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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賢者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遙遠的窗外,彷彿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未來,很久很久以後的那一名學生。

老頭,你這樣說,我壓力很大啊。

你這個觀點,我是不認同的。

搞得人類整體的興盛滅亡,和我有很大關係一樣。

人類呼吸術創始人·張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一個文明的發展程序,個體的力量,其實很難改變。

就譬如封建主義與奴隸時代的種種弊端,個體若是誕生於那個時代,只會融入其中,他的思維會被時代同化,他會認同過去的那一套,談何而來的跳出時代?

真正能跳出時代的偉人,哪怕沒有所謂的“命格”、“能力”,依然能夠在時光長河中高高跳起,做出驚天舉動。

這一點,張銘很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和那些偉人相比擬,做好自己的事,那便足矣。

石瑪瑪復讀的靈語幻境仍在持續。

解答完所有的問題後,學生們紛紛離開,只剩下蒼老的大賢者,坐在會堂當中,一臉惆悵地看著天空。

他老了。

他實在是太老了,退位已有十來年,在這裡當一個普通老師,表面上德高望重,卻也只是表面。

當一隻老虎失去了爪牙,老邁地快要走不動路時,也就讓他人失去了的敬畏之心。

隱隱聽到貴族子弟們離開房間後的笑聲,隱隱聽到一些年輕人之間的話題,無非是吃喝嫖賭罷了。

他們歡快的離開了,沒有絲毫的憂慮。

大賢者依舊端坐在會堂當中。

他一生要強,哪怕年老,也不要下人服侍。

此刻的他,並不服老。

但卻豁然發現,坐下的時間太久,有些站不起來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就那樣一直坐著,和自己較勁。

突然間,他哭了起來!

那情緒如同決堤般噴湧而出,怎麼都剋制不住,嗚咽的哭聲變成了悲慟大哭。

許久,一隻白色的老龜,從隔壁的房間中走了過來,用念力幫助老者站了起來。

“多謝。”

張銘心中“咦”了一下,這應該就是玄武后裔吧,老白、小白他們的先祖?

……

大賢者慢吞吞地走著,走到了那棵病懨懨的小樹附近,低聲唸叨著:“我老了,你也老了。”

“這一關,怕是一成活命的機率都沒有。我們炎角人,不配!”

“我誆騙他們說有三成機率,但最終他們還是要跑的。炎角一族被庇護得太久了,早就失去了過往的進取心。他們,根本就不配!”

“若是他們跑了,伱也不要怪罪他們,可好?”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隱約傳來了回應聲。

(或許,這一條路,就是錯的。)

“可惜了那萬萬千千的孩子們啊。”大賢者又抹起了眼淚,“人老了便看不得白事,但也是無奈之舉,一切就看天命吧。”

他在小樹前虔誠地祈禱著,一顆璀璨無比的晶石,出現在了大賢者面前。

這顆晶石散發出的光芒,與以前的那些世界之源,簡直就是皓月與螢火的差別。

大賢者道:“我將這顆最大的世界之源,先藏起來,別讓他們偷走了。這是整個炎角世界,對我功績的認可。”

“你用得上便儘管使用。”

“其他的,若是想拿走,便讓他們拿吧。”

大賢者顫顫巍巍地,將這塊晶石,藏在了一塊地磚下面,然後對著一大群龜說道:“你們也走吧,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只要活著,就還有崛起的機會。”

“你們也有崛起的機會,去吧,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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