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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夫和阿蘭苦不堪言。他們吃的是野味,喝的是冷水。拉爾夫發現夢中所見的食品都是他平素裡不屑一顧的:洋蔥、蘋果、雞蛋、牛奶。他們每天夜裡都換一個地方睡覺,總是要點上火。他們倆都有一件挺好的斗篷,但在露宿時就不夠保暖了,每天清晨都是打著冷戰凍醒的。他們在大路上遇到任何軟弱的人都要打劫,但大多數贓物要麼不值錢要麼沒用處:破衣服啦,牲口飼料啦,還有錢,在森林裡錢是買不到東西的。

有一次他們偷到了一大桶葡萄酒。他們把桶滾了一百碼進了林子,儘量喝了個痛快,倒頭便睡了。等他們醒來,還在宿醉未醒亂髮脾氣,卻發現沒法把還剩下四分之三酒液的桶帶走,只好扔在了原地。

拉爾夫懷念著他舊日的生活:宅邸的大房子,呼呼燒著的壁爐,僕人,正餐。不過在現實的當前,他知道他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那樣的生活也枯燥無聊。大概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強姦了那姑娘。他需要刺激。

在林中生活了一個月之後,拉爾夫決定他們得組織起來。他們需要一處基地,能夠在那裡蓋起某種住房並且存貯食物。而且他們還要有計劃地掠奪,這樣就可以弄到對他們真正有用的東西,比如保暖的衣服和新鮮的食物。

在他逐漸認識到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們已經遊蕩到離王橋幾英里的一處山林中。拉爾夫回憶起,那片在冬天光禿禿的荒蕪的山坡,在夏天是被牧人用來放牧的草場,牧民們在山窩裡搭建些簡陋的石頭住所。他和梅爾辛兒時外出打獵時曾經發現過這些破房子,在裡面點起火燒他們自己用箭射殺的野兔和石雞。他回想起,即使在當時,他也渴望狩獵:追逐並射殺一隻嚇慌了的活物,用刀子或棍棒結束掉它們的生命——一種來自執掌生殺大權的迷人的感覺。

在新的季節牧草豐盛之前,沒人會來這裡。傳統的日子是聖靈降臨節,那天也是羊毛集市開張的日子,從現在起還有兩個月呢。拉爾夫選了一座看著還堅固的草屋,他們就在裡邊安了家。那屋子沒有門和窗,只有一處低矮的人口,但屋頂上有一個洞,可以向外冒煙,他們就點起火,一個月來第一次暖暖和和地睡了一覺。

靠近王橋,給了拉爾夫又一個妙招。他想好,搶劫的時間是趁人們去市場的路上。他們都攜帶著乾酪、一壺壺的蘋果酒、蜂蜜、燕麥餅:村民們自制又為鎮上人所需的各色各樣的東西——當然也為強盜們需要啦。

王橋的市場是在一個禮拜天。拉爾夫已經忘記了星期幾了,但他從一個遊方修士的嘴裡打聽了出來,然後才搶了他三先令和一隻鵝。在下一個禮拜天,他和阿蘭在距通王橋的大路不遠處宿營,在火邊睜著眼守候了一夜。天亮後便來到路邊,躺倒靜等。

過來的第一夥人是用車運飼料的。王橋有幾百匹馬可草又少,因此鎮上時常都需要供應乾草。不過這對拉爾夫沒用:“怪獸”和“羽箭”在林子裡有的是草,吃不完。

拉爾夫倒是不煩守候,準備伏擊猶如觀看一個女人脫掉衣服,等的時間越長,就越刺激。

不久他們聽到了唱歌的聲音。拉爾夫額後的頭髮立起來了:聽著像是天使的聲音。清晨有些霧濛濛的,他第一眼看到那些唱歌的人時,她們頭上彷彿圍著光暈。阿蘭顯然和拉爾夫的感受一樣,甚至還畏懼得抽泣了一下。但那隻不過是冬日的淡光在行路人身後照出的霧氣罷了。她們都是農婦,每人提著一籃雞蛋——不大值得一劫。拉爾夫讓她們走過,沒有暴露自己。

太陽昇得高了一些。拉爾夫擔心起來,不久大路上就會滿是趕集的人,再下手搶劫可就難了。這時走來一家人: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他們看上去有些面熟,無疑在他住在那兒的年月裡,曾經在王橋的市場上見過他們。他們帶著各種東西。那丈夫揹著一個沉重的籃子,裡面裝著蔬菜;那妻子挑著一根長棍,上面捆吊著好幾只活雞;男孩子扛著一條粗重的火腿;女孩提著一個瓦罐,大概盛的是鹹黃油。拉爾夫想到火腿,嘴裡冒出了口水。

他胸中升起了激動,向阿蘭點了下頭。

當那一家人走到和他平行時,拉爾夫和阿蘭衝出了灌木叢。

女人尖叫,男孩嚇得呼喊起來。

男人想放下籃子,但沒等籃子離開肩膀,拉爾夫已經刺中了他,劍從那人的腹部刺進,向上挑到肋骨。那人極度痛苦的厲聲尖叫很快就由於劍尖穿透心臟而終止了。

阿蘭則衝向那婦女,砍斷了她脖子的大部分,血從重創的頸部噴出,突然形成一股紅流。

拉爾夫在亢奮之中又轉向男孩。那孩子反應迅速:他已經放下火腿,抽出了刀子。拉爾夫的劍還在向下揮舞時,那男孩已經逼近並捅著了他。那種未經訓練的進攻,使的力量蠻大,卻造不成什麼傷害。那一刀錯過了拉爾夫的胸口,刀尖在他右上臂劃破了皮肉,突發的疼痛使他丟下了手中的劍。那男孩轉身就跑,奔向了王橋的方向。

拉爾夫看著阿蘭。阿蘭在轉向女孩之前,先結束了那母親的生命,這麼一耽擱,幾乎讓他喪了命。拉爾夫看到那女孩把黃油罐扔向阿蘭,不知是扔得太準還是誤打誤撞,罐子剛好擊中阿蘭的後腦,他撲地跌倒,如同中了戰斧。

她隨後便跟著哥哥跑了。

拉爾夫彎腰用左手拾起他的劍,拔腿追去。

兄妹倆年輕快捷,但他身高腿長,沒幾步就追上了他們。男孩回頭看到拉爾夫跑近了。讓拉爾夫吃驚的是,男孩居然站住腳,轉過身,朝他迎面跑來,手中舉著刀子,高聲叫喊著。

拉爾夫收住腳步,舉起了劍。男孩向他跑來——然後在他夠不到的距離上站住了。拉爾夫向前邁步衝刺,其實是佯攻。男孩躲過了那一劍;想趁拉爾夫立腳不穩,跑到近處來刺他。這恰恰是拉爾夫期待的。他敏捷地向後一退,站穩腳跟,把劍準確地刺進男孩的喉嚨,直到劍尖從頸後穿出。

男孩倒地死了,拉爾夫抽出劍,對那精確有效的致命一擊深為慶幸。

他抬頭望去,女孩已跑得不見蹤影。他馬上明白了他是無法徒步追上她的;等到他拉來他的馬,她早跑到王橋了。

他轉身往回看,吃驚地發現阿蘭已掙扎著站了起來。“我還以為她殺死你了呢。”拉爾夫說。他在死去的男孩的緊身衣上擦乾淨他的劍,裝入鞘中,用左手壓緊右臂的傷口,想止住血。

“我的頭疼得要命,”阿蘭回答說,“你把他們殺光了嗎?”

“女孩子跑掉了。”

“你覺得她認識我們嗎?”

“她也許認得我。我以前見過這家人。”

“這麼說,我們現在是殺人犯了。”

拉爾夫聳聳肩。“絞死也比餓死強。”他看了看那三具屍體,“已經是這麼回事了,咱們把這些農人拖下大路,別等再有人來。”

他用左手拖著那男人到了路邊。阿蘭提起屍首扔進灌木叢。又照樣處理那婦女和男孩。拉爾夫確信屍體不會被過路人看見。大路上的血已經滲進土裡,變黑了。

拉爾夫從那婦女的衣裙上割下一條帶子,扎住他臂部的傷口。刀口還疼,但流血已經少了。他感到些許的失意,這是每次戰鬥後總有的,如同性發洩後一樣。

阿蘭開始收拾搶來的贓物。“收穫不錯,”他說,“火腿、雞、黃油……”他看著男人背的籃子裡邊,“……還有洋蔥!當然是去年的,不過還好著呢。”

“老洋蔥也比沒有強啊。這是我母親說的。”

就在拉爾夫彎腰去撿砸到阿蘭的黃油罐時,他覺出來有一個鋒利的鐵尖扎到他屁股上。阿蘭在他前面收攏那些捆著的雞。拉爾夫說:“誰……?”

一個粗啞的嗓音說:“別動。”

拉爾夫從來沒有服從過這樣的指令。他向前一躍,避開了那聲音,轉過身來。六七個人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他驚慌不已,但還是鎮靜下來,用左手抽出了劍。離他最近的那人——大概就是剛才戳他的——揮劍來打,而其餘的人則去搶贓物,有的去伸手抓雞,有的去搶火腿。阿蘭劍光閃閃護著那幾只雞,而拉爾夫和那個主要對手開了打。他意識到這是另一夥強盜在打劫他。他義憤填膺:他為這些東西殺了人,他們卻要從他手中搶走!他沒覺得害怕,只感到憤怒。他勇氣十足地進攻他的對手,儘管他迫不得已用左手使劍。這時一個權威的聲音高聲喊道:“放下兵刃,你們這幫傻瓜。”

新來的人全都站住不動了。拉爾夫持劍擺出隨時戰鬥的姿勢,唯恐其中有詐,而目光則掃向了那高叫的人。他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身上有一股高貴的氣質。他穿的衣服看來很昂貴,卻髒得很:一件義大利猩紅斗篷上面沾滿細枝碎葉,一件華麗的花緞上衣上留著一些像是食物的汙漬,腳上那雙貴重的栗色皮靴上淨是刮痕和泥跡。

“從強盜手裡搶東西倒讓我挺開心,”那個後來的人說,“你看,這可不算犯罪。”

拉爾夫明知自己處於包圍之中,仍然十分好奇。“你是那位人稱‘隱身者塔姆’的人嗎?”他問。

“我還小的時候就有‘隱身者塔姆’的故事了,”那人回答說,“不過不時地一再有人出來扮演那個角色,就像在神奇劇中總有個化身妖魔的修士一樣。”

“你不像是普通的強盜。”

“你也不像,我猜你是拉爾夫·菲茨傑拉德。”

拉爾夫點了點頭。

“我聽說了你逃跑的事,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能碰上你呢。”塔姆來回看著大路,“我們遇上你也是碰巧。你怎麼挑中了這處地點?”

“首先我挑了日子和時間:禮拜天,這個時候正趕上農人們拿著他們生產的東西去王橋趕集,他們要經過這條大路。”

“好啊,好啊。我逍遙法外過了有十年了,我從來沒想到要這麼幹。或許我們應該聯手。你能別舉著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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