袁武卻擺出一副小狗望著主人要獎勵的表情，十分傷眼的別過了頭，道“你立了大功不必受罰了，回鄔城自有嘉獎。”

袁武高興地道“是！”

烏沛不想再看到他這副蠢樣，擺手讓他開門。

這邊陳寶國燒退了但是全身痠疼，忍著難受勁兒聽完了王長史的長篇講解，明白了自個兒現在的處境。身邊只有謝統領一個能打的，其他禁衛聯絡不上，內奸還沒揪出來，也不敢瞎聯絡。老爹也是靠不住的，能把手伸到禁衛的除了那邊宮裡的人不做他想，得想法回到禹城才行。

抬頭看看屋內的幾人，王長史，謝統領，還有夏末。都是同生共死過的人，可以信任。陳寶國想到這裡，對謝統領道“我還沒謝過你冒死相救之恩，言語泛泛，就不多說了，待回到禹城再行嘉獎。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謝統領解惑。”

謝統領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救駕本來就是末將份內之事，談不上救命之恩。殿下但問無妨，末將必知無不言。”

陳寶國道“你救了我們，本不該再問你這話，只是若不當面說開，對你存疑確是不好，我就直接問你了，你是那邊宮裡派來的人，卻為何會救我？”

謝統領的身份是很尷尬的，他是大陳國國都平城的禁衛軍校尉，（也就是‘那邊’宮裡的）。原本宮鬥宅鬥都沒他啥事的，只不過在宮裡權利傾軋下，被推舉出來當了靶子，到陳太子身邊當禁衛軍統領。之前跟著一起去鄆城找太子的幾個校尉才是大陳宮裡的釘子，太子嫌人多，謝統領索性順水推舟打他們先回禹城了。不想，還是出事了。

謝統領把這些緣由都講給了他們聽，也是希望可以從中找到內奸線索，大家群策群力，免得因自己的誤判耽誤事。

聽了謝統領所言，王長史更是慚愧不已。他原先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謝旬是那邊派來監視太子殿下的，卻原來是誤會他了。王長史十分愧疚地對謝統領一揖到地，道“是我王某人有眼無珠錯怪了謝統領，還請看在小弟誠心認錯的情面上原諒我吧。”

謝統領豈會怪他，當下就大步走過去扶起王長史，說“王長史不必如此自責，你擔心殿下安危才會如此，”說著還開了個玩笑“何況，被瞪兩眼我又不會損失什麼。”王長史氣息一噎，想想之前自己確實拿他沒辦法，只能瞪眼，隨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陳寶國和夏末都被逗笑了，氣氛輕鬆了很多。陳寶國看著笑彎了眼的夏末，眼神溫柔，他相信王長史說的，也相信夏末很聰明，能幫大家渡過難關。在平城宮裡長大的人對別人的信任是寥寥無幾的，很神奇的是，他和夏末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他就已經十分信任她了。不單單如此，明明她長得也不怎麼好看啊，就像現在，沒化妝的夏末除了眼睛有神，臉上其它五官都一般，是那種平平無奇的長相，但自己似乎越來越不捨得將目光從夏末身上移開了……

這種感覺比之前讓他內心小鹿亂撞的時候還要不可控，似乎，他可以為了這個人改變自己以迎合她的喜好。不知這樣是好是壞，也不能去跟誰請教一下，只不過一想到夏末這個人心裡都是滿滿的，他覺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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