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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驟然停跳一拍,易暉瞪大眼睛,在令人眩暈的震動中飛奔向前,伸手去阻止。

可是來不及了,周晉珩估算過距離,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易暉沒法跑到他面前。熱氣蒸騰中,他眼睜睜看著剔透水柱放浪形骸地噴湧、下墜,時間彷彿被無限放慢拉長,細緻到每一縷裊繞白霧都清晰可見。

然而疼痛的程度卻遠遠沒有達到預期。

易暉狠狠推了下桌子,桌腿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人在情急之下會爆發出巨大潛力,自打搬進來就未曾移動過的餐桌被他推得向牆邊歪去。

周晉珩在這撞擊下 身體一晃,衝出壺口的水偏離方向,原本正中掌心,現在只堪堪滑過掌側、掠過手腕部位,熱水嘩啦啦灑在地上,濺起幾滴在穿著拖鞋的腳背。

易暉沿著桌角衝過去,趁周晉珩發愣奪過他手中的壺,放回桌上時他的手正在不住地抖。放下一會兒又拿起來,生怕被周晉珩再搶過去,進廚房把壺裡的水倒乾淨,才返回原處,喘著氣道:“你發什麼瘋?”

恐懼之後便是憤怒。易暉冷靜不下來,想到剛才若是反應稍微慢那麼一點,周晉珩這隻手可能已經廢了,他就頭皮發緊,吸入肺腑的空氣都變得刀割般刺喉。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燙傷是什麼滋味,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像上輩子那樣不懂自愛已經令易暉後悔不迭,弄傷自己這種做法,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

何況周晉珩是演員,更應該珍惜天賜的外表,這樣隨便糟蹋,只會讓人覺得幼稚,甚至不齒。

還有一層被掩埋的憤怒原因易暉不願細究。

他告訴自己,無論看到誰這樣,他都不可能全然無感,更不可能袖手旁觀。

周晉珩站在那裡不動彈,也不說話,易暉抓著他燙傷的那隻手拉到水池下衝洗,看見手側靠近腕骨處鼓起的水泡,鬆了口氣。

沒有傷到皮下組織,塗藥膏就行,運氣好的話連疤都不會留。

先前阿姨採購常用藥品時買了一管燙傷膏,如今正好派上用場。易暉找來一根針,用酒精棉籤反覆消毒,戳刺前抬頭看了周晉珩一眼,他還是傻站著,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在剛才耗盡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渙散無神,不知在想什麼。

手上也沒使勁,任由易暉處置,彷彿就算紮下的是毒針,他也不會躲閃。

面對這樣的周晉珩,易暉縱然有氣也撒不出來。等把水泡挑破後開始抹藥,意識到整串動作過分熟練的他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說。

“你不是演員嗎?弄成這樣還怎麼拍戲?”易暉儘量把自己放在陌生人的位置,“就算要補償……也不該用這種方法。”

紗布在掌心包裹一圈,周晉珩終於有了反應。

“只有這個方法了。”他低聲說,“只剩下這一個方法了。”

易暉手上動作頓了下,隨後恍若未聞地繼續幫他包紮。

包完後,確認紗布綁緊,近來經常跑醫院照顧媽媽的易暉習慣性地問一句“疼不疼”,出口兩個字便踩剎車般地收了聲。

周晉珩還是聽見了,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呢,疼嗎?”

今晚用的全部都是第二人稱,步步緊逼,已然放棄掩飾。易暉表面不動聲色,內裡卻在拼命關緊存放著上輩子記憶的門。

這輩子的便不慎失守,他想起去年大雨被困山上,周晉珩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問他疼嗎,說疼的話可以掐他。

掐他有什麼用?自己身上的疼痛並不會因此緩解,傷痕也不會因此消除。

這讓易暉產生了一些類似物是人非的感觸,他怔忡片刻,剛要轉身離開,鬆開不到一秒的手被周晉珩飛快回握。

他用的是受傷的那隻手,易暉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妄動,瞪圓眼睛道:“你鬆開……下次再這樣,我不會再救你了。”

“不救好,不要再救我了。”周晉珩將易暉的手舉到下巴位置,頷首用唇輕蹭了下他光滑的手背。

上輩子這裡被燙傷大片,坑窪不平,是他輕賤小傻子的證據,也是小傻子恨他的緣由。他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他的小傻子還是不想他受傷,還是會救他、會耐心地為他包紮傷口。

迫切,倉皇,感動,自責,悔恨……無數種情緒匯成江河大海,在心裡肆虐洶湧,弄得周晉珩心跳鼓譟,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伸開胳膊,把易暉帶入懷中,在易暉掙扎之前道:“一會兒,就讓我抱一會兒……協議上沒說不可以擁抱。”

不知是不是被後半句唬住了,懷中的人漸漸安靜下來。周晉珩閉上眼睛,用受傷的那隻手緊握易暉的手,另一隻手箍住他的腰,稍稍施力,像要把這一刻的感覺銘刻,又像在藉著身體的貼近傳達著什麼。

傷口綿延不斷的刺痛沿著手臂直達心間,如果這就是感同身受,周晉珩想,今後所有的苦難,全都由我來承受。

這是他欠易暉的,也是能獲得解脫的唯一途徑。

他會愛他,守護著他,哪怕再也得不到原諒,哪怕像這樣抱著他都是奢望。

再次在微博刷到周晉珩的負面新聞,易暉坐在公交車上,顛簸搖晃間竟覺得有些適應了,也信了江一芒口中的“熱搜也不全都是買的,主要還是看夠不夠紅”這個說法。

畢竟連手上多了塊紗布都能上熱搜,“自殘博眼球”的說法已經過時,大家腦洞大開地懷疑他招惹上黑道,整天不是這裡傷就是那裡見血,不然就是犯了哪方太歲。前者沒有證據,後者更是天方夜譚,熱衷於給明星算命的營銷號被頂到評論熱門,許多粉絲跟風覺得有道理,艾特周晉珩讓他去拜佛驅邪。

這讓易暉想起上次在路邊遇到的那個算命的老婆婆,也說周晉珩將遇大難。

周晉珩本人自是不信,看他當時聽笑話般的輕鬆表情就知道。而比起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推測,易暉覺得心理狀態更重要。

他給劉醫生打了個電話。離開小鎮之前,他的當期療程還沒結束,劉醫生評判他的狀況已經可以獨立生活,讓他有問題隨時電話溝通。

接到電話的劉醫生有些意外,聽他諮詢別人的心理問題更驚訝,易暉不好意思道:“實在不知道該問誰,冒昧打擾您了。”

“不打擾。”那頭的劉醫生道,“看你恢復得好,我高興還來不及。”

易暉隱去姓名,把周晉珩的情況大致說了,劉醫生思考片刻,道:“自殘行為往往是為了斷絕信心流失的來源、緩解焦慮和痛苦,或者賭氣發誓,又或者尋找一些另類的快感……非要用理論分析的話,我覺得這位先生傾向於第一種。”

易暉忙問:“那他以後還會不會再做這種事?”

劉醫生道:“你先別緊張,我剛才說的只是理論。透過你的描述,這位先生從前沒有過類似舉動,代表這是在高壓情況下形成的一種反常現象……好比彈簧,崩得太緊,總有折斷的一天。”

易暉更慌了:“那該怎麼辦?吃什麼藥可以治療?”

“藥物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就像當年我給你開過好幾種安撫寧神方面的藥,其實藥物作用所佔的比例很小,你之所以覺得有效果,還是因為你自己想通,自己願意跨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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